淡淡的檀香溢满了整个屋子,阳光透过镂空精致的花雕窗桕中摄入一道道细细的光柱。
此时的黄花梨书案前坐着一个手拿奏折,身着金丝绣九龙在天黄袍的封景逸。
如黑曜石般的黑瞳,看似平静,却暗藏锐利阴沉之气。一张宛如雕琢般精致深邃的英俊脸庞,带着不可亵渎的帝王威严。
“你小子够能耐的,问都不问我,就给我找了个王妃。”
赫连迟翘脚躺在了封景逸旁边的书案上,手撑着脑袋。
封景逸继续看着奏折,淡淡道:“我看你不也乐在其中。”
赫连迟的和封景逸的年纪相仿,赫连迟比他年长不了几岁,加上当年赫连端木常年征战在外,赫连迟的生母去世之后,其长姐赫连敏就将其接入了皇宫,自小和封景逸一同长大。
两个人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赫连迟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不过这个女人我喜欢,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又洋洋道:“你今日叫我入宫作甚?”
封景逸放下了奏折,目光沉静又高深莫测。
“叫你来,就是提醒你,不要引火烧身,玩火自焚。司空璃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把她嫁给你,直不过是架空她罢了,你也别入戏太深。”
赫连迟幽深黑眸上的眉梢挑了挑,片刻化作一丝爽朗的笑意,“这都已经三年了,你不会还心有余悸吧。”
封景逸轻抿了一口茶水,“三年前,封景崇的尸体消失在皇陵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没有一天是真正安稳。他到底是真死了,谁都不得而知。”
“你已经守了司空家三年,也并未发现什么,如今司空丘已经辞官返乡,你这小子,怕是皇帝坐久了,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倒是跟你爹一个德行。”
赫连迟不以为然,虽然只是比封景逸年长几岁,但是这高出的辈分总是让他对封景逸说话老气横秋的。
封景逸也从来不将赫连迟当做臣子,也从来不在乎这些,“正是如此,当年太子门事件,司空丘并非真心归顺与我,为了保全家族性命,这才委曲求全三年。如今甘愿放弃自己一生的荣耀,辞官返乡,实在不是顽固保守的司空丘能做到的。”
听封景逸这样一说,赫连迟倒倒也觉得有些道理,“难不成你是觉得其中有诈?”
封景逸回视着赫连迟,“三年前,江湖新出一股势力,名为魅阁。做的是杀人买卖。所有的人头,都是明码标价,从不失手。这三年间,不少重臣都死在了他们的剑下。然而这个魅阁的主人,名叫忘忧公子。”
听到‘忘忧公子’这几个字,方才还不屑一顾的赫连迟突然做起了身,“忘忧公子?”接着又继续道:“当年封景崇,字号无忧。这……确实太巧合了。”
“这还不算什么,我派出去调查这件事情的死士,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就在昨日夜里,最后一批派出去的死士,只有一个回来了,身中剧毒,死后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图腾宝藏。”
封景逸说完,剑眉微皱,这样的不安和当年打开皇陵,发现封景崇的尸体不在皇陵内是一样的。
听到这话的赫连迟眼底闪过一丝震撼,“图腾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