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外厅内跪着一片,远远望去,能看到大厅中央,那纯金打造的金棺,能看到赫连敏撕心裂肺,和封景逸的痛不欲生。
司空璃心口猛然一睹,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双膝重重跪在了地上。她单手撑着地板,几乎浑身都在发抖。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姐,你在哪?小姐,你在哪呢?你不要冬葵了……”
司空璃抬头,双眼再次被刺的生疼,不远处那个走路一瘸一拐,疯疯癫癫的女孩儿不就是伺候自己的冬葵吗?
她是怎么,司空璃再也压制不住,恨不得此刻就冲去看不远处站在那儿的女孩。
“冬葵,你怎么有出来了。”就在司空璃准备出去的时候,绿盼不知从何处赶出来,拉住了现在精神恍惚,胡言乱语的冬葵。
冬葵一把抓住了绿盼,瞠目欲裂,“小姐不见了,王爷死了,小姐也死了,小姐也死了!”
她开始念念有词,自从她寻遍了所有角落都见不到司空璃的时候,突然又听闻赫连迟薨的消息,一时间没能承受住,以为司空璃也死了,便就疯了。
绿盼心疼的抱住了冬葵,是憋着眼泪往心里咽,“冬葵乖,王妃一定没事的,王爷在天之灵,定能保护好王妃,你听话,跟我回宁园,在宁园等王妃回来。要是她回来,没有见到你,一定会很着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冬葵的背,眼泪在眼眶里打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
冬葵突然收起了紧张的神色,乖巧的对绿盼点点头,“好,我要等小姐,我要在宁园等小姐回来!”她一副郑重齐声的说着,可是字字如针般扎透了她的心。
“封景崇!”她几乎是从牙缝内挤出来的几个字,从之前的爱之深,变成如今的恨之切,她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傻。
自以为是的伤害别人,却不知自。
“谁!”绿盼的似乎听到了声音,司空璃立马从假山后面离开了。
绿盼走近一看,到时什么也没有发现,便也就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拉着冬葵,一同回了宁园。
司空璃离开瑞王府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脚就像是绑着千金铁块一样,寸步难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才短短的时间,赫连迟死了,就连冬葵也都疯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司空璃后悔了,她后悔自己不顾后果对身边人造成的伤害。看到冬葵的模样,她恨不得方才马上冲上去抱住她。
可是不能,现在不能。
好在冬葵身边还有绿盼,“赫,你等我,一定等我,等我亲手杀了他,就来找你。”司空璃最后从瑞王府的后院内往王府看去,喃喃自语,最终拂袖离开。
……
水月阁的店小二已经是在楼下等着着急的抓耳挠腮,元歌还守在了门外,时不时还是会看向屋内,虽然不太清楚,到时也能看到一醒身形在雨桐内。
只是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她对屋内道:“司空姑娘,你洗好了吗?”
只是屋内半天都没有回声,元歌眉心微蹙,“司空姑娘,水凉了,要不要奴家给您添一些。”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元歌感觉不对,立马推开了门。
“你做什么!”此刻坐在浴桶内的司空璃一脸不悦的看着突然推门进来的元歌。
元歌悬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下来,跪在地上“都是奴家该死,惊扰的姑娘,奴家在外询问了姑娘许久,是否要添置热水,见到姑娘没有回答,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才鲁莽的闯了进来,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莫怪。”
眼下封景崇对待司空璃的态度已经高度转变,元歌自然是不能有了自己的脾气,对待司空璃越发的毕恭毕敬。
司空璃收起了神色,“方才想事情,想的越发入神,倒也没有注意到你说话。这水确实凉了,你现在去打些热水来。”
“是!”司空璃的说法,元歌一点儿也没怀疑,毕竟突然闯入,被司空璃突然的呵斥,断了她的思绪。说完,她便就亲自去给司空璃准备热水。
见到元歌离开,司空璃这才站起身,她其实在元歌推门进入的前一刻才回到屋内,身上的衣服其实都只脱了一半,裤子都还穿在身上。
趁着元歌出去,她急忙的将衣服脱掉,然后从窗外扔了出去。这才回到了浴桶内,然而此刻,元歌也已经提着热水进来了。
只是这一次,元歌没有离开,而是要求伺候司空璃。司空璃没拒绝,任由元歌留下来。
……
封景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时分,高月悬挂。
“璃儿,跟我走吧。
回来的时候的他比起以前越发的春风得意,他拉住了司空璃的手,要带她离开。
司空璃诧异,“景崇哥哥,这是要去哪儿?”
“去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我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霸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血红的眸子内开始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和对至高无上权力的向往。
此刻的封景崇在司空璃的眼里。仿佛就是一个发了疯的魔鬼,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若不是想要阻止他后来的计划,她现在恨不得立刻一刀直接刺穿他的心脏,然后看看里面到底能不能流出血来。
面上乖巧的点点头,任由封景崇拉着一同出了门。
外面早已经备好马车,上了马车之后,赫连迟将司空璃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司空璃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又看了看他血红的眸子。
“景崇哥哥,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封景逸司空璃太过于了解,他虽然习武年少轻,但是绝对不是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的人。
更何况,他的瞳眸居然变成了嗜血的红色,不是种蛊,就是中毒,封景崇的身上,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封景崇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他忽闪忽闪的灵眸望着他的时候,他一时间仿佛出现了错觉,好像是几年前,她在皇宫内摔倒时看着他的模样。
一阵一阵的撞击着他的心,他从未想过,这个女孩儿居然在自己的心里,什么时候已经有着和那个女人一样的震撼感了。
自小的青梅竹马,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利用她,就算是灭了她满门,他都不曾有丝毫的心软和内疚,眼下对上了她的眼睛,瞬间有心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