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贤,将爷带回去,皇宫内的人应该到处都在找他,若是发现了这里,就不好了。”夜凝香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不要再离开赫连迟的身边,可是眼下却不得不为大局着想。
凝香楼此刻是赫连迟在帝都的暗巢,是万万不能被人发现的,赫连迟如今伤势已经稳定,必须由黍贤带回去。
“好,我知道,只是凝香,王妃被带走了,你还是要集结江湖上的帮派,想办法找出她的下落,一定要确保她万无一失。”
黍贤了解赫连迟,他说的话,也是赫连迟内心的声音。只是夜凝香沉默了,一切都变得太过坎坷,她希望赫连迟能回到那个毫无牵绊,毫无顾忌的时候。
“凝香,爷会留在帝都,不只是为了帮助皇上,最大的原因还是为了王妃。只是他从来不说。就连娶王妃,都是王爷去向太后请圣旨请旨,所以,都是爷自愿的,你也怨不得王妃。”
“什么怨不得!迟哥哥用命护她,她到倒是好,不但恩将仇报,还想要迟哥哥的命!这样的女子,还要担心她做什么
!和封景崇正好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赫连迟服用的噬心丹,剩下的两粒就一定还要隔五天服用一次,只剩下两颗,也就是赫连迟只有十五天的命,一旦噬心丹没有了,噬心蛊便就彻底发作,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此刻的樱娆恨不得将司空璃和封景崇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气。
“好了,樱娆……”夜凝香打断了樱娆的话,若是再这样继续说下去,樱娆和黍贤弄不好要打起来。
她又看向了黍贤,“王妃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查找,你带王爷回府,爷喜欢的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我相信王妃一定会没事的。”
“凝香姐姐……”樱娆心疼的望着夜凝香,她终于是明白了,为什么赫连迟的身边,只有夜凝香能成为真正的红颜知己。
她总是能喂他考虑到所有,只要他在乎的,她都在乎,只要他想要的,她都成全。
黍贤抱拳,十分感激的对夜凝香行了一礼,“那我就带着王爷回去了!”
说完和鬼首一同带着赫连迟一起离开了。
虽然是正午,但是外面天气阴沉压抑,乌云几乎是压迫天际,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夜凝香望着屋外消失的身影,眼眸之中除了无法掩饰的担忧,还剩下的都是伤感。
“凝香姐姐,你若是伤心,就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一些。”
樱娆收拾好自己的药箱,打算跟着黍贤和鬼首一同前去瑞王府,毕竟还是不相信那些太医院的太医能力,自己若是守在赫连迟的面前,会更有保障一些。
但是看到站在窗前的夜凝香,实在是觉得心疼的紧,忍不住宽慰了一句。
夜凝香收起了自己的思绪,转身给樱娆一个安心的笑容,“好了樱娆,我没事,我只是担心爷,你过去虽然是在暗处,但是一定要好好照顾爷的身体。他若是醒了,一定要告诉他,一切不必担心,凝香楼一定会为他全部办好。”
夜凝香没有哭,樱娆到时眼眶红了一圈,问世间情为何物?也许夜凝香就是最好的诠释。她点了点头,“凝香姐姐,我走了!”
就在樱娆走后的一瞬间,她方才清零的眸子内一行清泪瞬时淌出,闭上了双眸,“爷,其实凝香爷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
瑞王府内。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瑞王府门外传来的小太监高喊的声音。
赫连敏身着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雍荣华贵,却也将那保养的极窈窕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
精致带着妖娆脸上并没有老去的迹象,倒是和赫连迟有着一样精致妖娆的风情。
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耳垂上戴着一对祁连山白玉团蝠倒挂珠缀,衬得脖颈愈发的修长而优雅。
只是此刻,她再也顾不得那礼仪和端庄,快步走在了封景逸的前面冲到了赫连迟的房中。
屋内的人间道了赫连敏,纷纷下跪,“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赫连敏直接从人群中冲到了还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赫连迟身边。她抓住了赫连迟的手,“赫儿,你醒醒,你看看阿姐!阿姐错了,阿姐当年不该求你,让你留在身边……把你害成了这副样子!”
她一双凤眸内饱含泪水,床上的人儿彻底刺痛她的眼,泪水决堤一般涌出。
“母后!”封景逸也疾步赶到了房内,却听到了赫连迟那极度自责的话语,格外心疼。
跪在地上的众人还没松一口气,有见到皇上,立马又压低了身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封景崇来到了赫连敏的身边,从得知赫连迟出事那一刻起,赫连敏的眼泪就没有断过。从三年前开始,从赫连迟身中蛊毒起,她每日诵经念佛,在福安殿跪地祈福两个时辰,从未间断。
她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自私残害了赫连迟,如果当年不是她求他一定要帮帮封景逸,也许他真的早就离开了,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所以,无论赫连迟要求想要做什么,她身为长姐的都第一个答应。无论要求多么无理,就如他一定要娶司空璃。
“逸儿,都是母后的错,母后害了他,是母后害了他!”赫连敏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这一刻,她不再是那威严庄重的太后,而是一个的满心内疚的长姐。
封景逸上前抱过赫连敏的肩膀,“母后,皇舅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他是不会舍得这样抛弃我们,您先和朕退下休息,让太医先诊治可好?”
赫连敏握着赫连迟的手越发的紧,就像是三年前,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命悬一线一模一样。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在短短三年内经历了两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一切。
最终还是放开了赫连迟的手,对跪在地上的太医下达了死命令,“太医院的人听令!你们要是不给哀家把瑞王治好,哀家就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一听,都瞬间腿软,硬着头皮回答:“微臣领旨!不惜一切代价救治瑞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