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的人正是墨霜,硬生生为司空璃接住了一掌,护在了司空璃的面前。
“墨霜!”司空璃没想到墨霜居然会就她,她不是忘忧公子的人吗?
墨霜扭头低声道,“主人,如果您活着出去,一定要带太子离开。让他远离这些纷争。墨霜所做的,也算是值得。”
说完,便就双手带着雷霆之势,向忘忧公子攻击而去。
司空璃见状,欲要上去帮墨霜,却见到墨霜大吼一声,“快走!”
司空璃咬唇,最终向围栏外跑去。可还是慢了一步,一个黑影快一步的挡在了司空璃的面前,此人正是狂铁。
映在司空璃眼里的不是狂铁,而是的狂铁手上那一把明晃晃的金刀!她的视线在那一把配在腰间的金腰刀上注视了许久,瞳孔将刀无限放大,那刀就像是穿出了刀鞘,直直刺穿了她的双眼。
“是你!”司空璃早已经忘记身体的疼痛,身后欲要夺狂铁腰间的金腰刀。
狂铁抬手一掌便就将司空璃打入了屋内,此刻与忘忧公子打斗的墨霜也早已经是体力不支,忘忧公子步步紧逼,招招要命。墨霜虽然极力抵挡,可是也于事无补。
最终,忘忧公子失去了打斗的兴趣,直接一脚揣在了墨霜的腹部,墨霜重重砸在了地上,落在了司空璃的身边。
“墨霜,你还真是忠诚。”忘忧公子看到地上已经半昏半醒的墨霜,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脚踩在了她的脑袋上。
然后看向了司空璃,讥诮的冷声反问道:“绝望吗?想救却救不了的滋味好受吗?”
他说着,脚上的力道不由加大,墨霜的脸几乎被压得变形,只要他再稍稍用力,这一颗脑袋就像是被捏爆的气泡,嘭的一声化为乌有。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扭曲的疯子,根本无法控制。
绝望,这种绝望的滋味她已经受够了,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个的死亡。
“你放了她,你放了她!”司空璃近乎失去理智的大吼。
努力的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结脉之后的反噬已经让她所有的经脉寸寸膨胀欲裂,浑身上下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一次一次撑起,却一次一次倒地。
忘忧公子忽然收起了癫狂的笑,变得安静,他看着司空璃,像疯子一样瞪大了自己眼睛,“你们为什么都能拥有最好的,而我,却连最后剩下的一点点亲情都要被人剥夺。我绝望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赫连迟在做什么?封景逸又在做什么?”
司空璃如今才算是知道了,眼前的忘忧公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极端疯子,她根本就听不懂忘忧公子的话。
忘忧公子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道,“我的不幸都是你们给的,所以我要把你们都毁了。一个也不剩,一个都不剩!”
“别……别管我……”墨霜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声音,她之前冰冷的双眸因为强烈的挤压而充血。被踩的变形的脸也铁青的恐怖。
然而墨霜的话,更是激怒了忘忧公子,他脚下的力道猛的一沉,咔咔,头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非常清脆,清脆得司空璃除了这个声音就再也听不见其他的了。
墨霜嗔目欲裂,鲜血从眼角汩汩冒出,全身应为剧烈疼痛猛的蜷缩成一团,微张的嘴角还在颤抖。
“墨霜!”
“主……人,对不……”最后一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便就没有声响。
如果一种解脱是死亡,对于墨霜来说,死亡就是最好的归宿。
她跟着封景崇十年,从杀手变成暗卫,从暗卫变成护卫,最后被朝廷绞杀,侥幸逃脱,才立了投名状进入了魅阁。
最后无忧公子得知了她的身份之后,便就才重用她。让她协助司空璃,成为她的属下。
没了封景崇的墨霜就像是飘摇不定的野草,有了司空璃的三年的陪伴,才让她有了的归属。
但是她毕竟是忘忧公子的手下,她不知道忘忧公子到底是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其实司空璃给她看到金腰刀画纸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司空府灭门背后的真相了,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告诉司空璃。
……
瑞王府内,赫连迟从司空璃出去之后,便就来到了宁园,一直坐在花树下,不言不语。像是在等,谁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赫连迟是自顾自的来到了宁园,一句话也没问,就像是知道了司空璃并不在一样。绿盼给赫连迟上了茶,一直有些心神不定,赫连迟遣退了她,依旧一个人坐在那儿。
就在这个时候,鬼首一路风尘仆仆的来到了赫连迟面前,面色沉重,“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您要是再不去救王妃,她怕是坚持不住了。”
赫连迟起身,轻喝一声,“走。”此时,暗处的鬼影全部现身,跟着赫连迟一起向天香楼的方向飞快踏去。
……
“忘忧公子,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要是让我走出这一扇门,我一定要让你身不如死。”司空璃座靠在了门上,此刻的她面如死灰,平淡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只是通告,告诉眼前的忘忧公子,要是想杀她,就快点动手。
忘忧公子抬起了踩在了墨霜脑袋上的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司空璃面前,“死?不,好戏还在后面,这样就死了,实在可惜。”
他蹲下身子,指腹疼惜的抹去了她嘴角的血痕。
“呵……”司空璃发出一声轻笑,别过脸,“你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吗?”
这句话勾起了忘忧公子的兴趣,“哦,洗耳恭听。”
司空璃血迹斑斑的手抓住了他雪白的衣襟,用力凑近了他的耳畔,“你就是一个躲在阴暗地沟里的疯狗。”
说完,她手一松,整个人都重重靠在了门上,几乎是虚脱。
忘忧公子看着她狼狈的样子,一切都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今天见她,其实只是想要跟她好好道别,然而却因为她白皙脖颈出的吻痕,变得变得狂躁。
此刻,面对她的辱骂,他却一点儿也不生气。从站在身边的狂铁腰间抽出了金腰刀,尖锐的刀剑放在了她吻痕的处。手腕一动,尖锐的刀尖刺破了她脖颈。
一瞬间,一小块红色的皮从她的脖颈处滑在了地上,她脖子处露出的猩红血肉在汩汩冒着的鲜血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