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真不愧为京城第一舞姬,这一舞,众爱卿,你们怎么看啊。”君冥收回先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目光在众官员身上扫过。
“皇上说的是,这等女子应当但这称号。”
“谢皇上谬赞,民女小小技艺何能在御前展示。”泠陌撤下脸上的笑,冷淡的模样却仍让君冥有些失神。
一旁的皇后在看了那人像后更是把泠陌看作奇女子,“这哪是小小技艺,明明奇艺才是,你也是个奇女子呢。”
君冥眯了眯眼,一挥手,“哈哈,好一个奇女子,来人,赐座。”
正欲退去的泠陌眼眸一闪,犹豫了半分最终还是走向了他左手边的位置。
而坐在左侧的君非看着走过来的泠陌,端起酒杯掩盖住过分上扬的嘴角,如此近的距离,可不方便下手?
坐在另一侧的君珞眼神一暗,眼中全是君非得意的笑和泠陌脸上的冷淡,以及。。君冥那势在必得的神情。
“泠陌姑娘,”君非探身向前,“方才那一舞可是舞得倾国倾城,本王可是想忘也难啊。”
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泠陌低垂着眼眉,“多谢王爷夸赞,民女还算不上倾国倾城,只是寻常人等罢了。”
轻轻挑了挑眉,对于她的冷淡,君非毫不放在心上,只当一时的小性子。君非最后索性撑着头侧身看着她的脸,“不必这么拘束,放松点。”
兴许是被盯着很不舒服,泠陌抬眼瞧了他一下,挪了挪身子,“王爷为何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这样被人一动不动的盯着,让她全身发麻。
如此君非还是不为所动,仍旧雷打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笑了笑,“本王只是在想为何你自称平凡,而在本王眼中却是那样不平凡?”
泠陌抿了抿嘴,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
“哦?”君非轻笑着,坐正身体,抬起的眼睛看过对面的二人。自泠陌坐在君非与皇上之间开始,君珞蓝青的心思便不在了欣赏节目上,看着君非跟泠陌谈话,心中的那根弦始终绷得紧紧的,即使有人跟他们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夜渐渐深了,前来贺寿的官员大臣也都陆续告退,而此时此刻最紧张的莫过于君珞二人,生怕皇上做出什么决定,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泠陌姑娘?你看,这夜也深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孤身一人,朕也不放心让你如此回去,不如今日便在宫中留宿一夜如何?”皇上背着双手,由太监给他系好裘皮大袄,双眼注视着泠陌。
“民女谢皇上隆恩,但请恕民女难从。今早出来时已向姨母承诺不管多晚都会回去。恐怕民女难以留宿。”泠陌站起来低着头跪在皇上面前,“再者民女一介舞姬,实在不适留宿皇宫,有辱皇上脸面。”
“你。。”皇上瞪了瞪眼睛,“这又何妨?朕自会差人告知你姨母,安心留宿在这就好。”
“父皇,既然泠陌姑娘已答应过其姨母,就不要强留了,我和蓝青会护送泠陌姑娘回去的,请父皇放心。”君珞向前一步,面对皇上躬着身。
皇上显然没想到君珞会横插一脚,妨碍他的计划,胸口上下起伏波动着,“你。。你们。。。朕只是担忧。。”
父皇,您不必担忧,有我跟三哥在,绝对不会有事的。”蓝青并排站在君珞身边,这种时刻,他可绝对不会让步的。
一直站在后面的皇后走过来,“皇上,既然君珞跟蓝青都保证了,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再说,泠陌姑娘都已经想家里说了不是?”皇后眼睛撇了旁人一眼,靠近皇上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臣妾生辰之日强留舞姬留宿宫中,皇上,这传到六宫,皇上要怎么说?臣妾的脸面往哪里放?”
皇上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叹了口气,“好吧,既然都这么说,那你们可要好好别人家送回去。”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一眼泠陌。
宫殿里只剩下正在收拾的宫人,别无他人,“走吧。”
泠陌缓缓站起来,膝上的灰尘。
漫步到宫门口,“二位王爷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夜深了。”
马车渐行渐远,同时有什么也如同这那车一样远去,在悄然中已有什么发生。
“哟,可回来了,怎么这般晚?”阿离一直等在门口,等看到有人影出现,赶紧迎了上去,“快些进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小心冻坏了。”
“我乏了,你们也去歇了吧。”回到房间,褪了披风,泠陌挥手摆了摆。
不知怎的,经过这么一天的折腾,倒也是看明白了什么,泠陌随手去掉头上的饰品,懒懒的倒在床上。
出了房间,阿离推了推绾儿,“今儿姑娘在宫里发生什么了吗?怎么一回来就这模样?”
“没什么啊,都挺好的。”绾儿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哎呀,明天再说吧!困死我了,走吧走吧。”昏昏欲睡的绾儿不耐烦的推着阿离往前走,
“哎,你洗洗再睡啊。”阿离打了水进来,却见绾儿才脱了外衣就胡乱裹了杯子躺倒在床上。
“没事儿,让我睡吧,啊。”费力的抬手挥了挥,绾儿往里缩了缩,不一会儿就传出轻微的打鼾声。
看她困成这样,阿离也就随她去了,自己洗漱了一番,吹熄了蜡烛睡了去。
前头的积雪还没化,这新雪就又洋洋洒洒的下来了。
蓝青,君珞也来过几次,不过都被泠陌以身体不适都挡了会去。时间久了,也就不怎么来了,倒是君非,每次泠陌挂牌他都回来捧场,对她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泠陌的态度也就这样,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反倒是秦娘,每次都紧绷着脸,唯恐他做出什么不合礼的事。自那次进宫后,她如今对皇亲国戚一类都都带着那么一点戒备,乃至反感,却又无法阻止他们踏进这里,只得让人时刻盯紧每个人的动作。
“何必那么紧张?人家又不是来偷东西的。”泠陌见她如此严肃,不由一笑。
“怎么不是?除了前楼,哪一个不是黄花大闺女哪一个相貌差的?外面那些个人想的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秦娘指了指门外,“就是该防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