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羞怯得将被子把头都罩住了,她缩在被窝里战战兢兢地诉起冤来:“今晚吃饭时,舅父劝我陪他喝酒。我不好推辞,喝完一杯就晕头转向了。记得是在自己房里脱衣睡了,怎么变成在你的床上了呢?我当时头脑昏沉沉的,难道是自己走错房间了?”
李庆平分析:“肯定是你昏头昏脑,神差鬼使的走错房间了。我猜想,我爸肯定也知道这个事。要不然,他怎会多管闲事把门锁上。现在是喊又喊不应、闹又闹不得,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听到表哥如此解释,小翠便明白了事实真相。她清楚地认识到舅父的心思,这是要借机逼婚。
小翠对表哥李庆平倾慕已久,只叹没有机会对他表露。想到这里,她把憋在心里的实话和盘托出:“舅父当初要我来长沙帮你做事,我就明白了舅父的心思。他几次亲口说,把我看作是儿媳了。我只想问问你;我的身子都被你看过了,而且是孤男寡女同在一室
过夜。今后这事百口莫辩,你到底有没有想要娶我的意思?”
李庆平穿上衣服,委婉地对小翠说:“不是表哥嫌弃你,我确实不忍伤害你。你是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好姑娘,换作是其他男人对你求之不得。也许你早有耳闻,我的心里早己有人了。”
小翠躲在被窝答腔:“听说有一位肖姑娘与你亲近多年,又曾经是相互帮助的同学。只因舅母反对,害得你俩分道扬镳了。许久日子她都与你音信全无,难道你至今还舍不得将她放弃?”
李庆平解释:“母亲的偏见已成过去。我和肖霞虽然是千里相隔,这份感情却一直珍藏于心。你应该是知道的,在我患病手术之前她还来信约我赴宴。她在信中暗示与我重归于好,并且要确定恋爱关系。我出院之后,接连给她写了几封信表明心迹。其中有几封信还是托你邮寄的,这事你不会忘记吧!”
小翠生气了;心想自己与表哥阴差阳错的走到这步田地,弄得身子都被暴露无遗地展现在他的眼里。他竟然还是无动于衷,一心眷恋着那位远处的旧人。这让人感到难理解、不公平,更让小翠气愤不已。她忍不住从被窝探出脑袋哭泣起来,并揩着泪水说:“那位肖姑娘家大业大,只顾在深圳那个花花世界过着灯红酒绿的好日子。我猜想,她是收不到你那些信的。即使收到信,也未必再真心对你。”
李庆平愕然,他不解地质问:“你怎么知道她收不到我的信?你又如何猜测她不会真心对我?”
小翠自知失言,慌忙改口:“你爸常说,商人的心目中只在乎金钱和财富。你还能比肖家富裕?你还能比她家钱多吗?古往今来的富贵人家,都不注重感情。过去有一句老话;女子无才便是德。娶一位平常姑娘为妻,也许比娶个女强人舒适安逸多了。”
李庆平打断与小翠的辩论,以征求的口吻说:“现在没有心思去讨论古往今来的闲事。我和你值得关心的问题,那就是今天晚上怎么过。”
小翠也回到了眼前的现实当中,她答非所问:“吵闹起来,人言可畏。将错就错,有伤风化。你既然坐等天明,舅父也不会相信的。弄出这等笑话,我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李庆平表示:“我保证不去动你一根毫毛。你也知道,表哥从小到大都很正派的。你就放心睡到床里,我去隔壁的工作间坐到天亮再出去。请你不要生气,以后的事情我会跟父亲讲清楚。”
小翠重新钻进被窝,气鼓鼓地丢下一句话:“我还怎么做人?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里?”
李庆平劝慰她:“表妹放心,我尽快帮你找份好工作。有机会的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位比我更好的男朋友。”
小翠猛然掀开被子,大声抢白:“你帮我找工作——我乐意。你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免了!只要你还没与肖姑娘结婚,我就绝不放弃你。”
在深圳那一个云雾霏霏的下午,肖霞收到了李庆平的一封信。她躲在房里看完以后,点起火就将信件付之一炬。待信封信纸都着火之后,她气冲冲地在火红的纸灰上踏了两脚。火焰熄灭后,肖霞恨恨地说:“伪君子、假正经,我恨你欺骗我的感情。如今床前已有女人陪伴了,还来虚情假意的写信愚弄我。”
肖霞又气愤地将信踏了几脚,见到一截尚未烧毁的信纸。她不由自主地从灰烬中拣起那截纸片,将它攥在手心悲伤地哭了起来。
莫少杰对肖霞的约会越来越多了。他俩牵手出双入对,亲密得如同热恋的情人。
唐艳娥和唐德成已经正式结婚了。每当见到这一对老夫老妻的
恩深爱重,羨慕得热恋中的年轻人都自愧不如。
这一天,唐艳娥特意找到肖霞谈心。聊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她问及肖霞与莫少杰的婚事。肖霞摇头否认:“我们还只是朋友相交,离谈婚论嫁还相差甚远。”
唐艳娥拉住肖霞,语重心长地劝他:“我看你俩已经打得火热了,总是替你担心。莫少杰看起来是很潇洒,人也精明强干。只是他的家庭背景很复杂,本人的真实面貌也亟待考证。不是阿姨存心泼你冷水,近来总有一些鬼鬼祟祟的外商与莫少杰秘密联络。我判断,那些人象是从事什么非法勾当。要知道,婚姻是女人的终身大事。你父母又暂时不在身边,我这位当姨娘的有责任帮你把持。”
肖霞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说:“照理说他们是专搞外贸经营的,与外商打交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知什么原因,我从未见他到外事部门或海关口岸去办理什么批文。”
唐艳娥抢着说:“问题就在这里!他们那些事务,我们不便干涉。我只担心你因为爱情掉落陷阱,那就后悔莫及了。我也只是猜疑,你不必见怪。”
肖霞点点头、又摇摇头,未置可否地表示:“不会的,怎么会呢?唐阿姨这是关心我。”
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肖霞满大街去买礼物,准备回东平送给爷爷、外婆和父母。更重要是弟弟的玩具,没有三四样是不成的。
莫少杰开着私家车,热情的陪着肖霞辗转各大商场选购物品。服饰、食品选的都是大牌货,莫少杰一路抢先付款、卖力搬运。一堆零七八碎的物品,把小车尾厢都塞得满满的。
回到如意大厦之后,莫少杰再三邀请肖霞上楼去喝咖啡。为了
感谢莫少杰的慷慨解囊,肖霞宣称:“上楼喝咖啡可以,另外吃什么也行。但是只有一个条件;这次必须由我作东请客。”
莫少杰听她说得如此坚决,只好乖乖依从:“看在你真心实意的份上,我这次就依你所言。在如意大厦这个地方,你本来就是我的东家。这次我客随主便,吃什么、喝什么一切由你说了算。”
两人上楼来到包厢,服务员双手递上食谱。肖霞不想寒碜,她要了几样名贵的点心,外加两份鸡尾酒和两杯浓香咖啡。
服务员列单后转身欲走,莫少杰从她手中抢过食单说道:“还是让我去拿吧,我要亲自为肖经理进行服务。”
肖霞有点受宠若惊,她笑着说:“这份诚意当然可嘉,就是使人感到别扭。”
莫少杰做出一副神秘姿态,得意洋洋地说:“你等着,待会儿保证给你一个惊喜!”
肖霞看着莫少杰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莫少杰走到服务总台,与值班经理指手画脚地嘀咕一阵。那位经理转身走到里间,从房里拿出一杯特制的咖啡饮料。他拍了拍莫少杰的肩头,阴阳怪气地笑着说:“莫老板近来财色双收,令兄弟羨慕。待那美女喝了这杯咖啡,你就等着好好地侍候她。”
莫少杰拿起杯中的小勺将咖啡搅拌了几下,高兴地打了一个响指。他端着食物上楼推开包厢的木门,双眼发直地瞪着肖霞说:“吃的喝的全齐了。今天,我要和你好好的聊一聊。不知肖小姐明天回家之后,要等到哪天才回深圳这里。我想陪你去湖南,你又不肯答应。现在我为你饯行,但愿能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说话时,他递给肖霞那杯特制的咖啡。肖霞接过饮料,显得有些急躁的说:“你今天哪有这么多的废话。既然食物拿来了,我们就开吃吧!”
莫少杰还在大献殷勤:“我是希望你能早些回来。要不然,我会想你想得发疯的!”
肖霞狠劲地瞪了他一眼,悻然开口:“不至于吧!我们还是普通朋友,别说得那么肉麻!”
莫少杰与肖霞对面而坐。他俩喝着吃着,所聊的调情之词越来越露骨。肖霞喝完了那杯咖啡之后,感觉心头热血沸腾。一种强烈的欲念,如饥似渴地骚扰全身。她忍不住解开衣扣,口中喃喃自语地诉说:“我感觉内心又热又痒,难受得不知是什么滋味!”
莫少杰明白是药物见效了,他赶紧去把包厢的房门闩上。这才转身走到肖霞面前,一把将她搂入怀抱。肖霞无力反抗,任由他抱到靠墙的双人沙发上朝天躺下。莫少杰压在肖霞的身上,掀起她的衣服在胸前抚摸不停。他的口里还念念有词:“别着急别难受!我来帮你驱热,我来把你止痒。”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外面有人急促地敲门了。敲了几下不见应声,门外那人开口呼喊:“里面是肖霞吗?赶快开门!我是你唐阿姨,有急事找你。我在周围找了好几遍,有人告诉我你到这里喝茶来了。”
肖霞被唐艳娥的叫声惊醒了。她一把推开莫少杰,跑去将门闩打开。待唐艳娥跨入包厢后,肖霞昏昏沉沉扑在她的怀里直喊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