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维克多·弗兰克
生命的意义因人而异,因日而异,甚至因时而异。因此,我们不是问生命的一般意义为何,而是问在一个人存在的某一时刻中的特殊的生命意义为何。用概括性的措辞来回答这问题,正如我们去问一位下棋圣手说:“大师,请告诉我,在这世界上最好的一步棋如何下法?”根本没有所谓最好的一步棋,甚至也没有不错的一步棋,而要看弈局中某一特殊局势,以及对手的人格形态而定。
生命中的每一种情境向人提出挑战,同时提出疑难要他去解决,因此生命意义的问题事实上应该颠倒过来。人不应该去问他的生命意义是什么。他必须要认清,“他”才是被询问的人。一言以蔽之,每一个人都被生命询问,而他只有用自己的生命才能回答此问题,只有以“负责”来答复生命。因此,“能够负责”是人类存在最重要的本质。
爱的意义
爱是进入另一个人最深人格核心的唯一方法。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精髓,除非爱他。借着心灵的爱情,我们才能看到所爱者的精髓特性。更甚者,我们还能看出所爱者潜藏着什么,这些潜力是应该实现却还未实现的。由于爱情,可以使所爱者真的去实现那些潜能。
凭借使他理会到自己能够成为什么,应该成为什么,而使他原有的潜能发掘出来。
苦难的意义
当一个人遭遇到一种无可避免的、不能逃脱的情境,当他必须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比如罹患了绝症或开刀也无效的癌症等等——他就等于得到一个最后的机会,去实现最高的价值与最深的意义,即苦难的意义。这时,最重要的便是:他对苦难采取了什么态度?他用怎样的态度来承担他的痛苦?
我下面要引证一个清晰的例子:
一位年老的医师患了严重的忧郁症。两年前他最挚爱的妻子死了,此后他一直无法克服丧妻的沮丧。现在我怎样帮助他呢?我又应该跟他说些什么呢?我避免直接告诉他任何话语,反而问他:“如果是您先离世,而尊夫人继续活着,那会是怎样的情境?”
他说:“喔!对她来说这是可怕的!她会遭受多大的痛苦啊!”于是我回答他说:“现在她免除了这痛苦,那是因为您才使她免除的。所以您必须付出代价,以继续活下去及哀悼来偿还您心爱的人免除痛苦的代价。”他不发一语地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平静地离开我的诊所。
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
心灵有约
人活着的两大支柱:爱和痛苦。爱是进入另一个人最深人格核心的唯一方法。而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
生命的意义是个太玄虚的命题,因为生命中每一种情境向人提出挑战和疑难要他去解决的,都是不同的问题,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也就没有哪怕两个人的生命意义是一样的。
每个个体生命的意义只有自己才能回答,而答案仅仅是两个字:负责。对你的生活负责,对你爱的人负责,对这个社会负责。所以,负责任地生活吧,只有负责地生活,才会活出真正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
◎[苏联]奥斯特洛夫斯基
保尔不知不觉地走到松树跟前了,他在岔路口站了一会儿。在他右面是阴森森的老监狱,监狱用高高的尖头木板栅栏跟松树林隔开,监狱后面是医院的白色房子。
娃莲和她的同志们就是在这地方,在这空旷的广场上的绞架下被绞死的。保尔在从前竖绞架的那个地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就走下陡坡,到了同志们的公墓那儿。
不知道是哪个关心的人,用枞树枝编成的花圈把那一列坟墓装饰起来,又给这小小的墓地围上一圈绿色的栅栏。笔直的松树在陡坡上高耸着,绿茵似的嫩草铺遍了峡谷的斜坡。
这儿是小镇的近郊,又幽静,又凄凉,只有松树林轻轻的低语和春天的大地散发的土味。保尔的同志们就在这地方英勇地牺牲了,他们是为了使那些生于贫贱的、一出世就做奴隶的人们能有美好的生活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的。
保尔缓缓地摘下帽子来。悲愤,极度的悲愤充满了他的心。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这生命,人只能得到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至于因为虚度年华而痛悔,也不至于因为过去的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保尔怀着这样的思想离开了他的同志们的公墓。
心灵有约
一篇一直被选入课本的文章,一部可以穿越时空不朽的巨著。其实保尔的足迹,也是我们很多人的足迹,保尔的思考,也是我们很多人的思考。
毫无疑问,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如何度过仅有的一次生命,是摆在我们每个人面前必须要思考的问题。只是,有的人思考了,却仅仅只是思考;而有的人思考了,就会一直按照自己思想的指导,去践行自己的生命承诺。
没必要如保尔般伟大,将“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贡献给人类最伟大的事业”,但起码,我们要履行好自己对自己的承诺,让我们的信仰,绝不仅仅只停留在思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