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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两个坚硬的字

1932年对于美国的警察们来说是恐怖、黑暗的一年,美国各地的警察不断遭到莫名的枪杀。12月9日,随着夜幕的降临,黑色的幽灵又一次悄悄地伸出了魔掌。芝加哥的一间非法经营的酒吧内,一名刚刚走进的警察被随后跟进来的两名青年枪杀。不久,弗兰克及其好友被判杀警入狱99年,尽管弗兰克坚持案发时他正和妻子在家烤蛋糕,尽管3名目击证人中只有非法酒吧老板弯达指认弗兰克是凶犯,尽管审案法官认为尚有重重疑点……

99年,近一个世纪的漫长囚禁与煎熬,没有人相信弗兰克会活着走出监狱,人们很快就把他忘记了。生活里有太多的荣辱、得失要人们去奔逐、去忙碌,谁还会去在意一个与己无关的被判了“死刑”的人。昼与夜如常更迭,细致着或粗略着。

1943年的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芝加哥时报》的老板被报纸角落里的一则简短的悬赏5000美元,寻找11年前杀警真凶目击证人的启事吸引。5000美元,在那个年代无异于巨款啊!是谁?是哗众取宠,还是恶作剧?虽然记者麦克尼尔确信弗兰克就是当年枪杀警察的真凶,但碍于老板的坚持,还是对启事进行了追踪采访。

启事是弗兰克的母亲登载的,她坚信自己的儿子决不会杀人。5000美元的悬赏金是她11年来不停擦地板赚来的积蓄。儿子的苦难是母亲最重的痛。为了能够早一天救出儿子,为了每天能够多攒5美分,11年,4000多个日子,每天她都坚持着不吃晚饭,饿着肚子擦地板,柔弱而又坚强地雕刻着一颗母亲的心,雕刻着儿子的希望。在所有人都不再记得,都不再希望的漫长日子里,她默默地记着,希望着,努力着……

如石击水,报道使报社电话变成了热线,所有的母亲都被感动着,所有的父亲都被感动着,所有的儿子、女儿们都被感动着……感动着一位母亲的不舍不弃的执著,如山似海的爱。在接下来的追踪采访中,当年案件审理过程中的一个个漏洞、疑点和不合理改变着记者麦克尼尔,正当他全力以赴为弗兰克洗刷冤罪奔走时,弗兰克却改变了初衷,“宁愿在狱中哪怕住上一千年”。清白和自由是不是一个人的生命最重的呢?为了赢取这本该属于他的权利,弗兰克在几乎毫无希望的境地中希望着,不屈不挠,不舍不弃。可当他知道有关自己的报道给母亲和已带着儿子另嫁他人的妻子带来阴影,他要放弃希望。在他的心里,比自己清白和自由更重的是亲人们的宁静……当麦克尼尔终于为说服弗兰克继续去求得清白和自由而长出一口气时,因报道对政府形象产生的压力,州议会对报社下了最后通牒:或一周内结束追踪报道,或一周后开听证会终结此案。

弗兰克的自由被逼上了最后一条小径。

当年审案法官和辩护律师在结案后不久或死于意外,或被莫名地吊销执照,找到当年的酒吧老板弯达,以期望其说出真相成为唯一的希望。可弯达早已不知所终。麦克尼尔从每一个酒吧开始,一条街一条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凭借一张11年前弯达的照片寻找着,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到日出,不分白天不分黑夜。第五天的傍晚,麦克尼尔终于找到躲居在一间简陋、阴暗小楼里的弯达。多年的自责阴影已使弯达变得暴戾、骄蛮,尽管麦克尼尔费尽唇舌,仍没能说动弯达挺身而出。再没有人抱希望,报社也无奈地作出取消听证会的决定。

弗兰克再不会有希望了,他的母亲的唯一希望也碎裂了。

此前的母亲有希望支撑,虽终日劳碌,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可眼里总是生机勃勃,毫无衰老。可那一刻间,芳菲过尽,都空荡了,她瑟缩成一棵没有叶子的树,让人不由不心紧,心酸,心痛……

所有的安慰都苍白了,麦克尼尔黯然地告别弗兰克的母亲,无助地朝报社走着,他尽力了,却只能让母亲继续心伤。此时,报社的律师正急匆匆地赶往州议会为取消听证会而去道歉……突然,麦克尼尔从手中那张11年前弯达摄于警局前的照片上发现破绽和希望,疾飞州议会,几番周折,终于在放大后的照片上找到了当年审案中的欺骗,弗兰克终于获得了自由,在11年后,在99年的刑期判决中……

我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坚硬的字————母爱。

【拾贝】

母爱不只是柔弱的,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母爱还是坚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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