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炳发
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哈尔滨已进入隆冬时节。
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拒绝下班之后的各种应酬,包括朋友之间的设宴小聚。
这并不是我不尽人意,不解人情,实在是哈尔滨的冬天太冷了!
因此,冬天的夜晚,我不喜欢所有的户外活动。我喜欢在寒冷的冬夜,在有供暖的房子里,倚在床头读书。
2006年所有的冬夜,我一直在读卡尔维诺,读他的长篇和系列短篇。
我读书有一个习惯,喜欢在一个时期内,只读一个作家的作品,包括作家的生平、轶闻、日记等。
卡尔维诺是意大利二战后最著名的一位机智型作家。
卡尔维诺的长篇小说《寒冬夜行人》是一部立意巧妙、结构奇特的小说,它一反传统小说的模式,打破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传统关系,可以说这是对故事情节有头有尾、来龙去脉一清二楚的旧小说模式的一种挑战。
这是卡尔维诺的怪异。
由卡尔维诺的怪异,我想到了朋友澜涛。
在阅读澜涛的文字中,我似乎感受到了卡尔维诺式的怪异。
澜涛的许多文字,都打破了传统模式的叙述习惯,甚至是大刀阔斧般地为读者设置跳跃幅度很大的画面,就连许多常用词组他也拆开,再经打造重新组合。
我经常调侃说:这是澜氏的怪异。
这种怪异应该理解为澜涛是一个敢于创新,又是一个善于进取的作家。
认识澜涛是在2000年的夏天当时《爱人》《八小时之外》的两位女编辑来哈尔滨组稿,我和澜涛都是组稿的对象,这样我们便相识了。
如实说,当时澜涛在哈尔滨文学圈中还属于名不见经传的。然而,不久后澜涛的一篇爱心题材的纪实文章以头题位置发表在国内纪实权威刊物《知音》上。这篇文章在《知音》连连获奖,使澜涛一稿扬名,牢牢奠定了他在中国纪实文学圈内的地位。
后来,我便陆续在国内的一些报刊上,读到澜涛的一些颇见功力的纪实文学作品。再后来,让我一惊的是,在省内外一些综合性期刊上还读到了他的很多美文。而且这些美文篇篇都写得精致、耐看,每一篇都在作家不动声色的叙述中蕴涵着深刻的生活哲理。《舍弃》如此《把生命送进狮口》亦如此。
澜涛的美文,美在对人性的透视,深刻地揭示了人性的底牌——真、善、美。
他的纪实作品的总体风格体现在文字的轻灵飘逸上。
不到7年的时间,澜涛发表了数百万字的作品,并出版了多本美文集。
一个初中毕业,曾经靠蹬三轮车养家的人,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着实令人不敢小觑。
这是澜涛的怪异,怪异中藏着脱俗的才情。
有人认为澜涛傲气清高。
其实,这是对澜涛的一种误解。
澜涛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说:“我从来没有觉得傲气过,或者清高。我觉得自己是再烟火不过,再普通不过,再平凡不过的一个人。可能因为我偶然拾得了文字上的几束稻穗,让一些人觉得我有些不同。”
实质上,澜涛是一个非常谦虚的人,冷峻的外表下,覆盖着的是一颗极其丰富、善良的心灵。
阅读澜涛的文字,首先要阅读澜涛这个人。
澜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举一例,在寒冷的冬天,你出门远行,被风雪阻困在途中,这时若打电话给朋友,也许你的朋友都会赶来,但第一个到达的肯定是澜涛。
澜涛的这种侠气,使许多人都能成为他的朋友。而且这种友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正在向彼此的生命深处延伸。澜涛用他的性格彰显了友情环境,近几年文字圈里的朋友经常提到他,提到属于文人的一种代表个性。这就是澜涛的怪异,他用对这个世界的感性理解,从灵魂深处解读了人性、人情,还有爱。他认为接受一个朋友的真挚友情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享受。
和澜涛交往需要“慢工夫”,磨合久了,你就知道,澜涛既有才情又有侠气。
我们有理由相信,澜涛的文字会越来越厚重,达到读者所希望的完美境界。
2006年12月16日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