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滔带着乡勇被赵云西路军的斥候逼迫的不断后退,根本就无法埋伏起来偷袭对手,眼看着大军就要逼近龙州了,卫滔的心里自然着急上火了。可是面对步步为营的交州军根本就没有任何偷袭的机会,面对对方这样的行军,只能采用正面对抗的方式来应对,奈何自己手下的兵力实在不值一提,只要不是疯子都不会用500乡勇去挑战近10000的正规军的。
无奈之下卫滔决定损坏沿途桥梁通路,拖延对方进军的时间,同时完全放弃龙州,集中全部力量于凭祥,依城而战。
卫滔也是那算那种决绝狠辣的人了,要不是郁林一代空气潮湿,不宜放火,估计他都要放火烧山以阻交州军前进的脚步了。随后500龙州镇的乡勇变成了工兵,沿途拆毁桥梁5座,一路撤退一路把山道上堆积了无数障碍物,也挖出了无数陷坑,沿途的所有山泉也全部用野兽尸体污染了水源。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坚壁清野。
赵云的西路军面对这种情况也有些无奈,毕竟赵云麾下的军马数量不少,道路方面可以分出部分士兵修缮,可是水源的污染却没有办法解决。郁林之地属于亚热带,此时虽然已经进入了10月,可是此时空气仍然闷热异常,引用水的需求也是很大的,不可能完全由后方运送,半路补给是必须的。赵云面对如此困境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也不能凭空变出山泉来,最后无奈之下只能采用挖地掘井的方式勉强行军,可是行进速度一下子就被拖了下来。等大军赶到龙州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决绝狠辣的卫滔还将整个龙州焚毁了,只给赵云的西路军留下了一片废墟。赵云看着一片废墟也是无奈啊,这个还没有正式交过手的对手已经给初出茅庐的赵云留下了深刻印象,此时的赵云心中对将要发生的凭祥之战多了一丝忧虑。
郁林城下廖化惊闻弓弦声,急忙做出反应,向左边闪去,可是快似流星的一箭仍然射中了廖化的肩膀,此时的他只觉得肩膀一阵巨痛,力气像流水般的从疮口流出,手中的大刀仿佛越来越重,此刻在也攥不住了。
而射出这一箭的武之残也没落下好去,徐晃在喊出一声不好后,立刻也射出了手中的羽箭。武之残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后的廖化身上,完全忽略了从边路杀出的徐晃。徐晃这一箭的质量可比武之残的强了一些,正中武之残左眼。武之残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在他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平时的根基还在,还没有从马上跌下去,此时匐在马上顺着大道跑回了城去。徐晃此箭也就是仓促而发,力量不足,不然早就穿颅而过,将武之残交代在这里了。徐晃此时忙着抢救廖化,也没有对武之残进行追击。对面郁林军也赶忙冲出来营救自军的主将,两方人马都冲向了战场,一场混战开始了。
两军普一接触,高下立判,华夏斗剑士们仍然是招牌的五人梅花阵,应敌之际进退有序,再加上橡胶藤编甲的在轻便灵活的前提下,还拥有着不凡的防御力。郁林军士的刀枪砍刺在藤甲上根本不能对其造成分毫的伤害,很大程度上保护了士兵的安全。只有个别被打中要害或四肢的士兵才失去战斗的能力。反观郁林军的阵营,士兵都是普通的号坎,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力可言,面对交州军精心打造的制式斗剑,根本起不到一丝的阻碍效果。
好在此时双方都没有继续对抗下去的兴趣,士兵的混战只是为了拖延救援本方将领的时间。两军交手数分钟后,各自响起了鸣金声。
郁林军第一次感觉到这刺耳的铜锣声,竟然是如此的美妙。此时纷纷脱离战场向城门逃去。交州军则后队变前队逐步退归营地,斗剑士在后退的同时仍然保持着五人梅花阵的站位,一丝不乱。
两军撤离后战场上留下了不少尸体,粗略看上去约有数百人的规模,其中至少有八成死者都是穿着号坎的郁林军,胜负之势一目了然。
此战交手的两将都负了伤,严格的说来还是交州军输了一筹。但是此时交州军的士气丝毫未损,而郁林这边却是辙乱旗靡,显然受到了打击。
两军各自收兵回营后,分别救治伤员去了。交州军这边到好说,廖化负伤对于整个战局来说影响不大,再加上廖化的伤势也不重,军中又有随行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安排到后营休养去了。而郁林城此时可是一片愁云惨淡了,唯一敢出城迎敌的武将现在面部中箭,生死不知。而且谁都知道如果今日对方继续进攻,那么留在城外的三千士兵估计全都要挂在那里了。对方的战斗力出乎意料的强悍,自家的士兵不论素质、装备、武器、阵列、技巧,和对方都不在一个水平面上,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
太守沈来此时正在武之残的家中,床边还站着几个大夫,在为武之残疗伤。经过治疗,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左眼却保不住了,此人这场仗是指望不上了。就这伤势少说也要休养他数十日了,好了以后身手也会大打折扣的,毕竟少了一只眼睛后视觉上的死角更多了,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当然了,此时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死角的问题,不过也总能感觉到一只眼睛的不便之处。
沈来听大夫们的结论后,离开了沈家,回到了城守府,除了吩咐士兵严加戒备外,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毕竟他长于政务却不通军略。
无奈之下只能再次聚集手下门客与官员商量对策,可是谁曾想,经过今日一战,所有手下都被交州牧赵天麾下的军威吓破了胆,再也没人敢率军抗敌了。纷纷要求沈来纳降,沈来心理郁闷的想道:‘这些王X蛋,平时吃我的,住我的,关键时刻都劝我投降。真不是东西。’
一群人罗里八嗦的废了半天吐沫星子也没琢磨出个办法来,而此时从门外传来一声怒喝,随后一个身影走到厅门处,出言怒道:“你们这群混蛋,平时不是都一个赛着一个的能说吗?怎么今天说来说去,除了劝主人投降外就没其他的主意了?平时主人亏待你们了吗?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
在座之人都是沈来的门客,或是郁林城的官员,总之都是这郁林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根本没有被人当庭怒骂的经历,此时不由得全都愣住了。纷纷停言向此人看去,只见此人约一米八的身高,膀大腰圆的甚是魁梧,身穿一件浅黄色的号坎,手中提着一把长戈。根本就是这城守府的卫兵打扮。这些坐上客看清来人身份后自然心头火起了,其中一人起身指着卫兵就是一通数落:“我等皆士子、孝廉之人,再此谈论城防大事矣。汝一下人怎可污言秽语辱骂我等?莫非不知礼呼?”
这名卫兵看见这个起来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酸丁就不顺眼,此时也是急怒攻心了,丢下手中长戈,直接走入庭中,一把毫住这个酸丁的脖领子。提起拳头照着他口鼻之间的位置就捣了上去,口中还骂道:“让你他X的废话。”
酸儒刚才还在大放厥词的嘴立刻就没了声音,此时只觉得鼻子嘴角一阵巨痛,随后感觉好像打翻了油酱铺,一时之间,酸甜苦辣咸各种味觉充斥在左口鼻中,眼泪、鼻涕和鼻血不自主的流了下来,口中也是一阵疼痛,两颗门牙好像被揍的活动了,此时凹向了里边。
卫兵像是还没出气,继续提起拳头照着酸儒的眼眶又给了一拳,同时应声骂道:“看你丫还贫不贫了。”
酸儒立刻又觉得满面桃花开,左眼一片乌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而且感觉自己身边飞舞着无数小星星似的。再也站不住了,脚下一软,委顿在地上。卫兵也应景的放开了手,任由这个酸丁倒在地上。
这一变故把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想不到有大胆的卫兵竟然敢在着大厅之上行凶揍人,被揍者还是此城的别驾,一时谁都没想到要阻止此人。
卫兵揍了人之后,感觉好多了,气也消了,此时对坐在首位的沈太守,抱拳道:“大人,俺是卫兵李冬,郁林本地人,前几年粮荒大人开仓放粮救了俺一家人,随后俺就当了兵,先前在武大人麾下效力。一年前调到大人府中办事,当了这府中亲兵,大人对我等恩同再造。今日实在是看这些混蛋生气,才当堂揍他的。”
沈来经过短暂的惊讶也恢复了过来,此时怎么解决这起纠纷就成了一个摆在面前要处理的事情了,如果是在平时,这类不敬上官的小兵肯定是直接推出去砍了,可是今天手下这些官员的表现实在让沈来失望。这名亲兵虽然出手莽撞了,但是一片忠心却是不容质疑的。所以此时沈来的心中到想保下此人了。思索片刻后沈来沉下脸责道:“汝安敢再此殴打本官宾客?此时还不赶快给马大人赔罪?莫非要本官治罪于你吗?”
他手下的这些人虽然对外打仗都没什么本事,但是见风转舵的眼力见还是有的。沈来此时的意思明显是要护着这名亲兵了,更有个别人甚至想到,此人出来暴揍马大人是不是出于沈来的安排啊,而深一点想下去就是沈来绝对不会投降,而借一名亲兵演一出戏,绝了手下人的念想。不管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此时所有的官员都老实的闭上了嘴。静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而此时那名卫兵李冬却站起身来郎声说道:“恩主,这种败类劝您投降根本就没安好心,干吗还要给他赔罪啊。李冬虽然是个小兵,但是宁肯和城外的敌人拼命战死,也不会给这样的垃圾赔罪的。”
沈来此时郁闷了,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实诚啊,所谓的赔罪不过就是个台阶,我给台阶你下驴,这事就了了。他若坚持不赔罪那我怎么办呢?稍微一琢磨沈来就想出了一个主意,随后假意怒道:“汝竟敢违吾军令?好吧,既然你宁死也不愿给马大人赔罪,那么本官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明日你率1000人马出城挑战敌军,若胜之。则前罪一笔勾销,还加封汝为本郡校尉。若败了,就不用回来了。汝可心服?”
李冬一听这话到没啥不满意的,立刻回道:“小人心服。明日定当出城挑战,为恩主分忧。”
委顿在地上的马别驾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但是伤口痛的揪心,也没法说什么了,心中把李冬上下十八代骂了个遍。他们的对话他也一字不拉的全听到了,此时打定主意明日去城头观战,看这个李冬怎么个死法。
说实话如今郁林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出城在战了,但是谁让太守沈来根本就不懂行军打仗呢?此时会议散去后,沈来将李冬招到后堂问道:“李侍卫,这行军打仗之事你可明白?”
李冬想了想说道:“回禀恩主,小人自幼就习武,打架那是常事,也有着几把力气。曾与武大人对打过,我没输,他也没赢,后来就举荐我来府中效力了。打仗的事情,小人不敢说熟悉,不过以前到跟着武大人打过苗人,大致的指挥到是没问题。”
沈来心中有了点底,随后继续问道:“那如今这城池防御应如何着手你心中可有方案?”
李冬又想了想说道:“咱们的人手不够,大人不如发送文书令附近的阿林、布山、中留三县派兵回援,此三县距离郁林不远,各有一千余兵马。若各县抽调500兵马可在咱们守城之时提供不少帮助。”
沈来一听觉得这条建议不错,马上写了三封公文,交给属下连夜走北门出城,赶往三县通知援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