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年轻人理都没有理潘穆,直接当对面那30000人当作不存在一样,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囚车里的潘耀,向身边的老人介绍道:“此人就是十五日前,在酒馆酒后闹事的人犯。”
随后从袖口中抽出一张布告高声朗读道:“本官方凯,乃交州南海郡龙川县县令,今再此宣读判决书。此人姓潘名耀,与十五日前午时,在满江楼吃酒,酒醉后滋事殴打满江楼伙计于二,将于二打伤,随即被赶来的捕头抓捕归案,被擒捕之时为午时二刻。经过审理人犯对殴打酒店伙计之事供认不讳,按交州律第十七条规定,肆意斗欧,寻衅滋事,造成对方身体伤害者,判处拘留十五天,脊杖30棒,并视受害者情况罚款白银30两至白银100两。对潘耀的判决如下:潘耀,男,山越族花芝部落人,于XX年XX月XX日在交州酒后斗欧,处以脊杖30棒,刑事拘留15天,并由人犯负担满江楼伙计于二汤药费5两,并交纳罚款30两。如今脊杖已打毕,罚款和汤药费以从潘耀行囊中扣除,并于今日午时三刻完成刑事拘留15天的处罚了,将于今日午时四刻后释放出狱。望此子出狱后父兄及三老妥善教育,令其改邪归正,勿在触犯交州法令。”
方凯念完了判决书,将纸卷收入袖中,问囚车里的潘耀道:“潘耀,本官的判决你可心服否?若你认为本官执法不公,可到南海城司法部上诉,并可追告本官判决失察之罪;若你心服,则清点一下此包裹,这是你被捕前所带行囊,一共扣除了于二的汤药费5两,罚款30两。还有你拘留15日所需的饮食费15两,共计50两。你且查点一下数目。”说这话递过来一个包裹给了囚车里的潘耀。
潘耀做痴呆状,下意识的接过了包裹,打开检查了一下数目,除了被扣除的50两其他的东西都还在,便点了点头。
方凯随即说道:“你拘留的时间还有二刻,所以现在不能放你,你还要在囚车里囚禁二刻的时间。现在本官对你宣读州牧大人的告信。”
方凯说罢后清了清喉咙,从另外一个袖口中又掏出一个纸卷,打开后大声念道:“潘耀,我是交州牧赵天,你在我的治下龙川县欺辱百姓,所以必须按照交州律法惩处你。别给我说你是什么少族长,我不管你那个,在我的地盘上就要守我的规矩。况且你这么一个大汉,欺负一个酒店的伙计你好意思吗?你要脸吗?你凭什么就能欺负人家老实本分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必须要尊敬别人,你这样的家伙就是缺少管教,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你还敢拿出你们什么九莲山山越联盟的叛乱威胁本官,我告诉你,你算盘打错了,老子我不吃你这一套。你要战,便作战。按照交州律法,聚众叛乱者诛九族,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就行。这次放你回去以后消停几天,多找长者学习一下做人的道理,别整天拿个什么少族长的身份耀武扬威的,你算什么玩意啊?好了,不多说废话了,就这么多了。”
一封怪异的,措辞严厉的,文词恶俗的信念完了,念给周围四万余名听众听。此时不光山越这边的人被震住了,连交州那10000余名战士也被这封信的内容给震住了,一时间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过了半晌,双方的人马逐渐恢复了正常,但是山越那边显然嘈杂声不绝,都在讨论这件事情。此时的潘穆心头这个郁闷,这不是摆名着骂他吗?什么缺于管教,什么多学习做人道理,什么耀武扬威,每句话都仿佛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了潘穆的心口。他儿子不学无术,欺压族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谁让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呢?平时太过宠着他了,对那些事也就装做不知道。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揭了出来,老脸上自然挂不住了,可是他又不能指责对方什么,他的儿子自己都招认了,他这个老子也没理由出来打抱不平了。
就在这时,我带这手下托尔腾、蒙哥瑟德,三个人骑着马,出了军营,来到了阵前。
嘈杂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所有人都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又会带来什么希奇古怪的消息。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四下里看了看,随后高声道:“本官就是赵天,这交州之主。潘耀之罪已处理完了,现在该说说你们了,花芝部落潘穆,为了自己的儿子的私事,欺骗族人子弟,聚拢党羽反叛大汉,已构成了死罪,故本官率军讨伐。而如今念在你们大多数都是被潘穆鼓动欺骗而来,故只追究首犯,胁从者只要投诚则不会追究其责任。现在你们有人要投诚吗?”
潘穆一听,差点没被我逗的乐出来。让大家在这里傻站了一个晌午,现在自己出来第一句话就是劝降。不由得开声回道:“赵天小儿,你是否患了失心疯?怎的说起了胡话来了,我们山越族人,屡屡受到你们汉人的欺压,你摆出这么一套是给谁看的啊?今日此地我们人多势众,你能乃我何?”
我笑着说道:“你们回身看看东盛谷方向吧。”
潘穆和其族人回头一看,一条黑色的狼烟从山中冉冉升起,直冲天际。不由的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此时只听我郎声道:“如今东盛谷已为我麾下部将所占,你等已无家可归了。”
潘穆一惊,山越军队中立时也有了些慌乱,众族长连忙呵斥士卒稳定情势,随后潘穆小声的对身边的薹陵部族长说道:“黄端兄弟,不若你带族人回山谷救援吧。”
薹陵部黄端点了点头,立刻准备吆喝着队伍回去增援,此时我低声吩咐了一声,随后一只响箭射向高空,发出一阵凄厉的哨声。我带响箭射出后,继续大声道:“不用费心增援了,你们的后路已经被我的士兵所截断了,现在你们面临我们的前后夹击了,你们还不投降吗?其他各部族长还愿意甘心为此等自私自利之人卖命吗?”
我话音一落,白莲部落为首的十个已有联系的部落纷纷离开了本阵,所在的左方冲了出去,随后掉转枪头将花芝、薹陵、险峰三部的人马包围其中。随后白莲部的族长开口说道:“我们不愿意在奉这种自私自利的家伙为盟主了,潘穆一直欺压我们这些弱小部落,更是吞并了东盛、安喜、盘陀三部,若不是我等距离他的花芝过远,也逃脱不了被他吞并的厄运。如今他竟然又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欺骗我等,将我们的健儿送上了战场,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卑鄙了。我们愿意归顺交州牧赵大人,共同讨伐你这个自私之人。”
随后十个早已联络过的部落纷纷指责潘穆的行为卑鄙无耻,都表达出和花芝部落彻底划清界限,并共同反对以花芝为首的三个部落。
一下子形式逆转,原本是山越部三万大军对战交州10000士卒,如今变成了三个部落14000多人对战十个部落16000多人,加上10000交州军,和身后的4000伏兵。而且花芝部落的根据地也被对方占领了。急转而下的形式让潘穆三人大吃一惊,一时也没有了办法。
此时我大喝道:“潘穆,势已至此你还不投降吗?还要让你花芝部落的无辜族人受到伤害吗?”
潘穆此时恼羞成怒的吼道:“我不服,我不会投降,你们是耍阴谋诡计才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的,你们汉人都是卑鄙的。我们山越族人都是勇敢无畏的战士,我们从来不向弱者投降。我们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不会投降!”
我笑着看着暴怒的潘穆说道:“我们大汉乃是天朝上国,还会怕你吗?你不是说你的族人勇猛吗?你不是说你们的族人只会服从于强者吗?那好!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强者。而且昨日我也给你下了战书,那么就依照决战的规矩来比试一翻。”
潘穆如今还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吗?只得道:“好。咱们便来比试比试。”
我看他同意了比试后说道:“决战可采用斗将、斗兵、斗阵三种方式。由你们选择,如果斗将,那我和我身后三人接着,并由你们指定我方由谁出场。算是给你们的照顾吧。”
随后我指着身后的队伍说道:“这是我麾下的斗剑兵,这是重步兵,两边的是骑兵,如果斗兵,也在由你们挑选我方出战的兵种,各方各派2000人出来来进行比试。你可同意?”
这个比试的规则很是公平,潘穆、黄端、王雷三人自然不会提出意见了,三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下,斗将自然是由三人中最强的黄端出马了,但是在选择我方上却产生了分歧。潘穆希望选择我出来由黄端劈了我,毕竟看起来我是最瘦弱的。托尔腾就不用说了,光看铠甲的重量,就让人觉得他是个难对付的家伙,而蒙哥瑟德也是肌肉扎起,眼露凶光,看起来也是好手。
但是黄端却觉得挑选我作为对手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毕竟身材高大的家伙,若在比武时,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看不起身材瘦弱的人。最后他们决定选择蒙哥瑟德这个看起来中等级别的将领做为黄端的对手。
斗兵的时候却没什么太大的意见分歧,作为一个当代的人,绝对不会用手下的步兵去和对方的骑兵进行正面对抗的,这点是常识,这些山越人虽然不是很精通兵法,但是这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而重步兵那一身坚固的铠甲在这些器械不全,还有人拿着木棍的山越人眼中也是很让他们郁闷的,拿棒子凿铁板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不会去办的,这样剩下的只有那2000名斗剑士可以选择了。最后决定由三个部落的精锐选出2000人,迎战我方2000名斗剑士。
他们却不知道如果采用决斗方式比武,那么我麾下就属斗剑士最强了,现在的2000名斗剑士虽然还远远比不了最早那批角斗士转职的斗剑士元老,可是他们也是经过那2000名斗剑士元老亲自调教了许久的。尤其在自身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整体配合上更是狠狠的下过一翻苦功。如今这些大汉斗剑士只是在杀人技巧和经验上有所欠缺,该学的已经都学到了,缺少的就是实践的经验了。
潘穆等人把选择的结果说了出来,我们这边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对方大致的选择我已经可以猜出来的,毕竟虽然选择权给了对方,但是能够入选的都是早以定下的,而且选那种都不会改变结局。
蒙哥瑟德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提着斗剑和圆盾走到了场中。双脚不丁不八的站在那里,看了看迎面走过来的黄端,低声说道:“他X的,他们怎么知道我是这边最弱的?怎么不选老大啊?”
黄端看蒙黑子根本没在意他是的站在那里,不禁有些气闷,喝道:“好你个小子啊,敬敢藐视于我。”随即迈开大步冲了上来,手中抡起狼牙棒,搂头盖脸的凿了过来。
蒙黑子垫步拧腰迎了上去,突然身体向右侧一个横移,左手握着的盾牌由右向左,斜着迎上了狼牙棒,利用盾牌的斜面将对方的力量化解掉,右手的斗剑却向毒蛇一样刺向了前门洞开的胸口。
黄端不愧是山越族的勇士,身体反应很快,在危急之时向自己的右方侧了下身,躲开了当胸刺来的斗剑,但是肩膀还是被迅速的斗剑划了一个口子,鲜血彪射了出来。蒙黑子握盾的左手也被对方的力量震的一阵发麻,看来对手的力量也是不小啊。
一个回合的短暂交手,令双方都在也不敢轻视对方了。此时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斗在了一起,双方都耐心着应付着对方的攻势,再也不敢轻易露出破绽而亡命进攻了,大多数时候双方都是在游斗,小心的躲避着对方的攻击。
但是这样的游斗,蒙黑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首先他的武器是盾牌和斗剑,使用起来灵活却不消弱防御力,对方的狼牙棒是重兵器,而且不论在粗的棍子也不适合当盾牌用,在武器的优劣方面,黄端自然很是吃亏。而且此时华佗还是一个年轻人,并没有创造出五禽戏这套,中华武术的始祖,此时的比斗大多数还停留在力量占主导的地位,黄端的力量经过艰苦的山地生活得以提升,但是遇到这种多依靠步伐敏捷的游斗自然是更吃亏了。
双方互相试探着交换了二十余招,蒙黑子展开身形,贴向了黄端,利用手中盾牌硬抗死挡,自己却哈下腰来用右手的斗剑在对方下三路横削斜挑。黄端长兵器不好防护近身,而且狼牙棒这类长兵器最有杀伤力的还是依靠抡起来所带的惯力作用,而狼牙棒的中间部分即使硬凿到盾牌上也不会带来多大的力道,一时之间被逼了个手忙脚乱。而此时蒙黑子抓住机会一技上挑,挑向了黄端的手腕。黄端无奈之下只能撒手弃棒了,随后被蒙黑子一技窝心脚踹倒在地,一把锋利的斗剑指住了黄端的咽喉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