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天上绽放着光辉,把大地烘烤的一片炙热,空气中的水份仿佛已经全被蒸发掉了,丝丝热气中感觉不到一丝温润,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老天爷下一滴雨水了,看来今年的夏天又将有某些地方发生旱灾了。对于现在的中国的耕种技术,发生旱灾的话那么不少水源稀少的地方百姓,将面临灭顶之灾。
我的偏师离开安邑已经十八天了,已经进入了豫州地域,前方四十里外就是要去拜访的颍川县了。一路之上看到不少庄稼由于没有足够的水源来灌溉,已经被这残酷的太阳烤死在农田里了。很多无辜的百姓麻木的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数里远的地方不停的背着水来进行于事无补的浇灌,可是在这个肩挑手提的落后时代里,这些被辛苦运来的水是无法满足农地里粮食生长的需要的。此时想想当初在文明社会时看到保护水资源的宣传标语时的不消态度,真是让我汗颜,通过自己的双眼,我才终于理解道为什么说水是人类生存的保障,水是孕育一切生命的母亲。
看到平民百姓一张张麻木痛苦的脸,我真的很是伤感,作为一个杀手,我都为我有这么丰富的感情而吃惊,可是仔细想想,人毕竟都是有感情的,压抑着情感的人并不是心中无情。我很想为这些百姓做些什么,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根本是无能为力的,我可以救助十个百个甚至千个百姓,可是此时的中国有五千余万的百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能帮助几个?当我是一个商人的时候,我尽了最大努力才挽救了20000人,当我成为一个州牧的时候我将带领一州人民走向幸福的生活,而当我能够掌握天下的时候我有信心我可以带领中国百姓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当然,对我有敌意的人不包括在内。
这一路上我一直与荀攸讨论着如何可以让百姓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荀攸的确不负其后世的声名,提出了不少治理地方的成功先例和精辟设想。唯一可惜的是他长于军略,也将自己的主要经历放在了军略方面的思考上了,对于政务可以处理,却缺少推陈出新变法图强的宏观战略意识。
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自己的优缺点,有一次谈笑时,给自己下的定义是王佐之才,询问其理由的时候他回答说:“自己的能力对于军政民生均可以做到守成有余,却是进取不足。”
荀攸是个很实在的人,他对我说:“攸推荐的叔父与好友郭嘉却均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贤,乃叔长于政务,可谓博古通今体察入微必可成为主公政务方面的第一人。而郭奉孝与贾文和一样,长于谋略,善机谋、辨真伪、明得失、秒算天下,人称鬼才。有奉孝辅佐主公,必可为主公解惑答疑,出谋划策。贾先生用计狠辣可谓老成谋国,更是精通兵事,可谓独当一面之大才。攸随不才,却可在各处提点得失,查遗补漏。有我等四人辅佐主公必可成就大业。”
荀攸的想法和分析真是透彻,荀攸的眼光在我手下诸人当中可谓最明晰的,这翻分析可以说是入木三分。的确,拥有这样一批贤才辅佐的确是件幸福的事情。想道这里我不由得大笑起来,夸奖道:“公达之眼光可谓入木三分,最难能的是公达与文和接触时间不长竟然将他看的如此透彻,可谓相人伯乐啊。即使比之许劭恐怕也是各有千秋啊。”
荀攸讪笑道:“主公纽赞了,攸颇不如也。”
第二天的清晨,我们终于来到了颍川县,将部队安排在城外,令公明与托尔腾安顿士卒和耕边的民众,我则沐浴更衣熏香起帕,随即跟着荀攸前往荀家。
到了荀家,荀攸前去叫门,门房是个老者,开门后见是荀攸,立刻行礼道:“啊,是小少爷您来了啊快请进来。”
荀攸回礼道:“黎叔好啊,攸许久未归家了,叔父大人可在家中?”
这个门房黎叔向我们伸手一引,回道:“二少爷在家,今日在后院与郭家少爷和带来的一位客人吃酒呢。您和这位客人赶快进去吧。”
不愧是书香世家,连门房都这么知书答礼。等等,他叫黎叔?此时脑中自然想起一居后世经典台词‘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想到这里我一个没忍住就说道:“黎叔有礼了,只是不知道黎叔是否爱生气呀?”
我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荀攸和这个门房黎叔都愣住了,荀攸心想了,主公搞什么搞,怎么突然问起我家门房的脾气了?不过跟随我日子久了自然觉得我不会无故发问了。便看想黎叔。
黎叔也被我这一问给问愣了,回头看看小少爷,见他没反对什么也在看着自己,便如实回答:“老汉我今年六十有三,从不曾无故生气啊。”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的接着说:“对了,前阵子闹黄巾贼时,有个大耳长臂之人带了两个人曾经登门拜访过,求见少爷,好像要招揽少爷为手下为官,可是少爷和郭少爷出去游学去了,没在家,我就叫他们留下信笺等少爷来时在来拜访,这个大耳之人到是满懂礼的,可是他哪个黑脸的把弟却说什么他大哥是什么什么靖王之后,前来拜访二少爷是看的起他,还说要是在不叫二少爷前来迎接就要放火烧了庄子,老汉自然很生气了,就和他理论了半晌,最后他哪个红脸二哥和大耳大哥给劝了下来,留下了书信两封,托老汉我转交二少爷和郭少爷。小老二一生气就没有理这个事,就没把信笺交上去。最近几年也就生过这一次气。”
我一听,晕,这三个人几乎后世人都知道就是刘关张三兄弟,原来他们曾经也想招揽贤才荀彧郭嘉,可惜莽张飞惹的黎叔生气了,最后贤才没访成。想想也是啊,刘关张三兄弟如果破黄巾的时候就有荀氏兄弟和郭嘉相助,估计就不会向老鼠一样被曹操赶来赶去的了。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叹了句:“看来黎叔很生气的后果真的很严重。”随着日后荀氏兄弟与郭嘉的名声大涨,这个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事情也被广为流传了下去,变成了一个民间传说,估计刘关张三兄弟听了这个传说故事一定会被气的吐血吧?
来到后院,我先请荀攸进去通报一下,自己在院门外等着,不一会便见到荀攸走出将我请了进去,荀彧、郭嘉和另外一位客人并未起身相迎,而是各自在那里饮酒吟诗,互相之间不断的畅谈称呼着,稍微一留意就可以分辨出他们谁是谁了。
我心理一琢磨就知道对方是想考教考教我,看荀彧、荀攸二人脸上有些许不自然那名宾客却是嘴角含笑一副看戏的模样,而郭嘉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那么想考教我的一定是郭嘉这个鬼才了。
我随随意的走到郭嘉身边坐下,拿起一只酒爵,打了一角酒,一饮而进。
郭嘉看了看我道:“公何人为何无请自坐呢?”
我放下酒爵道:“孔子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又云,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看是诸位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么在下自饮一杯又有何不妥当呢?莫非奉孝兄,不读论语?不敬孔孟?而非君子乎?”
郭嘉没想到我一个‘自幼生长在外国’的人会引经据典的来驳他的话,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思索了一下后,笑道:“如此说来是嘉的过错了,请交州大人见谅,不知大人来此所谓何事?”
我笑了笑回道:“奉孝兄言重了,在下剿黄巾余孽路过颍川,自然携公达兄回家看看了,而且在下对邀请文若兄与奉孝兄辅佐一直是期盼之至,今日有此良机自然要来亲自邀请了,而且谁曾想到,河北大贤沮授沮公也在此。”说着我转眼看想旁边哪个客人。
沮授笑了笑,回道:“大人纽赞了,授现在为韩冀州手下主薄,今日来此是受荀三公子所拖送一封家书来此。赵大人访贤可与奉孝兄与文若兄详谈。”
荀彧与郭嘉对视一眼,郭嘉回道:“大人纽赞了,我与荀兄乃是一介布衣,虽读过几本薄书,可万万不敢称为大贤。恐怕要让大人失望了。”
我不想在和他们拖拖拉拉了,直接说道:“奉孝兄,当今天下虽以平定了黄巾之乱,但是百姓仍然生活困苦,四地盗匪丛生。庙堂上奸佞当道,言路蔽塞,宦官、外戚争权夺利,致使朝政混乱汉室江山根基摇动,而如今,朝廷不得以之下将权利下放地方,各地诸侯割据,各自培养其实力,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四野里豪族林立,土地兼并严重,豪强得百姓之田,奴百姓之身,巨富者奴者千万,如此下去干弱而枝强,必为取乱之道。”
我的这翻话明显令郭嘉等人陷入了沉思,我满意的停顿了一下,给他们一些时间思考,轻轻的帮各位汕上了一爵酒,随后继续道:“如此发展下去必定陷入天下纷乱诸侯争霸的局面,冀州大人性格懦弱家业迟早被狼子野心之辈所谋取,到时如果一强出世,横扫天下还是好的,那样百姓经大乱而大治,对百姓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但是若天下数分,僵持不下,则会祸害百年,到时中原之地元气大伤,若此时边外异族之人狼子野心,犯我中原,则我等炎黄子孙必被其奴役,我等皆成天下之罪人已。奉孝、文若、沮公,皆当世之才,必寻明主以辅之,必可平复此乱世,另我中原百姓少经历几分战火,多几分欢乐,赵某不才,但愿为苍生尽此心力,往三位共辅之。”
在座的三位大贤,加上以跟随我的荀攸都愣住了,仔细思索这我的话。是啊,以一个古人的眼光来看,在怎么聪明也无法预料到百年后中原元气大伤,险些被胡人灭族的惨剧。经过我的提点思路放远了,逐渐清晰了,随后荀彧先说道:“赵大人思虑百年我等不及也,不过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炎黄子孙,彧愿效犬马之劳。”
郭嘉看荀彧已经点头同意我的邀请了,值得无奈的道:“几日来听闻大人以为‘王师’,嘉有一事请教。”
我一看有门,赶忙说道:“奉孝请说。”
“今日大人以贵为王师,为何不驻扎中原之地而远赴交州?据嘉了解,交州之地,地广民稀,土地贫瘠,外族众多,山越屡屡为患。不知大人有何法治之。”
这个郭嘉果然厉害,交州偏远的地方竟然知之甚详,随后我以前对贾诩说过的那些发展交州的大致方略和在座诸人仔细诉说了一遍。
在座的无一不是此时的俊杰之士,尤其是荀彧,更是精于内政,对我的一套想法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见,一时之间气氛越加和谐。
随后郭嘉又问道:“大人以为二皇子的‘王师’却远居交州,若天下有变,将军远水可解近渴否?”
我叹了一口气回道:“奉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必经大乱,而后方能大治,当今庙堂之上,外戚、内侍争权夺利,豪族林立,轻撼不得,若想扭转乾坤,必先经历一翻战乱,如今乱相以成,非我等之能可轻易平复的,与其这样不如经次战火,随后壤助二皇子刘协,效光武之志,复兴大汉,一劳永逸铲除豪强,定立新法,到时必可再保我大汉数百年安宁。”
随后我叹了口气接着说:“虽然我等都知道,乱世一起生灵涂炭,但如今大汉依然犹如身染绝症,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我们所必须做的就是尽量缩短群雄逐鹿的时间,另我大汉百姓少受些磨难。”
郭嘉沉思久久无语,随后站起身行,对我深施一礼:“主公,嘉必尽自己心力,以求百姓少受些磨难。”
随后郭嘉落座,转头对沮授说道:“沮公,韩冀州此人决非明主,大人定难成就大事,赵交州之见识胜我等百倍,再由我等辅佐必可成就大事,愿沮公三思。”
沮授思虑良久道:“哎,授也知韩大人非明主也,今日得遇明主,真乃授之幸事也,不过授之子与荀友若尚在邺城,授需先回转一趟,然授尚有一好友,姓田名丰字元皓,其才胜某百北,授愿替主公以聘之。”
我听后自是大喜,道:“在下能得到各位帮助此后大汉中兴有望了。”
之后的宴席自然是宾主尽欢,大家畅所欲言,我对这批颍川名士可是更加了解了,盛名之下无虚士,古人诚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