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不知为何疼了起来,庞大的信息量将我冲击的瘫倒在地,也顾不得身边散发着异味的淤泥了。天山毒女?狗屁!育毒灵?扯淡!我此刻真想跳起来大声指责二叔为了争风吃醋骗他的亲大侄子,可是此时二叔无比严肃认真的表情却令我不得不相信二叔说的是真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真的,穆子瘦猴曾经多次提醒过我,“小林爷,那女人啊,毒的很!”“嘿嘿,想活命的话,我劝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一点!”……而我,面对他们的真挚提醒,却自作聪明全盘否定,认为他们只不过是偏袒二叔,让我离二叔的女人远一点!林灵啊林灵,你不是自称智商高吗?怎么连如此基本的问题都搞不清楚了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怪不得那天晚上,舒姐姐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痴一样。
“二叔……我……我……”此时的我热泪盈眶,面对这个头发花白却任然一心一意疼爱自己的二叔,内心充满了愧疚。我这么想,二叔却不这么想,他和我当初一样,认定我是喜欢上了舒姐姐此时放不下:“好了好了大侄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回头二叔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女人!”我苦笑不语,难道我真的喜欢舒姐姐吗?当然是不可能……好吧,或许我真的对舒姐姐有那么一丝丝迷恋的感情,舒姐姐给我的感觉就像那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仙子一般,清新脱俗,美得不可方物,正因为这一份感觉,我才会偷吻舒姐姐。自从在大学时被跟了两年的拜金女友甩了,又被她的新一任富二代男友在全校师生面前羞辱我是“小白脸,穷花瓶”后,我可以说是心灰意冷,甚至在一段时间里对女人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看见女人就想上前踹一脚,甚至对母亲都有一种排斥感,然而舒姐姐却真正打动了我那一颗封闭的心。
二叔拍拍我的肩,勉强开了一个玩笑:“如果你想当毒灵的老公,那你就多吃毒药,看看能不能也变成毒灵或者变得百毒不侵,哈哈。”我苦笑着点点头,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和百毒不侵很接近的一个人————张起灵!张起灵,可以说是名字,但其实这是盘踞在中国几千年的巨大盗墓家族张家的族长称号,如果说吴家是长沙盗墓家族之首的话,张家就是中国盗墓家族之首!虽然由于党的力量的不断壮大,张家的实力已经远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雄威不可小觑!据吴邪《盗墓笔记》记载,他好哥们儿张起灵(闷油瓶)的体质就是百毒不侵,割破手掌,血液能让千年女粽子给他下跪;粘在卫生巾上面的一点血让凶残的尸蟞大军退散!虽然吴邪记载的可能有些夸张,但真实情况绝对是八九不离十!
队伍终于再次出发了,临走前二叔特意小声叮嘱我,千万要表现的跟你平常一模一样,不能让她起疑心。一行八人在越来越深的淤泥里缓缓蠕动着,心事重重的我几次因为神游掉入淤泥深处,辛亏被眼疾手快的穆子和众伙计们拉起才保住一条小命;然而道出心事的二叔此时显得格外轻松,健步如飞。深棕色的淤泥夹杂着动物尸体的恶臭与青草的芬芳,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格外“提神醒脑”,这种作呕的腐败气味令我和几个伙计吐了好几次。到了最后,由于淤泥越来越深,我们整个人乃至头部都埋在淤泥当中,要狠狠的憋住一口气,耳朵眼睛里进了泥浆也只能忍着,憋不住的时候就拍拍前面的人,前面的伙计就立刻心领神会弯下身子后面的人就立刻爬上前面人的臂膀双脚用力一蹬使半个身子露到外面大口的喘上一气,随即立刻再次没入泥浆内。这种比蜗牛还慢的前行速度大大消耗了我们的体力,直到一轮明月挂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上我们才上了岸,舒姐姐早就搭起了帐篷睡了。
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清水清洗眼睛耳朵,因为这种淤泥当中难保没有寄生虫和各种病毒细菌。尽管我们十分省着洗不浪费一滴,但是十多瓶矿泉水还是很快就用光了。“真他娘的不舒服,想想咱们刚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简易雪橇,直接他娘的划了过去!哪用这么憋屈啊。”穆子把黑乎乎的毛巾一扔,气愤的道:“要不是主要大多数的钱被方光军那小子抢了过去,咱们直接从老外那里把枪一买,管它什么妖邪来一梭子。”他们说的“雪橇”我知道,是15年最流行的冒险者款式,用的是纤维材料很轻,雪橇板底下还带着轮子因此可以雪陆通用,两根杆子防滑坚固,手握处有个按钮,一按末端就会冒出一个尖锐的越几厘米长的突出物,既可以用来刹车,必要时还可以自卫。我不禁羡慕起他们那时候的装备了。“所有人!原地休息!明天凌晨5点出发! ”二叔嗓子一吼,所有人顿时软倒在各自的帐篷里面。我和众人一样换了件新衣服,脱下衣服时才发现身上起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很痒,但抓了又痛————典型的过敏,这只能怪我的皮肤过于娇嫩,呵呵。
早上五点,所有人整装待发,按照二叔的指令又留了两个伙计在上面,同时还留了将近半个月的食物在上面,说什么一个礼拜不回来就当我们死了之类的告别语。今天又是阴天,我们六人向草原深处的无人区缓缓移动着,我们每个人都刻意的与舒姐姐保持距离关系,包括我。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毛毛雨,我们加快了行程,又赶了将近十几分钟的路程二叔示意可以停下了,我张望四周,一片灰蒙蒙的草原,连个标志性的建筑都没有,哪来的墓穴啊?二叔神秘一笑,把地上的草皮一线,那泛着寒光的巨大封墓石顿时映入眼帘。封墓石上雕刻的是一只面貌神武的雄狮,双眼炯炯有神,带给众人一股肃杀之气。
封墓石重千斤,穆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袖珍的千斤顶(估计只能有百斤之力),再加上我们五个大老爷们一起用力,才勉强将封墓石移开。细心地我注意到,封墓石边上的青砖上有两个圆圆的小孔紧挨着封墓石,仿佛有人曾经伸进去什么东西把封墓石撬开一样,我比划了一下,大概每个小洞都有成年人的手指那么大。二叔等了一会儿新鲜空气下去后,又丢了个火折子下去,见火折子持续燃烧才放心的让众人跟着他一个接一个的下去,是重点保护对象的我自然被挤在中间最安全的地方。长长的甬道深不见底,二叔他们昏黄的手电光柱在甬道内来回扫射,仍不能照亮全部空间。黑暗像雾气一般蔓延在我们四周,我伸手去抓,却又抓不到,但我知道这黑暗是确实存在的。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我摒住呼吸,低着头快步行走着,好像要尽快逃出这漆黑的坟墓,却知道自己离出口越来越远。我知道甬道两旁画满了壁画,可是手电照去,一片斑驳,全部都被氧化的不成样子了。虽然过去了不少时间,可为了预防机关我们只向前挪动了十几米而已。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我听见穆子轻声道:“各位,到了。”六道手电光照去,高达数米的厚重木门开了一条仅能容纳一个人出行的缝,血腥的气味从里面透露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十分凝重,包括舒姐姐。
二叔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子幽幽的对我说:“大侄子,你真的不能再往前了,顶多在这里研究研究壁画,机关等会儿我帮你放掉。一旦你出什么事了,我……”我一怔,随即坚定的摇了摇头。二叔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老李老潘,上!把这小子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