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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斯普林那的15预言(2)

同时,各种不祥的预兆仍不断出现。就在3月15日前一天,一只名叫“鸟王”的小鸟受到附近丛林飞来的各种鸟的追击,衔着一根月桂树枝飞进庞培议事堂,在这里被撕得粉碎。而在当天夜里,恺撒本人也梦见自己忽而在云端飞翔,忽而与天神朱庇特携手。与此同时,他的妻子卡尔普尔尼娅也出现奠名其妙的幻觉,她在恍惚中看见白己家的屋顶坍塌了,一会儿丈夫又被刺死在自己的怀里。由于内心感到恐惧,卡尔普尔尼娅苦苦哀求恺撒不要前往元老院。面对这么多怪异的事情,一向自负的恺撒也开始犯嘀咕丁。加上那几天确实身体状况不佳,因此他一度打算回复元老们,他将呆在家里闭门不出,而推迟原计划进行的会议。

当获悉恺撒的打算后,本来已经预谋好的贵族们惊慌失措。为了促成恺撒动身,

他们派德基摩斯·布鲁图前去劝驾。后者告知恺撒,全体与会者已经等他多时了,劝他奠使他们失望。于是,不想让人讥笑为胆小鬼的恺撒决定按原计划出席会议,他于下午5点钟左右走出家门。就在前往元老院的路上,一位神秘的人士递给恺撒一张揭发阴谋的纸条,恺撒把这张纸条与他左手拿的纸条放在一起,打算一到元老院就宣读它们。

为了进一步占卜吉凶,恺撒在进入元老院之前还像罗马人通常所做的那样——宰了几个献祭动物,查看内脏,但都未能得到吉兆。不过他还是以蔑视灾异的态度走向了元老院,途中并没有什么异常。因此恺撒开始笑话随行的斯普林那,说他是一个不灵验的预宫家,因为3月15日已经到来,他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斯普林那回答遒:“3月15日是的确到来了,但还没有过去”。

殊不知,随后在元老院内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现实正一步步走向预言所示

后来的历史证明,斯普林那之所以对恺撒做出那般预言,并非完全从占卜师的角度出发,很可能还源自他对当时罗马的政局有着相当的认识。

当时,主要在两件事上给恺撒招致了灾祸。其中之一,便是他与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的关系。据记载,当初恺撒与庞培发生内战时,曾追杀后者到托勒密王朝统治下的埃及。当时,该王朝内部正陷入争夺王权的混乱之中。恺撒到达那里后,争斗的双方都希望获得他的支持,以巩固自己的权力。而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凭惜其美貌与智慧,成功地俘获了恺撒的心。很快,两人陷入了热恋当中。恺撒在埃及逗留了相当一段时间,并在这里迎来他们的儿子恺撒里昂的诞生。在平定了小亚细亚的庞培余部之后,恺撒带领着克里奥帕特拉和他们的儿子回到了罗马。据说,当恺撒班师凯旋,回到罗马时,垒罗马都沉浸在狂欢之中。他们纵情玩乐,游行庆祝,游行队伍抬着2800多个金冠进入城市,威风凛凛的恺撒高坐在战车上接受人民的欢呼致敬。但是,在欢迎他们的同时,本来就对恺撤的威望惴惴不安的元老们,对于一向前来的克里奥帕特拉及儿子,表现出了高度警觉。他们怀疑恺撒会照搬埃及的东方传统,自立为罗马国王,并让他那并非罗马公民、在罗马没有继承权的埃及儿子接管王位。

恰在此时,罗马到处都在传言,说在下一次元老院会议上,鲁基乌斯·科塔将宣布15人祭司团的决定:授予恺撒国王称号。正因如此,坚决维护共和制的贵族们加紧了实行计划的步伐,以免批准这项决议。因此,以前经常是三三两两分散进行的密谋,这时联合成了一个总的运动。他们公开鼓动民众起来反对恺撒的种种举措,还到处张贴标语、传唱歌谣以收拢人心。比如当恺撒决定让外邦人人选元老院时,就有人贴出了这样的标语:“上天保佑!但愿无人愿给新选元老指点到元老院会堂去的道路!”还有人冒险在恺撒本人的塑像下写道:“布鲁图,由于他赶走了国王,成了第一任执政官;这个人由于他赶走了执政官,终于成了国王”。

或许正是风闻这些动向,才使斯普林那做出了惊人的预言。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知道密谋者具体的计划的。

据记载,当时参与反对恺撒的密谋者共有60多人,为首的是盖乌斯·卡西乌斯和马尔库斯·布鲁图以及德基摩斯·布鲁图。值得一提的是,马尔库斯·布鲁图能够被反对派争取过来,的确是恺撒的悲哀。

马尔库斯·布鲁图的身份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我们从恺撒在临死前所说的一句话就可略知一二。那句话便是:“还有你?我的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幺样的关系呢?

马尔库斯·布鲁图,公元前85~前42年,古罗马政治家。他是罗马显贵家族的后裔,而他的母亲塞尔维利娅年轻时曾是恺撒的情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尽管恺撒有许多情妇,但他最爱的却是布鲁图的母亲塞尔维利娅。早在公元前59年,在恺撒出任第一任执政官期间,曾买了价值600万塞斯退尔的珍珠送给塞尔维利娅,可见他们当时的感情绝非一般。事实上,恺撒年轻时确与塞尔维利娅疯狂相爱,而布鲁图就恰好出生于那个时候。因此,恺撒私下里一直认为布鲁图是自己的儿子,许多罗马人也这样传言。

可惜的是,布鲁图本人却从来憎恨这种说法,并断然否认他与恺撒之间的关系。公元前77年,布鲁图的父亲被“前三头”之一庞培暗杀,被叔父收养。成年后,他靠发放高利贷迅速地成为了显贵,并进入了元老院,开始在政治上崭露头角。不过,在政治上,他属于保守共和派,从而与恺撒站在对立面。因此,在公元前49年爆发的庞培与恺撒的罗马内战中,尽管与庞培有着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布鲁图却加入了其阵营。不久在希腊战场上,庞培大败。可能的确是出于慈父之情,恺撒对反对他的布鲁圈非常仁慈。他命令部下,在战争中,不得伤害布鲁图,如果他愿意投降,就让他当俘虏t如果他不愿意当俘虏,也随其便。最终布鲁图写信向恺撒请求原谅,而恺撒也慷慨的既往不咎,反而将能召入了自己的阵营。据说恺撒当时把一柄长剑和一把犀利的匕首交到布鲁图手中说:“孩子,这些作为军人是不可缺少的,留在身边你自己用吧”。但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武器有一天却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归顺恺撒后,布鲁图的仕途可谓一帆风顺。由于他机智过人,才华出众,且富有管理国家的才干,所以得到了恺撒的宠爱和信任。当恺撒在征服高卢,建立独裁统治制度之后,把总督大权交给了布鲁图,还使其担任城市法官等显要职务。恺撒十分喜欢布鲁图,并且尊重他的意见。正像古罗马著名历史学家普鲁塔克所说的,“恺撒不但深爱塞尔维利娅而且也爱布鲁图,虽然他不过是私生子”。总而言之,恺撒对布鲁图可谓是仁至义尽,将其当作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在遗嘱中将他作为第二顺序继承人。

然而,政治立场上的冲突,却最终导致布鲁圈再次站到了恺撒的对立面,而这次的结果更悲哀。而布鲁图作为共和派,极端仇视君主专制制度,担心有一天恺撒会称帝。面对有称王企图的恺撒,布鲁图表示了坚决的立场:“为国家自由而死,是我们刻不容缓的职责!”决心。拯救”罗马。在他心中,恺撒就是暴君的代表,刺杀恺撒天经地义。而且,布鲁图从来不把自己看作是恺撒的儿子。就这样,恺撒最信任的手下却选择了与反对派一起簧划剌杀他的阴谋。

在密谋中,他们拿不定主意,不知采用哪个方案好。最初,他们计划在乌尔斯原野的选举会上杀死恺撒。即在恺撒侣集特里布斯人民大会投票时,他们分成两个组,一组把他从桥上扔下去,另一组等在桥下刺杀他。还有一个方案便是:在圣路或剧场入口处向恺撒发动攻击。可是,当元老院会议宣布于3月15日在庞培议事堂召开后,他们便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行动。

元老院血案

公元前44年3月15日,古罗马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一件震惊历史的大事将要发生了。

当密谋者们安排好一切后,恺撒来了。进入议事堂时,他的几名随从被挡在门外。事前,斯普林那曾警告恺撒会发生危险,劝他带上卫队,但他却断然拒绝了,井说:“要卫队来保护,那是胆小鬼干的事。”当恺撒单身一人进入议事堂后,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这时,阴谋者向他围拢来,好像献殷勤的样子。充当刺杀主要角色的提留斯·辛布尔立即走到他身边,好像要问什么,但恺撒做了个手势让他等一等。突然,辛布尔抓住恺撒的双肩喊道:“这是暴力!”这时,其他密谋者便纷纷动手了。其中一个叫卡斯卡的人从背后刺中恺撒的喉头偏下部位,遭到突袭的恺撒奋力还击,他用手中的铁笔戳进被他抓住的卡斯卡的手臂。就在他想跃起身来时,又被刺了一刀,就跳不起来了。

很快,恺撒发现,他的四面八方部受到了匕首的攻击。特别令他震惊的是,他居然发现马尔库斯·布鲁圈也持刀扑过来。在用希腊语说“还有你,我的孩子?”后,自知反抗无望的恺撒便用长袍蒙住自己的头,左手把长袍下摆拉到脚上,以便把自己身体的下半部盖好,倒下去时体面些。就这样,恺撒总共被刺了23处,几乎没有说出一句话。最终,恺撒倒下了,恰巧死在庞培雕像的脚下。当所有密谋者逃之天天之后,气绝身亡的恺撒在那里躺了一段时间。过了一会儿,闻讯赶来的3个年轻的奴隶把恺撒放在轿子里抬回家中,一只胳膊还耷拉在轿子外面。据医生安提斯提岛斯检查的结论,在那么多的伤口中,除胸部的第二处伤口外,没有发现哪处伤是致命的。

恺撒被杀死后,密谋者本想把他的尸体抛进第伯河,没收他的财产,废除他的法令,但是由于惧怕执政官马尔库斯—安东尼和骑兵长官雷比达,他们没有这么做。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行,布鲁图宣称:我爱恺撒,但我更爱罗马!”可是罗马的平民没有一个人对恺撒之死表示高兴。当凶手们手提着血淋淋的短剑走出元老院的时候,和他们所预料的欢呼场面相反,看到的只是表情冷漠、充满怀疑目光的人群。

根据历史确切的记载,就在恺撒遇刺身亡当夜,罗马上空突然出现了巨大的彗星,而且连续七夜都清晰可见。据此,占星学家们纷纷指出:这预示着恺撒的不朽。因此,在人们的强烈要求下,恺撒死后由正式法令将其列入众神行列。人们相信,那持续的彗星正是恺撒升天的灵魂。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的塑像头顶上加上了一颗星。元老院还决议:封闭恺撒被杀于其中的大厅,3月15日被命名为弑父日,元老院永远不得在那一天集会。

而再到后来,著名诗人奥维德还在其《变形记》中对此事进行了神奇的描述,他写到:“维纳斯女神自苍穹飞降,立于元老院的人群中,但没人能看得见她。她从恺撒躯体内解救了灵魂,不让它琶散,而将它带上天界。但在向上龟升时,女神感到她所携灵魂化为一种神灵的物质焚烧起来。她不得已只好任它逸出怀中,灵魂升至月球天之上,变为明星,在广袤的空间中拖着一束火焰式的头发”。

恺撒死后,其部下宣读了他生前立下的遗嘱。在这遗嘱中,恺撒指定自己姐姐的孙子屋大维为自己的继承人,给其四分之三的财产,并指定屋大维为自己的家庭成员,同时将自己的名字传给他。为自己可能出世的孩子指定了监护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其中几个竟是参与阴谋的凶手,此外,他还把台伯河的花园留给人民公用,并赠予每个公民300塞斯退尔。

随后,罗马人为恺撒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人们在马尔斯原野上架起火葬堆,在讲坛上,照维纳斯神庙的样式搭起了一座镀金灵堂,里面放一张象牙二殡床,上铺金色和紫色的床单。床头立一木桩,上挂恺撒被杀时穿的长衫。元老院还决定,立即授予恺撒以一切神和人的荣誉。葬礼结束,悲愤的平民群众立即手持火把涌向布鲁图和卡西乌斯的家。

杀死恺撒之后,布鲁图等人立即宣布,这是“自由面对暴政的一次胜利”,但是大多数罗马人并不接受布鲁图等人的说法。多年以来,罗马人已接受了恺撒,恺撒的威望足以使人们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的领导,甚至在大多数罗马人心中,恺撒就是他们的神。事实是,恺撒的突然遇刺,使拥有百万人口的罗马城很快陷入了骚乱,帝国处于动荡分裂的危险边缘。于是,布鲁图等反对派很快就遭到国民的反对,他们被迫纷纷逃出罗马城。布鲁图等人逃亡希腊,在那里筹集资金征募士兵组建军队,但他们根本就不是恺撒派的对手。最终的结果是,布鲁图因战败自杀了,也有一种说法称他是见到恺撒的鬼魂后惭愧而自尽的。据说其他人也难逃惩罚,阴谋刺杀恺撒的人中间,几乎没有谁在他死后活过3年的。所有人都被判有罪,井以不同方式死千非命,其中有些就是用刺杀恺撒的同一把匕首自杀的。团目圜蔓在古代历史上所有著名的政治谋杀案中,从来没有任何一起,像恺撒之死这样让人充满疑问。诚然,其他一些谋杀事件发生之前,也曾有所谓预言的警告。但是两千多年来,人们总是怀疑:恺撒似乎知道将要发生的谋杀。因此才对那些预言毫不顾及。

早在古代罗马,历史学家普鲁塔克就谈到:恺撒死后,他的一些朋友怀疑他的死是由于健康状况日益恶化,自己不想再活下去了,因而未采取预防措施,忽视预兆和朋友们的警告而致。还有一些人认为,他的死是因为他相信元老们的最近决议和誓言,解除了本来跟随他的由西班牙士兵组成的佩剑卫队。

两千多年以来,恺撒之死作为西方历史上最具神秘色彩的谋杀案,一直成为人们研究的热点。人们尤其困惑的是,恺撒在被刺前,至少超过3个人曾向他发出警告,在被杀死后,他僵硬的手中仍然握着一张路人递给他的警告纸条。以恺撒的聪明,他不可能不对阴谋者有所觉察,可他为什么却没有丝毫防备呢?针对整个事件中的种种疑点,当代一些研究者甚至利用最新科技和方法进行了新的探索,结果居然得出了令人震惊的结论。他们认为:正是恺撒自己一手“导演”了这起谋杀。也就是说,恺撒是自愿迎接死亡的,至于个中原因,则可能是因为他身患重病,为了实现身后的安排,他便选择了这种死法,从而使得斯普林那的预言一步步得到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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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年来。在西欧,3月15日这一天一直被视为不祥的日子。而恺撒的安排也的确实现了,因为他虽然死了。但罗马国家体制变化的历史走向却已不可逆转。不久,他的继承人屋大维建立了真正的帝国,也使罗马进入了另一个时代。历史也似乎证明,以帝制替代罗马共和制,的确是无法阻挡的趋势,而恺撒只是顺应了这一历史潮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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