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末痛苦地揪住胸口,泛白的嘴唇张着,却吸不进一点空气。脸色灰白,头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下,耳边不停回响着轰鸣声,身体越来越无力。
终于,她一头栽下去,头骨与大理石地面相撞,伴随着细微骨头开裂的声响。鲜血流出来,浸染着她的半边脸,又在地面画出一朵绽放的玫瑰。黑亮的大理石地面,隐隐透出诡异的红色。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脑中混沌一片,意识渐渐消散。她的胳膊和腿还像掉下来之前那样蜷着,不住地抖动抽搐。
“末末,你在里面吗?”萧况探头探脑地进了女洗手间,一间一间敲着,看有没有人。他尴尬得要死,还好进来的时候没撞见女人,不过,那个清洁阿姨看他的眼神也够让他难堪的。
“末末,是你吗?”只有一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扣了两下,轻声问。白末不高兴的时候就不说话,你缠着她她也不理。韩枭这回做得太过分,那个露露也实在让人讨厌,刚才,她还假惺惺地要来找白末。哼,她来,白末更不会出去了!
里面没有人应。他又扣了两下门,问:“末末,是你在里面吧?”
还是没有人应。不过,他已经确定里面的人就是白末。若是别的女人,要么尖叫,要么开骂了。
“末末,出来吧。别闷在里面生气。我带你去看海,上次不是说想去吗?”萧况柔声哄着,把韩枭在心里狠狠虐了一遍。他特意告诉他白末想看海,就是给他表现的机会。哪知道,这么多天都没动静。整天不见人影,光打电话问他有屁用!
“末末,再不出来,等下就有人骂我变态色情狂了。”他换了副轻松调侃的口吻继续哄。
别说回应,声气儿都没。他尖着耳朵听了半天,紧张起来。敲门的频率加快,力道也重。咚咚咚的,连环绕的轻音乐都盖过了。
“末末,你怎么了?”从用指关节敲门发展到用拳头砸门,还掏了手机出来拔号。大概是太紧张,手没拿稳,手机滑落到地上,恰恰落在门边。他弯了腰去捡,指尖触到黑色的地面,又滑又粘。翻过来一看,竟然是红色的。
“末末——”萧况惊慌地喊了一声,退后两步,一脚踹开门。
白末倒在地上,从头部开始,到门边一块的地面全是湿的。
韩枭刚到门口,正好看到,惊恐地张大了眼。他还以为她只是在闹脾气,不肯出来。他还暗暗高兴着,她多少是有些在意他的。可是,他看到了什么?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想冲过去抱她,却迈不开腿。
萧况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去抱白末。手触到她贴着地面的半边脸,全是血。她已经晕过去,可是身体还在抖。他抱起她就往外跑,看见韩枭,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韩枭被撞得晃了几下,慢慢走过去。他看到血了!她的脸上全是血!怎么会这样?他又朝那格间看过去,地面上也有,看不出红色,可那么一大块地方全是湿的,颜色比别的地方要暗。
鬼使神差地,他伸了手去摸,抬手,红红的一个血手掌。他颓丧地坐到马桶上,一眼瞟见角落里的茶色小瓶儿,瓶口是敞着的。难道……他心口一紧,将瓶子捡起来。空的,什么也没有!
“末末——”他像头受伤的野兽嘶吼,眼睛瞬间飙红,发疯似的追出去。
餐厅里引起一阵骚动,客人们都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抱了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跑出去,不一会儿,又跑出一个更加高大俊美的男人疯狂地追出去。
露露看见韩枭那个样子,也着急地追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电梯门刚刚关上。她心急如焚地等了下一趟,一进去就死命地按关门键。眼见只剩下一条缝就合上,突然插进来一只手。梁凡嘴角含笑的走进来,胳膊上搭着一件银灰的西装。
露露慌乱地往后退,鞋跟磕到电梯壁。
“你都看到了?”梁凡斜靠到电梯门上,伸手抚顺向后梳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露露倔强地咬着嘴唇,却不想看他。
“他心坎儿里的人是她,你嘛,顶多算个替代品。想得太多可不是好事儿,别忘了你要做的事!”梁凡的声音越来越冷硬,镜片上也闪过一片寒光。
“你不怕我告诉他?他对我是有感觉的,要不然怎么会去学校找我?还在洗手间对我……”露露涨红了脸,说不下去了。
“对你怎样?”梁凡逼近她,将她压在精美的广告画上,一只手毫不怜惜地扯破她的裙子,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一览无遗。
“他就算在洗手间上了你,你也只是个替代品!”
露露的脸色惨白,眼睛里水光涟涟,哀求道:“不要这样……有监控……”
“装什么清纯!昨晚还哭着求我满足你,今天穿成这样,不是想勾引他吗?贱货!”梁凡阴狠地看着她,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对着监控器挺起胸。美好的春光颤巍巍的,勾得人喉头发紧。要必监控器的另一端,早有人在咽口水了。
“不要……求你了……”露露哭得梨花带雨。要是这录像流出去,她还怎么回校?怎么见人?
梁凡扫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显示,甩开她,整了整自己的领带,一个人走出去。露露扯着残破的裙子,捂着胸口,在旁人鄙视的目光下,哭哭啼啼地朝大门口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