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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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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地落在乔家大院里,为阴森的府院披上了一层银色的外衣,天刚蒙蒙亮,北院的柴房便传来劈柴的声音。

一件粗布的衣服被挂在不远处的矮树枝上,一个光裸着上身的少年,挥舞着斧头,动作稍嫌笨拙地劈着柴。

他的身体尚未长成,显单薄而瘦弱,背后有着一道道醒目的鞭痕,上面的伤疤仍新,甚至些地方还没有掉痂。

“乔离,你快一点,各房里等着用呢。”一个胖大的男人站在两三丈远的厨房门口,用大如洪钟嗓门喊道。

“已经好了,你叫人来拿吧。”乔离回道,他低头将要劈的柴扶好,原来早晨起来干些活,出些汗的感觉这么好。

只是他直起身子,抬头看向主屋的方向,这个时辰小姐怕是还没醒吧,冬天了,她赖床的毛病怕是更厉害了,不知道春婶能不能叫动她。

说起来他来这里已经快两个月了,除了他不能动时,春婶每天来替他换药,会提到一些小姐的情况,现在他的伤好了大半,春婶也早不来了,他自然没了那边的消息。

肥胖的男人带着男仆将抱柴,在指挥他们抱柴的间隙,他用力拍了拍乔离的肩膀,“在看什么呢?出来都出来了,别管是怎么出来的,能离乔家的主子们远一点,就是好事。”

“老胡,你又在编排我们什么呢?”月亮门外走进来一个锦衣男子,他身上披着白色的貂皮抖篷,双眼狭长,他是英俊的,但身上的阴邪之气,却让人恐惧。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小童,小童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用兽皮包好的暖手炉。

“大少,您怎么有空来北院?我差人去内院通报小姐。”胖大男人老胡笑道。

“老胡,这几年你过得不错呀,越发发福了。”乔成龙拉着长声,他扬手拂去貂裘上的灰尘,目光不住地在院内搜寻,在发现了乔离之后,立时亮了起来。

“托大少的福。”胖大的男人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挡住了他望向乔离的目光,真是无耻,追男人追到北院来了。

被乔成龙瞧得浑身不自在,乔离感觉像是有无数的蛇在自己身上爬,让他又厌又惧,他在老胡的掩护之下,来到矮树旁,将上衣穿好。

“啧啧……乔离,真是可惜呀……”乔成龙伸长了脖子,随着他的动作移动,老胡像是长了脚癣一样不停地动着双脚,连带着挪动自己像墙一样的身体,将他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大少,你可惜什么?”

“我是可惜了乔离,为了一碗汤,而被打了一顿,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乔成龙不死心踮起了脚尖,想要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奴才不可惜,伤了小姐,自当受罚。”穿好衣服的乔离,咽下心头的恐慌,他恭敬地说道。

“太可惜了。”都怪老胡,害得他没看清乔离美丽纤细的身体。

“大少,您又可惜什么?我已经差人去通报小姐了,您再不去,小姐要等急了。”老胡催道。

“嗯,我那个妹妹就是性子躁,乔离,跟着她时你没少受委屈吧?”

“能跟着小姐是我的福分。”

“愚忠。”乔成龙摇了摇头,他拿过暖手炉捧在手中,“我去见我那妹子去了,阿四呀,你们好像很久没见了吧?在这里和乔离说会话,我那边不用你了。”他使了个眼色给阿四。

“是。”阿四木然地说道。

“这里冷,我们进屋说去。”看了阿四许久,乔离率先开口。

“嗯。”阿四点了点头,也许是因为离开了乔成龙目之所及的范围,阿四多了些许生气。

柴房一半的空间堆满了过冬用的柴薪,因为只是属于北院的,这里其实只是一个中转地,并不是偌大乔府的真正的柴房,是以这里并不大,柴也不多。

在柴房的一角,是一方干净的角落,新搭的火坑上铺着几层棉被,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衣箱,地上甚至还有小小的火盆。

这些都是他养伤期间,春婶一点一点地弄来的,等到他的伤好了,他才发现柴房竟变成了比过去他住的佣人房还舒适的地方。

也是因为有春婶,北院的粗使仆人们对他都另眼相看,连对手下的人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老胡,对他也很照顾。

“你在这里过得不错嘛,到底是小姐身边的人,连被逐到柴房的日子过得都这么滋润,这柴房也整修过吧?”阿四神情不阴不阳地说道。

“说吧,大少派你来有什么事?”乔离坐到了火坑上,他知道阿四肯定不是无目的而来,只是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甘心受大少的支使。

“他……他在外面买了处宅子,还有几亩地,想找个人帮着看一下。”阿四说完冷笑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我不会答应的。”乔离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他沉默不是因为心动于乔大少的条件,而是惊讶于他的决心,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好吗?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可是你知道大少今天为何而来吗?”

“为何而来?”

“乔万山病了,而且病得很重,看来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乔家也因为这几年扩张太过,新开的铺子又没有赚钱,开始捉襟见肘,乔成龙是来向小姐要乔万山给她的金山的地契打算买了庄子,补上亏空。”

“金山的地契?乔家还没到这一步吧。”乔离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乔成龙敢向小姐要那庄子的地契,看来老爷这次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可是大少需要钱,除了补亏空,剩下的就可以收买各家大铺户的掌柜的,掌握住乔家的实权,二少已经开始有了动作,大少自然要有对策,不过,乔离,大少毕竟是长子,胜算很大,有朝一日老爷不在了,乔家自然归他,你早晚是他的人。”

“那到时候再说吧。”他是在不安中长大的孩子。

“你觉得我像鬼?我告诉你,想在恶鬼身边活下去,惟一的方法就是也变成鬼。”乔四突然转移话题,笑了,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谁叫我们穷呢,我想开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什么尊严什么人格,而是钱,有了钱就有了一切,乔离,我问你,如果你我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用得着在这里当奴才,整天让人欺负吗?如果我们有了钱,命还会这么苦吗?当初如果你娘晓得为自己留下钱,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吗?你会这么惨吗?”

“别以为乔明珠有多喜欢你,在她的眼里你和漂亮的布娃娃没什么区别,你看现在,她还不是说不要你就不要你?而且你好好想想,过去你在她的身边时,她拿你当人看过吗?”

阿四看着脸越来越白的乔离,心中涌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就是恨乔离,他恨死乔离了。

“跟着大少吧,至少他会给你钱和房子,你不会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阿四拍了拍乔离的肩,乔离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地挥开了他冰冷得没有一丝暖意的手。

“阿四,我还有活要干,你走吧。”他转开了脸,不想看到阿四如同僵尸一样冷硬恐怖的脸和如死鱼一样的眼睛。

“呵,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不过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说的才是最正确的。”阿四又笑了,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了怜悯,好像此刻的乔离已经在大少的掌中。

“乔成龙,地契不在我这儿,就是在我也不会给你,你给我滚出去!”乔明珠手拿着茶壶,杏眼圆睁地瞪着乔成龙。

“妹妹,你别不知好歹,乔家早晚是我的,你得宠的日子过去了,你现在向我低头还来得及,否则爹一死我就找一个麻脸汉把你嫁了!”乔成龙远远地站在门口,大声地喊道。

“你做梦!乔成龙你听着,别说你现在还没当家,就是日后你侥幸当了主子,你也休想欺负我!”乔明珠将手里的茶壶狠狠地丢了出去,乔成龙吓得猛一缩头,茶壶从他的头顶飞过,摔到门外的地上。

“乔明珠,你玩真的!”看着身后茶壶的碎片,乔成龙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闪得快,此刻他的脑袋怕是已经开花了。

“哼,乔成龙,你要是还不滚,小姑奶奶和你动刀子!”乔明珠摸起桌上的金剪,双眼充满了杀气,胸脯气得不住地起伏。

“好,好,我不惹你,我不惹你。 ”乔成龙开始后悔自己来北院这一趟, 不过他也没想到乔明珠这么厉害。

“给我滚!”乔明珠扬了扬手里的利剪,乔成龙吓得再一缩脖子,这丫头从小受宠,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他还是小心为妙,“好,我走,我马上走。”

乔明珠举着剪子看着他的背影,在看到他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后,乔明珠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自小是乔万山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乔成龙敢这么逼她,爹肯定是不行了……想到这里,她哭得更加厉害。

“小姐,怎么了小姐?”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春婶,见到房外的茶壶碎片心中就一惊,又看见乔明珠坐在地上哭,便知道是出了事情,她急忙跑过去抱住乔明珠。

“春婶,春婶,爹快不行了,乔成龙他欺负我!”乔明珠哭喊道。

“小姐,你说清楚,老爷怎么不行了?大夫不是说没事吗?”老爷生病的事她知道,可是大夫明明说没有大碍呀。

“呜呜……乔成龙跑来和我要什么破地契,说是要拿去补亏空,他整个脸都变了,像凶神一样,爹肯定是不行了……呜呜……”

“怪不得,二少今天上午被派出去收账,看来大少今天要动手了,小姐,别哭了,我们去找太太,她现在就在老爷身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春婶将乔明珠自地上抱起,擦干她脸上的泪。

“嗯。”早就没了主意的乔明珠点了点头。

“福寿膏,给我福寿膏……我要福寿膏……”乔万山干瘦得像是被抽干了血肉的僵尸的身躯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额头上的汗水混着鼻水和泪水胡在他的脸上,他的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老爷,老爷,你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取了。”孙氏拿着手帕不停地替他擦着汗。

“你要害死我!你要害死我,你不拿福寿膏给我就是想害死我!”乔万山语无伦次地说道。

“不,不是的,老爷,我已经派人去找了,老九,这是怎么回事?老爷不是备下了不少福寿膏吗?怎么一下子全没了?”孙氏从床边站起身,将站在一旁的九姨太拉到了一旁问话。

“是有不少,可是昨儿中午大少说要拿去送朋友,拿走了一些,老爷子最近身子又不好,用得特别勤,到了半夜时就没了……”九姨太搅着手绢,柳眉微颦地说道,她烦的并不是乔万山的病情,而是乔成凤并不在府中,万一乔万山此时蹬了腿,她和乔成凤可就白忙了。

“大少?快,派人去找大少。”

“夫人,我们已经找了几次了,东院的人都说大少不在,奴才们派人守在那里,可是还是瞧不见人。”一个守在旁边的仆人应道。

“再派人找!”乔成龙这是成心要老爷子的命,可是不会吧,他可是老爷子的亲骨肉,这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孙氏的脑海,但很快被她否决了。

“娘,娘!”乔明珠从外面哭着跑了进来,当着孙氏的面,哭诉自己刚才受到的委屈,孙氏的脑袋“嗡”的一下,晃了几晃,几乎栽倒……

“福寿膏,我要福寿膏!”乔万山的挣扎渐渐变得无力,口中不停地叨念着福寿膏。

“老爷子,咱们不怕,我们有罂粟田,我已经派人去割罂粟了,咱们只要撑到掌灯,就没事了。”九姨太坐到了乔万山的身边,低声说道。

“对,只要到了晚上,就有福寿膏了。”孙氏也仿佛看见了曙光,听懂了两个人的话,乔万山僵硬的脸好似也放松了些。

在煎熬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也从初初升起,到日正当中,一直到日薄西山,随着光线一点点地变暗,主卧室里的人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当当当!走水了,走水了!”仆人们敲着水桶四处在远处喊道,一阵浓烟随着北风刮入了乔府,刺鼻的烟味从窗户的缝隙间飘进。

“老爷,太太,不好了!”一个头发被烧掉了一半,衣服被火烧得满是坑洞的中年仆人跑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起火的又是什么地方?”

“小人是专门炼制福寿膏的王大,刚才起火的是罂粟田,小人炼一大半的福寿膏也都……”

“你说什么?”刚才还躺在床上只有出的气少有进的气的乔万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双眼泛着血光,大声地吼问道。

“罂粟田被烧了,福寿膏也……”

“噗……什么?!”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在大喊了一声后,他双眼翻白,直直地身后躺倒……

“老爷!”

“爹!”

乔府的当家人乔万山在五十四岁那一年,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葬礼极尽奢华,他可算得上是走得风光,只是,这一切都是给活人看的。

他一生机关算尽,贪得无厌,身后留下的金山银山,千亩豪宅,娇妻美妾,都随着他的离去化为一场空,他真正握住的,只有掌心的空气,这空气与他来时一无二至。

“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不过是她手中的娃娃,她何曾把你当人看过?”阿四的话一直在乔离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要他一闭眼他那时的笑容便浮现在他的眼前。

“不对,你说得不对!”从坑上坐起,乔离闭着眼,双手不停地在空气中挥舞着,“吁……”在发现自己安稳的睡在火坑上之后,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娃娃……他自己认命是一回事,由别人口中说出是另外一回事,阿四的话,像是利刃一样刮开了他最后的一道防线。

“梆梆……乔离,乔离……”柴房的木门被人轻轻的敲响,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唤声。

“谁?”乔离披衣而起。

“我,春婶,你快开门。”

“我马上开门。”

“乔离,你快走,快离开乔府。”春婶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就让乔离惊呆了。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收拾东西。”春婶催道。

“出什么事了?”乔离心中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自心中升起。

“老爷他……升天了。”春婶哀戚地说道。

“你说什么?”阿四果然没有危言耸听,一切真的按照他说的发生了。

“老爷他升天了,现在是大少掌权,你不能再在乔府待了。”

“那小姐呢?”乔离急切地问道,在乔家的三个孩子中,小姐与老爷感情最为深厚,老爷不在了,小姐不知道会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儿。

“你先别操心她了,她还有亲娘,又是大少的亲妹妹,不会有事的,乔离,这是一百两银子,你快走吧。”春婶将银票塞入他的手中。

“不行,我不能走。”乔离摇了摇头,现在小姐需要他,他不能走。

“乔离!你怎么这么傻,你留在这时有什么用?小姐现在根本不需要你,你在这里只能给小姐添麻烦。”气极了的春婶嚷道。

“我不走。”乔明珠也许有一天保护不了他,但是,他宁可在她的身边留一天,也不要在外面漂泊一世,娃娃不能离开主人的,不能。

可是如果主人将他送人呢?乔离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被他否决,她知道他落入大少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任何人都可能出卖他,但是乔明珠不会,永远都不会,就像他永远都不会主动离开乔明珠一样。

“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春婶被他的固执气得半死,最后猛地一推他,将他推倒在地,“乔离,你今晚不走,以后就没机会了……”她看着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心中明白,乔离最好的逃生机会已经因他的固执而被错过。

“唉,但愿你日后不会后悔。”

“我不后悔。”

灵堂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布置好,孝服也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上,乔府上下本就阴森的气氛显得更加的诡异,每个表情哀戚的人,心中各有各的打算,各有各的想法,根本没空去理会那个躺在楠木棺材里的人。

在灵堂后的一间暖阁里,穿着孝服的孙氏脸色凝重地抱着哭得双眼红肿的女儿。

“娘,爹走了,我们怎么办?”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乔明珠怯怜怜地问道,虽然平日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遇到这种时刻,她其实还是一个脆弱的十一岁女孩。

“别怕,娘的小明珠,你还有我,娘疼你,你大哥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孙氏低声哄劝着乔明珠。

“夫人,小姐,喝点粥吧,您们从昨天就没吃东西。”一个小丫头端上来两碗粥。

“明珠,你饿吗?”孙氏贴着女儿的脸问道。

“不饿。”乔明珠摇了摇头。

“你把粥放下吧,等一下我们再吃。”孙氏命道,小丫头将托盘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九姨太养的白猫,趴卧在桌边的地上,抬头看着冒着热气的粥,因为乔万山的事,人们忘记了喂它,它已经饿了有一天了。

“明珠,地契还在你那吗?”孙氏想起乔万山送给乔明珠的地契,乔万山在的时候,那是乔明珠的宝贝,可保她日后衣食无优,现在乔万山不在了,那张小小的地契,很有可能就是祸根。

“在。”乔明珠从衣服的内袋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地契,“乔离帮我在衣服里缝了个口袋,要我每天都随身带着。”

“乔离这孩子还真是有心,只是命太苦。”孙氏将地契接了过来。

“啪!”粥碗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在粥碗的旁边,是口吐白沫的白猫,它痛苦地挣扎着,四肢不停地抽搐。

“娘!”乔明珠尖叫一声,躲入孙氏的怀中。

“明珠,别怕,别怕,娘保护你。”同样吓得脸色惨白的孙氏拍着乔明珠的背,哄劝道,乔府现在是不能待了,她们母女要尽快离开这里。

“这是你要的。”一张地契被放到了桌上。

“您太客气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地契拿走。

“我们母女明天就会离开这里。”

“这……您是乔家的主母,您这么离开,怕是不好吧……”

“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乔离。”

“哈,我还以为你要什么贵重的东西,乔离?我们不会带他走的。”

一辆马车行驶在往南的官道上,车上了除了赶车的车夫外,只有两老一小三个女子,“娘,乔离呢?”

“乔离早就被春婶放走了。”孙氏笑道。

“哦。”乔明珠点了点头,心中一阵酸楚,乔离,她想见乔离,她真的很想乔离。

“娘,我想他,我们到了舅舅家,就派人把他找回来好吗?”

“好,我们一定要找他。”孙氏和春婶对视了一眼,孙氏拍了拍身边的木箱,又一次抱紧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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