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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1)

蓝昭国来了使者,蓝昭国外姓王爷安王的世子墨羽痕。夏侯陵瀚亲自招待,态度更是一反常态的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君主,当然,这是他的伪装。

此时,清婉正身在御花园中。正值春日,桃花绽放,美不胜收。“冰儿,这件舞衣可好看?”身着自己亲自设计制作的舞衣,站在花海之中,清婉笑着问冰儿。“这件舞衣当属天下一绝,公主,这件舞衣名什么?”冰儿对自家公主很是疼惜,对于公主与那亡了湘兰之人的感情她想来持反对意见。可这两年来,夏侯陵瀚的种种作为她看在眼里,尤其是公主的变化她更是看在眼中。湘兰已经没了,只要公主幸福,一切又算什么?再加上她体内的毒已被解掉,于是对夏侯陵瀚也是没了那么大的成见。

清婉转了一个圈:“青翼蝶舞。”然后在这桃花纷飞的地方舞了起来。她喜欢跳舞,喜欢弹琴。现在的生活让她想到了在湘兰与夏侯陵瀚共同度过的那一个月,每日轻歌曼舞,郎情妾意,那么自由自在,那么幸福美好。

青色的舞衣恍若蝴蝶的翅膀,清婉的舞技自是极好的,倒真如舞衣之名“青翼蝶舞”。她就像蝴蝶仙子,在桃林之中曼舞,展现出万千风采,更是风情万种。

“墨世子,御花园之中有一大片桃林,如今已开了花,十分娇艳。墨老弟是否又闲情去赏它一赏?”夏侯陵瀚热情地邀请墨羽痕。墨羽痕随和的答道:“正有此意,早就听闻云周皇宫之中的桃林堪称人间仙境,如今来了,岂有不看之理?”墨羽痕一笑,瞬间照亮了整个养心殿。夏侯陵瀚固然风华绝代,但墨羽痕无疑更上一层,堪称天姿国色,没有夏侯陵瀚慑人的霸道帝王之气,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潇洒不羁。

二人边走边聊。“蓝昭国陛下可还安好?”总归,还是借机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夏侯兄,我蓝昭的国事,你似乎不应该管吧。”墨羽痕自是知晓他的意图,也明白他的野心。“蓝昭国君病重,众位皇子蠢蠢欲动,蓝昭几乎有一半的兵力全在你父亲手中,你二人又深得民心,端是有个好机会。”“是啊,夏侯兄的情报可真准。玉秦国的内部矛盾也十分严重,上演着七子夺嫡的戏码,弄得玉秦人心惶惶,百姓倒将希望都寄托在了荀灏将军的手上。是不是过段时间夏侯兄也要将荀将军请来坐坐?”夏侯陵瀚一笑了之:“希望墨世子能多来我这儿走走,为兄得也好招待老弟啊!”言外之意,无非是结盟,让墨王爷与墨世子夺了蓝昭的政权,到时他便······墨羽痕只笑着应他:“一定一定。”

走着走着,墨羽痕停住了步伐,眼神似是被什么吸引,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发觉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笑意瞬间化为乌有,变得冰冷。“原是她!也对,只有她才有那样的魅力。”看着桃花纷飞中翩翩起舞的清婉,夏侯陵瀚握紧了双拳。“走吧,已至中午,去用膳吧。”恢复原样,笑着对墨羽痕说道。此时,墨羽痕才惊醒:“啊?好。”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依依不舍得随夏侯陵瀚离开。而那边主仆二人却毫无知觉,并没曾想一支舞,改变了主仆二人下半生的命运。

以墨羽痕的定力心境,断然不会再夏侯陵瀚面前失了分寸。可他失态了,只因为那个在花中曼舞的青衣女子,那个如诗如画般的女子。他不知道她是谁,但从看见她的那一刻,他那冰封着的心被融化了。他从来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是人如沐春风,表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潇洒的风流公子哥儿模样,可他的心是冷的,冰封着的,从没有任何人走进去过,包括他的父亲。他生来骄傲,目空一切,让他心服的整个世界上绝对超不过五人,夏侯陵瀚算一个,荀灏算一个。无数美人任他挑选,无数千金心仪于他,可他从来不为所动,他说:“这些庸脂俗粉配不上我!”今日,他却见到了个仙子,让他第一次尝到了心动的感觉,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这个观念在从前他嗤之以鼻,可现在却深信不疑。

未央宫。“清儿,今晚在汤泉宫等着我,我与世子或许会聊到很晚,你要洗的香香的耐心等我。”夏侯陵瀚将清婉抱在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清婉红了脸颊,“知道了。”她柔声答他。太天真的清婉根本没有发现,夏侯陵瀚说出这些话时眼底的一抹愧疚,将自己最爱的女人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他恐怕是最没出息的皇帝了吧!

对于现在的夏侯陵瀚,她几乎没了防备,两年时光可不是白过的,两年七百三十天,日日夜夜的忏悔,讨好,每天的深情告白,疼到了骨子里的好,足以令她动容。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清婉终将再次失望。

当夜,御书房内。“墨世子,今夜我已在汤泉宫备好了极品盛宴,待会儿你便移驾吧,相信一定符合你的口味。”夏侯陵瀚说道。“哦?是吗?那可一定要早些去,你不同我一起去吗?”“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晚些前去。”于是,墨羽痕在小正子的带路下前往汤泉宫。

汤泉宫内,清婉身着一袭青色的纱裙,盘膝坐在布满粉纱的汤泉宫池旁,身前是一把古琴。琴声悠扬,婉转动听,透过层层薄纱传入了汤泉宫门外的墨羽痕耳中,甚是惊奇:何人能弹出如此动人心弦的乐篇?通过琴声便能看出弹琴之人的意境,这阵阵的琴声,使人恍若置身云雾之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由此看出弹琴之人该是多么高雅之人,也是绝顶的琴艺高手。现在,让他心服的人,该加上这个弹琴之人了。满怀好奇与惺惺相惜之感,迈入了汤泉宫,顿时扑面而来一阵幽兰清香,令人心醉。

一直往前走,四周并无一人,只听有琴声扩散。隐隐约约,见前方粉纱层层中有人影乍现,香味更甚,直吸引他不由自主的向前。双手掀起粉纱,看见那正在弹琴的人儿,那更令自己魂不守舍的可人儿,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见有人来,清婉以为是夏侯陵瀚,一抬头,是一张倾城绝色的面孔,对上那满是惊讶和空灵的眼眸,她心头一跳:不是夏侯陵瀚!

“你是何人?”墨羽痕见佳人起了防心,连忙解释道:“小姐莫要误会,我乃蓝昭使者墨羽痕,安王世子,是你云周陛下邀我前来,说是汤泉宫为我备好了极品盛宴。适才刚到门口便听见小姐弹琴,一时竟起了惺惺相惜之感,故不受控制一味前往,冲撞了小姐,在下在此给小姐赔礼,望小姐不要见怪。”说着真的鞠了一躬,以示歉意。

此时,清婉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事实摆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什么让自己在汤泉宫等他,都是屁话!他不过是以自己做诱饵罢了!夏侯陵瀚,在你心中,我竟是这般地位吗?我算什么?可笑我还付出真心连亡国之仇都放下追随于你,如今你却那我来让别人享用!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好,好,好,太好了!

清婉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渐渐消失,透露出来的是死一般的静寂。“世子无需道歉,本宫明白了。”清婉面上波澜不兴,即使现在心已经碎成了四分五裂。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自称“本宫”。墨羽痕不解:“本宫?莫非你是······”“本宫是陛下的贵妃,封号为清,名为清婉。”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她居然是夏侯陵瀚的贵妃!清婉?岂不是已亡之国湘兰的国宝公主?那她此刻在此地,这一切,是夏侯陵瀚将她安排在这儿接待与我。呵呵,好一个夏侯陵瀚 !你不珍惜她,那就将她交给我吧!

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轻柔开口:“原来是清贵妃,据我所知,清贵妃是湘兰公主?”“没错。夏侯陵瀚亡了我国。”苦笑一声,接着道:“我今夜,注定成为他的棋子。他用计将我骗到这来,原是因世子的到来,只是不知世子是何时中意与我的?”墨羽痕难得脸颊染上一抹嫣红“只是今日正午,桃林之中见你起舞,一见钟情。不过你放心,我墨羽痕为人坦荡的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那样的话,我就太不是人了。”听到这儿,清婉眼泪缓缓流了下来,抬头看向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东西——真心。

“你我只有一面之缘,何来钟情?”她皱眉问道。墨羽痕深情的凝视着她:“我以前也不相信,说那是无稽之谈,可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错了,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相信我,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从小到大,眼高于顶,不知什么是心动,不知什么是爱,那些追求我的女子数不胜数,可我却觉得那些庸脂俗粉根本配不上我。我看见你的那一刻,你身着青衣,在桃花漫漫中翩翩而舞,就像坠入凡尘的仙子。眼光在高,也不会对仙子无动于衷吧?刚刚又听了你的琴声,那般意境,优雅,高洁,不食人间烟火。”说到这儿,他眼中情意已无可限制,悉数没入了清婉心中。

心头“咯噔”一下,“如此真诚的心,我怎配得到?”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他诧异的瞪大了双眼。“你······”“我能回报你那真心的,仅有此!”接着,一世春-光。

次日清晨,清婉睁开双眼,那个因兴奋而一夜未眠的人正痴痴的看着自己。“我以为这是一个梦。”清婉咬上他的肩膀:“疼吗?”“嗯。”“那就说明不是梦。”

墨羽痕抓住清婉的双手,深情地说道:“清儿,随我回蓝昭好不好?”清婉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别过头,却又是一滴无奈的泪水。“世子,天下女子何其多,为何偏要付情于我?我不过是个令自己亡国得罪人,夏侯陵瀚的玩物,哪里值得你付出真心 ?”墨羽痕却淡然一笑:“在我眼中,世间万千女子,与我为尘埃。更何况,我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你一人,此生也只能容下你一人了。若你执意要从我心中走出,那我只好让我的心孤寂一生,我孤独终老了。在我心中,你最优秀,唯你得我心。亡国不是你的错,国家变迁本就是历史潮流,是天意,没有永恒的国家对吗?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面上的清冷无非掩饰内心的孤寂,在夏侯陵瀚身边,你可有一天开心过?随我走吧。”

面对墨羽痕的深情告白 ,她承认,她为这个真心的男子心动了,可她不会随他而去。“不,我不会走的。我配不上世子,还请世子忘掉清婉,如今在你面前的,是云周的清贵妃。”她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看到他那绝色的面孔,会忍不住和他远走高飞。她头也不回地离去,带着泪水。“清儿······”墨羽痕面上闪过一丝哀伤。“我不会强迫你,但我相信,待我再次回来时,你会同意的,只有我才是你的归宿。”他相信自己的魅力,也相信自己的深情会让清婉接受。

那一夜,实属交易。通过清婉,夏侯陵瀚让墨羽痕妥协,让他和自己连成一线。

墨羽痕要走了,他没有去看清婉,以为他知道她不会见自己。只怕他再次归来之时,回事蓝昭国的皇太子。城门之上,望着远去的蓝昭队伍,清婉心中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哀伤与不舍。“羽痕,我真的不值得你付出真心。这一别,怕是永无相见之日了吧!保重,保重,来世,我再偿还你吧。就算今生我对你付出了真心,也只当我悲惨人生之中的一份美好回忆吧······”心中默默念道。她不知她身后站着冷着脸的夏侯陵瀚。夏侯陵瀚扭头大步离去,“清婉,你不舍了吗?像墨羽痕那般的绝世好男儿,也难怪你会对他动心。可无论怎样,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来生,来世,你也会是我的!得不到你的心,那我就困住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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