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向前吧，少年
如果可以，但愿那天晚上的尴尬事件从没有发生过。那么他与她，依然是坦白快乐的朋友。
如果可以，但愿大家都患上局部失忆症，把这起尴尬事件的记忆，全部抹去。
茉莉很确定自己愿意患上这个失忆症。并且，她也努力表现出患上失忆症的样子了。一切如常的嘻嘻哈哈……如果，如果他不要时不时地用深思的眼神看着她的话，她会表现得更为自然。
无奈他老要用那种探询的神情望着她。她只好卖力地笑，再卖力地笑，用力地展示出心无城府别无他念的样子。
不知这样的表现能否让他相信，她对他，并没有男女方面的企图心。
也许这两天装开心装得实在太过卖力，这天晚上在小饭馆里吃毕饭，当她又开始傻笑的时候，直肠子方东居然问她：“没拿到名次对你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大家都是哥们，这么强颜欢笑干吗？还是你真的没心没肺？”
然后她当场就僵了。不过，三十秒后，笑容又自发自动地写上脸，“呵呵，笑总比哭好吧……嘿嘿，方东，你说对不对？”
方东转过头去问蒋可：“蒋可，你说，茉莉这样子疯了似的成天傻笑，是不是比哭还惨？”
茉莉马上不自在。为什么要扯上蒋可？她现在最怕面对的就是他。
看，他探究的眼神又扫过来了。她全身的汗毛集体立正，然后，感到不安的她，马上又扯出两声傻笑声。
“是有点不正常。茉莉，来，我们来谈谈。”蒋可居然走上前来拉她的手。
“谈什么？”茉莉马上闪到一边。
“你天天这样子用力地笑，脸部肌肉都不会抽筋啊？”蒋可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把她往外拉，“走啦，我们必须谈谈。”
一向温和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还真让人不习惯。因此，茉莉老老实实地让蒋可拖着出了门。
一路沉默。他拖着她的手，茉莉不安，想缩回手，他居然瞪她一眼。
明明是个文弱男生，要是放在古代，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之典型啦，她怕他个啥？
可是没天理的，此刻，她偏偏怕他。也许她是为那天所做的糗事感到不安，所以自己心虚，所以……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不敢使力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对，心虚，就是因为心虚……一定是这样子的！
再不然，就是因为他一直很关照她很关心她，所以，她要顾全他的面子……嗯，这也算理由之一吧？
可是他这样牵着她的手，会让人误会的呀……不不，不是她误会，她知道她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并且，跟他的理想人选，只怕一点边也沾不上。她是怕给同学看到这一幕产生误会，从而毁了他帅哥的名声啦。
可是他这样严肃的脸色，这样抿得紧紧的唇，都是她从没看过的神情啊，教她的心没来由地瑟缩，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有机械地一步一步跟他往前行。
他带她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站定。她惶惑地看四下，唉呀，死啦，死啦。刚才心神不定没有注意他带她往哪里走，他……他怎么可以带她来这T大号称情侣坡的胜地？这下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的关系更加洗不清了。
“蒋可，我们要在这里谈吗？”瞄了瞄四周，还好，今天不是周末，目前周围还没有太多的情侣。
“你不满意这个地方？”
蒋可的声音平平淡淡，唉，她听不出他有没有生气啦。
“我是说……这里……嘿嘿，这个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嘿嘿，”这几天来习惯性的傻笑又再出笼，她干笑，“我是无所谓啦，我是怕你跟我扯上这种其实不是恋爱的配对关系，对你以后追求其他女生会有影响。”
“不满意这个地方是吧？好，再走远一点。”
听她剖白心迹的那个人，她怀疑他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居然得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结论，并且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去。
惟一松了一口气的地方，就是他没再牵她的手了。可是……把他刚才牵着的那只手举在眼前看一看。为什么……又觉得有一点点失落呢？
“不想走？”他在她身前几步开外处停住，淡淡地问。
“哦，来啦。”被问话的人连忙跟上。
他只好无奈地看一眼作委屈小媳妇状跟在身后的她，转身往前走，同时很努力、很努力地憋笑。
从来没有看到过茉莉这样子小心翼翼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不知不觉她在他心目中的偶像地位已经倒塌，渐渐地还原成真实的茉莉。一个直爽、天真、不大会隐藏心思的女孩子。
这几天她对他的无措，他全看在眼里。
他本来早就可以叫住茉莉，对她说：只是一场不相干的小事故，不必放在心上的。
可是，临到要说，他才发现，他并不想对茉莉这样说。
他就是想她把那晚的尴尬放在心上。他就是想让她望他的眼神与望别人不一样。是什么时候起，他想要在茉莉心中求取更多的位置？也许，就是那天她失意时落寞的叙述让他重新审视她的性别，原来她也只是个可以坚强，但也会脆弱的女孩子。
而他，对她的感觉也渐渐变化……他不再把她视作哥们。
一旦把她视作女性朋友而非哥们，他才发现，茉莉跟他之前积淀出的感情，比他以往跟任何一个女性朋友的感情，都要来得深切。重新以对女性朋友的眼光来审视茉莉这些天的举动，她的无措她的紧张落在他的眼里，都教他心暖，抑不住心底的暗暗欢喜。
显然之于茉莉，他是一个特别的人。
他是不是该助长茉莉的感觉，就此成为茉莉生命里，最最特别的一个人？他拿不定主意。
他心目里的理想情人，应该是皮肤雪白，顾盼间有无限风情的迷人女子。而茉莉，从来不符合这个标准。
那么就应该去对茉莉说明，不要让她再把那无心的尴尬记在心里。可是，如果重新让茉莉以哥们的态度面对他，想一想，他又觉得茫然若失。
自私的男人心啊。蒋可自己都唾弃自己。
他想了很久，看到茉莉努力地********，他开始觉得心痛。
在刚才叫她出去时，蒋可的心意就已经决定。
或许茉莉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类型，可是跟茉莉的相处，最为轻松惬意。他喜欢她，毫无疑问，并且他想，这份喜欢里，或许早已经掺进去了爱的成分。
“蒋可，还要往前走啊？”茉莉在他身后叫着他。
蒋可扫一眼四周，已经是偏僻得不行的地带了。似乎认识茉莉后出游总有这个好处，不用太过担心安全问题。蒋可自嘲地笑。
“就这里好了。”他找块平坦点的草地坐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茉莉坐下。
看到茉莉有点怯生生地在他身边坐下，他心里涌上一股怜惜。
“茉莉，你还介意那天的事？”他柔声问，心里突如其来的生出一缕柔情。
“哪天的事？我全都忘记了，哈哈。”身边的蜗牛又开始打哈哈，坚持不肯面对事实。
“茉莉。”他带点责怪地叫了她一声，伸手去要握住她的手。
她受惊地往后一缩，肯定是力道用猛了，身子向一边跌出。
他连忙改为揽住她的肩，把她拉回他身畔，“茉莉，你没事吧？”心里在嘀咕：他有这么可怕吗？居然让茉莉避他如蛇蝎？
“我……我没事。”她结结巴巴的，想不露痕迹地把身子从他掌下挪开。可惜，这种功力可是要久经训练才可以有的，于是乎，她依然被他以亲密的姿态揽近身边，暧昧得她心如擂鼓。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啦！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很君子的不是吗？虽然，之前他也这样揽过她，在安慰她的时候。可是，那个时候的感觉，是纯净的友谊，哥们的情谊，而不是现在……现在这样子暧昧的情形。
真的……感觉不对了，一切都不对了啊。
她的手，不知不觉间又让他抓在了掌心。
“茉莉。”他唤她。
低柔的嗓音里似乎带着催眠的作用，可是她反而惊跳起来，“啊？什么？”
“茉莉，你就不能好好的听我说说话吗？”她夸张的反应让他哭笑不得。
“哦，好。”她连忙正襟危坐。
该怎么开口？蒋可清清嗓子。
“茉莉，我想，你是喜欢我的，对吧？”接下去的话，是顺理成章的“我也喜欢你”。
可是，还没有机会说出去，茉莉已经在大摇其头。
“没有，蒋可，我没有喜欢你。你不要为难，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急急地撇清，她生怕蒋可继续误会了去。
更深一层次的恐惧，则是怕承认了喜欢之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蒋可怔住，然后，是意外又生气。她拒绝他了呢，并且，是以这样惶急的姿态与神情。
但是想一想，她哪里经历过男女之情？她的感情，只怕连自己也不自知。
“可是，我很喜欢你。”他还是把刚才被她截断的话说出口。不意外的看到了她张大了嘴两眼呆滞的糗样子。
“茉莉？茉莉？”她呆滞的时间未免太久了，他摇一摇她。
“呃……哦。”茉莉怔忡地发出无意识单音节，聊作回应。
他，他居然说他喜欢她？不可能吧？平生第一次给男生告白呢！而且，还是这么一号大帅哥告白！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好有面子。
可是，也仅仅是有面子而已。
那天听到的他与方东的对白，不知为什么就那样牢牢地记在了心底。他说了，他心目中的对象，要白肤白白，眼睛大大，很温柔的样子；他还说，她跟他的理想情人，没有半分相似。
所以，他怎么会喜欢她？他只是以他一向礼让女孩子的态度，说这种话来安慰她，让她下台的吧？
所以，什么惊喜激动也要给她硬生生地压下去！他只是以为她在暗恋他，又看在他们朋友一场的情分上，所以，用喜欢她这个词来安慰她而已。
他真是误会了。她哪有暗恋他？那天的乌龙事件，她真是无意的。
“蒋可，我真的对你，只有哥们般的情谊。”一向不太喜欢哥们这个词的，因为用这个词，就意味着自己也否定了自己的性别。可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如此表述了。急急地，她说下去：“你千万不要以为我有赖上你的企图。嘿嘿，我是知道的，你说喜欢也是指哥们般的喜欢吧？我不会误会的啦。我们就是好哥们……”很豪气干云地拍了蒋可一掌，“你千万不要为难，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朋友之外的那个关系呢……我们就是哥们关系嘛。”东拉西扯，不知所云。
可是心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悲哀悄悄泛起。
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真的……就只想要这种哥们的关系吗？
她不敢看蒋可的眼睛，并且，鼻子有可疑的酸涩。
而蒋可，蒋可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
他不知道，原来茉莉这样唾弃跟他拉上关系。他还以为，这段时间里，他与茉莉的关系，是最接近的一个，成为恋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看来他高估了他在茉莉心里的地位。
他突然觉得泄气又乏力。是啊，凭什么茉莉要喜欢他？一个小白脸，除了会跟在她身后跑腿管管她的后勤外什么用也没有。遇上歹徒，还要躲在她身后，这样没用的男人，她怎么会看得起？
“呃，这样最好。那，我们就别再想那些尴尬的事，大家还是好哥们。”他努力以镇定的口气说出了场面话，心里沮丧得连笑容也扯不出一个。
为什么会这样？并不是第一次给女生拒绝啊，可是这次……这个最不合乎他心目中情人标准的茉莉，她的拒绝，让他的心如堕深渊，好沉……好沉……
抬头看一眼满天的星星。原本，还准备在快乐的真情告白后，跟她在这T大出名的情侣胜地展开浪漫约会说说情话赏一赏星星。
“那，不如我们就往回走？”沮丧的蒋帅哥只想赶快回家舔伤口。唉，这意料之外的失恋打击！
“好，好啊！”提议马上得到了最热烈的响应。显然响应者也意识到自己的应和太过热烈，继之以尴尬地一笑，“嘿嘿，这个……这里蚊子很多，所以，回去比较好。”
自尊再次受伤的蒋大帅哥无意于揭穿面前小丫头急于逃离他身边的事实。他只是站起来说：“要看好路哦，天色有点黑。”
于是满腹心事的两个人又沉默地踏上回程。
为了不使气氛太凝重，蒋可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发挥他的绅士风度上。一路上细心地不时替茉莉撩开伸到小路上的树枝，或是提醒她前面的路不太平，倒是忽略了自己的需要，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蒋可，你走近一点。”他越是这样照顾她，她的心里就越不滋味啊。她，身手不错，登山远足，从来都是她照料别人的分，哪里需要文弱如他来呵护关照？可是，惟其如此，他的关怀，加倍让她感激。
要是……她再白一些……有女人味一些就好了。心里，竟泛起这样奇怪的愿望。她因这个念头惊跳了一下，然后收回恍惚的心神，伸手去拉几乎都走在路外的蒋可。
“蒋可，你走近一点啊，草丛里不好走。”她再度招呼他。
他反而退后一大步，“不用，我这样走……”
话没有说完的原因是他退后一大步之后，身后几乎立即升起一团黑影。嗡嗡嗡嗡的声音大作，如果判断没有失误的话，他是踩到或是碰到一个蜂窝了。
“茉莉，快跑。”在第一只蜜蜂蛰到他前他已经在拼命大呼了。而这一次他反应也比较快，马上也开始往前方跑。
不知道跑了多远，身后一直响着可怕的嗡嗡声。头上已经肿起了两个包，他一边跑一边担心地看前面，茉莉跑哪里去了？刚刚还看到她在前面的。
蜜蜂又追过来了。不行了，他继续跑，肺仿佛要燃烧起来。
再一个包……然后，再一个……再一个……
为什么这些蜜蜂这样不依不饶啊……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毁家之恨吧，也叮了他这么多个包了，应该……够出气了吧？唉，又没法跟它们交流，他只好努力地再跑……
“蒋可，这里。”好像是茉莉的声音。可是，他没有看到人啊？
一边跑，他一边努力地东张西望。
“这里。”路边黑黝黝的荷塘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对他招着手，“快，快来这里。”
他绕着荷塘跑，“可是……我不会游泳。”他大声叫出他的顾虑。
茉莉的头没入水里，然后，又突然冒出水面，“快来，水不深。只有在水里，蜜蜂才蛰不到你。”
背心再痛了一下。死蜜蜂，隔着衣服也蛰。走投无路下，他只好努力克服对水的恐惧，投入荷塘里。
直没到脚胫的淤泥马上让他觉得重心不稳。水在胸口处荡漾，荡出无以名之的恐惧。
蜜蜂还是一窝蜂地追过来，对着他露出水面的部位一阵猛蛰。
“潜进水里。”茉莉在不远处对他大吼，然后，率先没入水里。
他还在犹豫，不敢再尝试一次在水中窒息的恐惧。一只手已经拉住了他在手中的手，轻轻但坚决地把他的身子往水里拉。
他突然觉得放心，顺从地跟着茉莉的手，把头脸没入水里。
茉莉递过一支管状的东西，给他插在嘴里。他含住，深吸一口，可是还是呛咳，冰冷的水马上涌到嘴里。大骇之下他又站起身，头伸出水面，立刻飞来一只蜜蜂，不失时机地在他额头上留下到此一游的印记。
茉莉也冒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然后，拉着他又没入水里。不到片刻他又觉得呼吸困难，没有办法，刚才跑得太快，肺部功能过度透支。
他挣扎着要想到水面透气。虽然水面有一大群等待着他露头的蜜蜂，此刻也只好顾不得了。
可是茉莉的手拉住了他，不让他往水面去。然后，她靠了过来，温软的唇贴上他的，并且，缓缓地送上救命的空气。
心马上安了下来，似乎置身水里，也不是可怕的事情。
她又在救他了。这一次救得如此香艳，他心里好感激。
一会儿她的嘴离开他，含上了方才那根管子一样的东西。吸几口气，然后，再转头，把唇印上他的。
也许空气依旧稀薄，因为他的头晕晕的。可是手紧紧地抱着她，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换成了坐在淤泥中的姿势。
双唇相接的姿势是如此亲昵。蒋可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很急。
不知过了多少时刻，茉莉放开他升上水面。然后，俯身拉他出水。
“蜜蜂飞走了。”她说。湿透的衣服贴在她身上，在月光下勾出她玲珑的身子。
“你刚才用什么吸气的？”他别转脸，不敢看她身上的柔美的曲线。
“荷叶的茎。”她的手心摊开，给他看那段救命的道具。
一滴水从她脸上滑过，凝在下巴上，盈盈欲堕。
他转身正对着她，“你又救了我一次。”
月光下她的脸那样柔美细致。他深深地望着她。她，他的守护天使！
她不自在地别开脸，“不算什么，我只……”剩下的话，堵在他倏然吻下的唇里。
是很温柔缠绵的吻，轻轻地在她唇上辗转吮吸，不激烈，小心地试探着她的反应。
而双手，却把她抱得死紧，牢牢地禁锢她在他的怀里，宣告着强烈的占有意识。
她心乱如麻，无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从来没有让异性以这样的方式拥抱在怀里好好怜惜，她没有推拒的力气。只能轻轻张开嘴，让他将这个吻深入得激烈无比。
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她恍惚好半天，才捡回她的神志。
甜蜜温馨感觉几乎是立即被不安的感觉顶替。怎么办呢？他们居然接吻了。是不是刚刚她在水底以唇为他度气，让他认为是她在挑逗他的暗示？
挑逗……多么可怕的字眼。她原以为，至少在她大学里的这几年，她还学不会这个伎俩。没想到，刚刚居然无师自通地用上了。
怎么办？他会认为她是想赖上他的吧？因着一向的好脾气，只好给她作出回应。
“呃……这个……”她干笑两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却是神情愉悦地把她揽入怀里，“茉莉，现在吻也吻了，你要对我负责任。”
她惊惶地推开他，手忙脚乱地退了开去，“嘿嘿，这是一个意外，我们忘掉它就好，你说……是不是？”
“茉莉，刚刚，是你的初吻吧？”蒋可向她走近两步，“无论如何，我吻了你，我要对你负责。”柳暗花明的感觉真好。吻她的感觉……也真好。
“不用不用，我知道，我们是哥们的情谊。”茉莉几乎是落荒而逃，慌慌张张爬到岸上去。
“茉莉。”蒋可苦恼地叹一口气。他知道他太文弱，跟她不是一个类型。可是，她不能试着接受一下他吗？有这么深厚的友情，要升华成爱情，不是很困难的事吧？
“嗯，这个，衣服打湿了水会冷。”看着蒋可也上岸向她走过来，她再退出两步，“我想，我们早点回去换衣服吧，以免着凉。”话音未落，她已经狼狈地跑了开去。
蒋可怔怔地看着她迅速跑开的背影。一阵风吹上他湿透的衣裤，果然很冷。
可是，心更冷，并且，痛。
头上脸上被蜜蜂蜇伤的痛处也抵不上心痛。原来茉莉早就进驻了他的心中，她拒绝的姿态，才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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