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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赤发老者

长安!恢宏的城墙彰显着王者风范。

护城河边,一对白衣男子,身旁一个绿衣女子亭亭玉立,一个黄衣女子健硕高大。四人正在向内张望,股股人流,缓缓流向城中。鲜卑族入主中原,对汉人戒备森严,故而城门处盘查严格,人流缓慢。

随着人流进入长安,长安的繁华让四人有点晕头转向。四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尽情欣赏着两侧奢丽的屋舍,街道两侧的商贩不住的吆喝,那吆喝已经忘却了亡国之恨。

“好饿!”公孙慧不由自主的说。

三人忍着笑,日头才偏西,公孙慧已经感到腹中空空。这一路走来,公孙刚几人已经习惯了公孙慧惊人的食量。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人怂恿公孙慧,说到长安吃大餐,这才使公孙慧留足了胃口,如今已经饥肠辘辘。

公孙刚四处一看,前方一家客栈,四人进去住下,叫了店里的特色菜直接送到房中,这次公孙慧吃了个肠肥肚饱。小二收餐具的时候,公孙慧问道,“小二,长安最好玩的地方是哪儿?”

“要说长安最好玩的地方,莫过于醉仙楼和墨玉轩。几位可以去那儿看看,保管满意。”小二笑着介绍到。

四人出了客栈就问醉仙楼和墨玉轩的所在,原来这墨玉轩和醉仙楼在相邻两条街上,四人直接向墨玉轩方向逛去。

原以为这墨玉轩是一个店名,等四人到后才发现这是一条街的名字。这墨玉轩全部是出售奇珍异宝的地方,最多的就是文房四宝,玉佩书画。

四人从街头一直逛到街尾,这条街上看不到市井的纠葛,只有丝丝墨香弥漫,古玉温润,带来汩汩清新,直冲灵台。虞复来到这里,内心充满了一种安详,忘却了满族被灭的血腥,想不起寄身秦岭神兵门内的诚惶诚恐,不再惦念仇杀的艰难纠结,在这里,虞复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一种超脱后的安详。虞复的反应,没有逃过灵儿的眼睛,就在虞复回头看一块墨色如血的玉佩的时候,灵儿深深记在了心里。

灵儿落在后面,向店主询问了墨玉的来历,掌柜的也说不清这墨玉的来历,只知这块墨玉是此地的镇店之宝,不予出售。灵儿无奈,更多的是不舍的离开,脑中却印下了墨玉的样子!

转过街尾,到了醉仙楼,醉仙楼是一座酒楼,是这条街最大的酒楼!

这条街与先前那墨玉轩形成鲜明的对比,墨玉轩是闹中取静,而这醉仙楼,却是把闹市推向了极致。自从进入这醉仙楼这条街,人群接踵而行,两侧全是酒楼。吆喝声此起彼伏,阵阵香味扑面而来。

这可乐坏了公孙慧,这醉仙楼聚集了天下名厨,占地竟有半条街。公孙慧挤入人群,直接奔到那醉仙楼。看着满墙的菜名,公孙慧口水直流,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看着墙上的菜名,公孙慧一再精选,最终还是选了满满一桌。

公孙刚等人看着公孙慧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内心竟有种满足。环顾四周,多是商贾名流的样子,唯独一桌一个红发老者引起了公孙刚的注意,公孙刚细看之下,这人一头红发,身穿锦缎,在京城应是不小的来头。看其样貌,并非中原人士,但除了那满头红发,却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公孙刚正自出神,不料那老者看到公孙慧的样子,主动招呼,“这位小妹妹可否过来与老夫共享这西湖醉仙鸭啊?”

公孙慧看到红发老者将醉仙鸭撕下一块,蘸着秘制蘸水,扑哧扑哧的吸入嘴中,之后吮着手指,发出啧啧之声。

虞复听见说西湖,心中微微一震,侧眼望去。只见一个红发老者,筋骨强壮,显然是外家高手,但不见任何兵器。面色红润,想必是平时生活比较优越。红发老者独坐一桌,桌上开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虞复侧目间正在举头狂饮,女儿红从嘴角溢出,透着塞外夷族的狂野和豪爽。

公孙慧的馋虫早被他勾引出来,直接凑过去坐下。

“大师,小女子现行谢过!”说着撕下一块醉仙鸭就着蘸水吃了,入口肥而不腻,及是可口!马上又去抓食。

红发老者发出爽朗的笑声,一把抢过醉仙鸭,另一手递过酒坛。“醉仙鸭,醉仙鸭,有酒才能尝出这醉仙鸭的味道。”

“恭敬不如从命!”公孙慧接过酒坛学着红发老者的样子,举起酒坛倒入嘴中,却被呛得咳嗽连连。“咳咳,好酒!”

“几位小兄弟能否赏脸过来共饮啊?”说着红发老者向公孙刚和虞复等人说道。

“谢过前辈!”公孙刚率先过来。虞复和公孙灵儿只好过去坐下。

公孙刚显然被红发老者的豪爽所感染,男儿行走江湖就当笑意恩仇!

几人推杯换盏,喝的很是高兴。只有公孙灵儿,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红发老者也不以为意。唯独对虞复皱了皱眉,虞复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漠,冷漠中带有无法形容的悲怆,尽管他身形消瘦。

一桌的菜上齐,几人不知道喝了多少坛上好的女儿红。只知道这街上行人渐稀,几人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公孙刚本意要结账,却被红发老者阻止,红发老者掏出一锭金子扔到桌上,几人款款下楼。

临别之时,红发老者自称红发散人。四人分别报了姓名,相约有缘下次共饮。几人分别离去。

公孙刚等人回到客栈后酒力已经消散,各自回屋后调息打坐,直到深夜!

那红发老者,送走几位后,径直向内城深处走去,一直走到一处将军府。门口守卫恭恭敬敬的跪拜:“拜见将军!”红发老者俨然是这将军府的主人。

红发老者进入内室,立刻休书一份,书中寥寥数字,全是鲜卑文。写好后抓来一只信鸽,熟练的敷在信鸽脚上,拿到窗外放飞。这信鸽在将军府上空盘旋片刻,展翅向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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