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是过去几天,离端午亦是越来越近了。
苏娆拿了沈昔之的银子,自是安心下来,一品酒楼那便是安顿的不错。老李提纯的高度白酒已经有点存货了,加上原本一品酒楼的存货,少说也有五六十坛了。
苏娆这才是决定开始她的第一步。
这天她睡了个饱才是起来,看着差不多多了巳时才是出了沈家。经过玉鼎轩的时候,正巧看见沈昔之指挥着人把刚做好的联匾挂上去。
那上面的诗便是苏娆所写。还记得隔天沈昔之去拿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他以为这是苏娆自己作的,一直都是赞不绝口,以前她还没发觉沈昔之原来这么会夸奖人,那天算是领教了。后来还像个孩子似的抱着离开,说要尽早找个木匠刻出来挂在门口呢!
几天的时间也够了,没想到他还真挂上了呢!
苏娆会心一笑,趁着沈昔之发现她之前赶紧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过去。
到一品酒楼的时候,苏娆惊喜的发现今天居然有人来吃饭!
那两人坐在靠窗的地方,桌上几碟热腾腾的小炒,一壶热酒,两人却没怎么动筷子,似乎都在想事情。苏娆觉得那侧面有点眼熟,仔细一回想才是惊觉,这两人倒是已经见过两回了!
一次是在瘦西湖,一次是在群芳阁中,这么一想,苏娆便是觉得挺有缘分的。
这时候六儿正好端着酒经过,苏娆连忙拦住,然后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而后六儿心领的回去重新换了一壶,送上的自然是他们最新弄出来的高度酒了!
六儿送过去的时候,一侧的黑衣公子似乎很谨慎,特别是刚才苏娆让六儿换酒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
苏娆见状忙上前去解围:“两位公子有礼了,我是这里的管事。二位是本店今天的第一批客人,而且我看公子似乎也是爱酒之人,所以赠送本店最新推出的三杯醉,请二位公子品尝。”
一直坐得直挺的男子似乎也是觉得这把声音熟悉,略微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晌的功夫才是记起来,便是招手让秦放坐下,而后轻轻说道:“谢姑娘。”
“公子……这……”
“不必多说。”
秦放见没办法说服秦王,便是只好先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杯,然后一口饮下。
“咳咳……”因为饮得急,加上这酒比平时的要烈不少,不小心便是被呛到了,一下子秦放的脸色便是涨红起来。
“嗯?”
“没事!只是这酒比较烈!”
看着黑衣男子囧的模样,苏娆莫名的觉得有点乐,而后招手让六儿闪人。谁让他一开始居然这么得瑟,难道她还会害他们不成?苏娆阴阴的笑。
烈?秦王这才是想起,这酒叫三杯醉!口气倒是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厉害了。于是手指轻轻的落在那酒壶上,却是被秦放抢先了一步,忙帮他倒满。
秦王一口喝下,倒是觉得有点惊喜,比普通的酒浓烈很多,但唇齿留香,不错不错!要是苏娆知道居然得到了秦王的赞赏,恐怕得乐开花,可惜她不过当眼前人位普通的贵家公子!
苏娆见两人似乎真的喝上了,嘴角处抑不住的上扬。其实她的目的很简单,早前见过的时候她便是觉得那公子该是个富贵人家,正巧来了一品酒楼,她便是想着让他试试看,要是连贵家公子都觉得不错的话,那她刚才胡诌的“三杯醉”或许真的能成!
其实要说这三杯醉也还真的是三杯醉,因为古代的酒精纯度很低,喝的时候基本都是什么千杯不醉……但是苏娆这次给的乃是提纯出来纯度最高的一批,按照现在人的饮酒习惯,这三杯下来绝对倒下!
苏娆有信心!
秦放第一杯没品出味来,便是喝下了第二杯,也是觉得非常的不错,于是压根没想到苏娆的提醒,第三杯下肚……只是没多久,他便是扑通一声的倒下。
关于这样的意外,苏娆很满意!
她也没多想的便是让六儿帮忙送那醉得跟一团泥一样的人走。另外一个的酒量比苏娆想象的要好,只是微微的脸红。
“姑娘你怎么称呼?”声音很轻,说这话的时候顺便还挑了下眉,却没一点轻佻的意思。
“苏娆。公子你呢?”
“在下姓秦!多谢苏娘的招待,告辞!”
寥寥几语,秦王便是带着人离去,还顺便带了一壶酒走。
苏娆摸摸鼻头,真是高傲的男人,连名字都不肯说吗?好在这人也只是萍水相逢,在意什么的也说不上。
盯着那缓缓消失在街头的背影,苏娆只是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只见过三次的男人,每一次的感觉都不同,第一次见到觉得他气场很强大,很是与众不同,第二次是在青楼见到,便是觉得有点失望,觉得天下男人果然都一样。而这次见到则觉得他像云像雾,似乎难以接近。
苏娆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感觉如此不同,但总的来说她却是并未放在心上的,也许他们只是各自人生里的一粒沙,不足为道也各不相干。
秦王并未让六儿将人送到柴府,而是到附近的时候便是亲自将人带走,还赏了六儿点碎银子。六儿也是有点眼色的人,所以拿着赏银赶紧的便是回了去。
柴府的下人远远看见秦王便是迎了上去将秦放接过,柴老也是一会的功夫便是出来相迎。
待得坐下歇息之时,柴老才是发问:“殿下,秦卫护怎么醉成这样了?”
“不碍事,过会就会好。”
“哈哈,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挺有趣的。”秦王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模样,可柴老分明在他的唇角上扬,也是不由得更是感兴趣了,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居然能够让秦王笑了,要知道自从新帝登基,秦王太原封王之后,他便是不再怎么笑了。
不过秦王显然不想再说具体的,柴老也是知道肯定挖不出什么料来了,便是话锋一转:“殿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太原?”
“不急不急。何况本王收到消息,齐王似乎离开了洛阳。”
柴老一惊,忙问道:“可知去哪了?”
“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他的姬妾,她似乎是姓沈……”男人背对着一池荷塘,话语轻轻幽幽,似乎从天际而来。
“这么说……是来了扬州?”柴老以前虽说是武官,但头脑还是有的,一听便是听出了秦王的侧重点,继而他突然的脑中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会到沈家吧……”转而的他便是哈哈大笑起来:“齐王里扬州肯定是有事,这次要热闹了!”
“嗯,反正也是无聊。便是留在扬州等等三弟好了。何况扬州我还没逛完呢!”
也就是在秦王和柴老谈论的时候,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艘颇有规模的大船,风范飘扬,正一路向扬州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