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皮厚的黑小子
星期四一大早，天色没有亮透，凤妙就起身赶往红婶子家，帮她挑马草去市场上占卖东西的摊位。由于来赶集的马车多，需要买马草的人多，可卖马草的人也不少，如果去晚了，没位子，青草就卖不到好价钱。
凤妙担心红婶子着急抢位子，一直让她小心肚子，看她挑着东西还走得很快。凤心心都提起来了，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心跳得七上八下。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抢到了位置，凤妙才放下心来。
两人一共来回挑了五次，凤妙觉得她自己都快得心脏病了，马草终于全挑到了集市上。也不知红婶子一个人是怎么割到这些草。凤妙看何家没一人来帮忙挑，心中咒骂了几句这些人。
红婶子稍微息了一下，就对凤妙说：“我坐月子要花的钱，全靠今天卖草了。虽然要交一半草钱给他奶奶，但是会有一点剩的好去买点红糖和小孩子的两套新衣。
我不想他们生出来一身新衣都没有，希望今天能卖到好价钱。还有我总觉得这几天要生了，今早上小家伙一直在肚子里动来动去！”
凤妙笑着说：“是不是就要生了？婶子你今天可要小心点。”她边说边帮红婶把所有马草摆整齐了，还在上面洒上一瓶子清水当草的露水，看起鲜嫩极了，务必吸引买草人的目光。
红婶子突然对凤妙说：“凤妙，你今天不忙吧？能不能先帮我卖一下，我回去拿昨天我婆婆交待的鸡蛋！她特意说八点之前能卖四角钱一个，八点钟后就只能卖三角五分一个了。”
凤妙气愤地说：“你快生了，还不留给你生月子时吃，卖什么卖啊？一点儿也不心疼儿媳妇！”
红婶子小声地说：“我哪有福份吃她何家的鸡蛋？卖鸡蛋的钱要买回礼让她侄女带回去的，今天她兄弟侄女不是来定亲吗？”
这个她指的是何婆子，看来红婶子心里也有气，都用她来指代何婆子了。
云妙今天的事情是很多的，但她此时还是对红婶子说：“红婶，你先去拿鸡蛋来卖。我先帮你卖马草好了！”
红婶子指着草一一告诉凤妙，哪些卖五角钱一捆，哪些是三角的，哪些是一角的。凤妙认真地全记住了。
让红婶子今天一定要特别小心！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着急，记得护住肚子。红婶子还笑话她，一个小女孩懂的还真多。
天已经大亮了，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凤妙卖了九捆青草时，黑小子杨辰星出现在她面前。
“凤妙，你卖马草呀？”他拔了一根带穗的草杆在嘴里咬了一下说道。
凤妙笑着说：“你不是废话吗？只要用人眼睛一看，就知道我在卖马草！”
黑小子笑嘻嘻地挤过草堆，到了凤妙面前说：“我不是人，我是神！请你看看我会放电的大眼睛！”
凤妙笑骂了他一句，让他不买草就别来捣乱。
黑小子哈哈一笑说：“你看我的吧！一会儿帮你全卖完。”他转过身向来买草的人大声叫卖。一点儿也不怕别人看他的各种目光。
这个年代的一身时髦牛仔衣裤穿在他身上，像是量身定做一样。让他整个人显得英武俊朗，幽黑深邃的大眼晴是他整个人最大的亮点。
他伸手招呼人来买草，别人都会注意到他带的手表。这种手表乡下人都没见到过，别人好奇问他是什么手表，哪里买的？他总能忽悠得人买了马草还高兴地道谢走了。
凤妙看着马草越来越少，手中的钱越来越多，心情很是美妙！黑小子挺利害的嘛！
最后地上还有两捆三角钱的马草，黑小子一挥手说：“这两捆，我买了！我请你去吃过桥米线算是抵草钱了。”他说完不等凤妙说话就把草全给旁边卖草的人，还说不用谢了！
旁边卖草的村里人对凤妙打趣问：“凤妙，这是你男朋友吗？卖东西挺有一套的，把我们的生意全抢跑了！”
凤妙连忙否认说不是，村人一副你别否认了，大家都看明白了的样子。
凤妙是逃跑一样，离开了卖草的地方。黑小子得意地笑着一路跟在凤妙身后。凤妙气得瞪了他几眼，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黑小子心里美滋滋的，别人把他跟凤妙看成一对，他心里就特高兴，真想来上一段音乐，跳上一场舞。
走到卖鸡蛋的地方，找到红婶子，把卖草的钱全给了她，还添上了自己的六角钱。
红婶惊奇地问道：“凤妙，你挺利害嘛，才一会功夫就卖完了。以前我都卖不到这么多钱，也不会这样早卖完！”
凤妙指指黑小子说：“都是他卖的，那嘴说的话，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他说的！”
红婶仔细打量了一下黑小子，才说：“他不会就是昨晚上，那些小孩说的新姑爷吧？”
黑小子马上微笑着上前说：“婶子，昨晚上是我发糖给那些小孩子的，其实没别的意思！”
凤妙看他在哪里越描越黑，气得踩了他的脚一下。是很用力的那种，可看他面不改色地照样跟红婶子说话，好像被踩的不是他的脚一样。
凤妙心里骂了一声，臭小子，皮真厚，踩到都不会疼。要不是接下来要用到他，早跟他划清界线了。
凤妙看他们越聊越投机，上前打断说：“红婶，你在街上有没有看到治保主任家的红粉姐？听说她在街上卖米线，不知道在哪个地点卖？”
“哦，你说红粉呀，她在卫生所南面一点，你有事找她，去那里找好了。”红婶子抬手朝南面指了指。
凤妙和黑小子两人告别红婶子，走到了红粉的米线铺子前。云妙先抢着说：“你帮了我的忙，今天我请客！如果你要争着请，就是看不起女孩子！”
黑小子还要争辩几句，耳边传来叫红粉的女孩声音：“小伙子，你别争着请了，凤妙倔得很。再争她可生气了，今天她请客，下个星期你来请她好了。你要是争着来，可就没有下回机会了！”
红粉说完话还朝凤妙眨眨眼晴，还一脸的戏谑样。
凤妙羞恼道：“红粉姐，你说什么呢？好像我和他有什么关系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