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任明蹑手蹑脚的跟在那卖手机的身后准备和他说话时,突然从钢筋工的厨房里又走出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儿他认识,就是给钢筋工人做饭的那名师傅,只是时间长没注意,发现他又苍老了许多。
灰白的头发,黝黑的皮肤像树皮一样粗糙,脸上的皱纹也如同刀削斧刻一般。
只见这位老民工,攥着一个卷起来的洗衣粉袋子,驼着背颤颤悠悠的走向那串西装的男子。
边走还边说,“四百块给一个中不中?身上就这么些钱了。”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儿又凄婉,让任明和那卖手机的听的都愣住了。
这名老民工走到那卖手机男子的跟前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他手里攥着的那个脏了已经有些发黑了的洗衣粉袋子。袋子里面是卷起来还一摞钱,钱也显得有些破旧了。那摞钱里有一百五十这样的大钞,还有一元五角那样的小面额的钞票。可以看的出来了这个洗衣粉袋子就是他的钱包,只是不知道他那里面的钱已经攒了多久了。
把钱拿出来后,这老民工有对那卖手机的说,“这钱我一直攒着舍不得花,家里小孙子早就想要一个你这样的手机了,嫁穷也一直没舍得给他买。你便宜点卖我一个中不中?”
老民工说这话是,任明注意到哪卖手机的男子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卖手机的那个人眼睛呆呆的就那样一直站着,没有人知道他当时在想你,是在考虑要不要降价还是考虑要不要骗这位沧桑的老人。
看那卖手机的一直不说话,老民工用了一种近似于哀求的语气又说道,“刚才人多我没给你讲价,趁着现在没人,你行行好,就当帮我这个老头一把行吗?”
任明这时有意的往远处退了几步,但眼神却一直在注视着眼前这位和自己爷爷年龄一边大的民工。
他无法得知这位老民工的孙子是如何给他爷爷要爱疯手机的,但他知道肯定有这么一部分原因,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才会来到这建筑工地上,才会省吃俭用的攒下那么多钱。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西装男子卖都廉价机,这位老人的钱不知道还要攒到什么时候。
过了许久之后,那卖手机的才做出回应。
他抬起一只手慢慢的向那位老人的手中伸去,他先是把老人手中的钱全部捏在了自己手里,但随后又全给放了回去了。整个过程他都很犹豫也很纠结,他拿起来又放下,放下去又拿起来,反复了几次,最终止拿走了三百多
西装男子拿过了钱后,又对那老民工是,“我只要求三百,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花吧,想吃啥就买点啥。”
这番话让那老人顿时喜笑颜开,一连声的夸赞他的好心。
而任明却在这一刻明白了这只是一场骗局,正如郭雷所说的那样,这手机的成本价最多也就三百块钱,卖了注定会上当。
因而他当场决定不再买了,但是他却没有勇气也去组织这位老人,他既怕打破了这位老人完成心愿后的那份喜悦,又怕得罪人这来历不明的西装男子给自己找上麻烦。
任明很快就往工地上走了,在工地的小路上他又一次遇见了那名卖手机的西装男子,这一次他没有再问他是否要手机,而他也没有再冲他微笑。
这位穿西装的男子走出工地的大门后,恰好遇见了他的一位刚刚从别的工地出来的同伙。
他的同伙看见他后,远远的就笑着问他,“咋样伙计?今天逮了几个?”
西装男子愤愤的回答,“唉!别提了,这儿的人真他么腥气,我三百块钱进的手机还想让我三百块钱卖。”
他的同伙却又笑起来说,“看你这话说的,别人就该上你当哩?”
西装男子嘿嘿一笑,又问他的同伙。
“你刚才卖的几个呀?”
“还行,还行。一千块钱卖了俩,够今天吃饭睡觉了。”
他的同伙得意的告诉他。
那西装男子听后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说,“这活儿坑蒙拐骗的说到底都不叫一回事,我都快不想干了。”
但他的同伙却是一脸不屑的对他说道,“你这人儿就是心软,那你在这工地上干活吧!你能受得了这份罪?走吧,走吧,别乱想了,听说北边还有一大片工地呢?咱看看去。”
几乎每一个建筑工地都会有这样的不速之客出现,也几乎每一个在工地上工作过的人有都遭遇过这样的骗子。
那又是什么原因让那些江湖骗子又偏偏青睐于这些建筑工人呢?
首先是建筑工地管理的疏松,几乎所有的建筑工地都是只要工地的大门敞开着,任何人不需要任何的手续都可以自由的出入,这就为那些行骗者大开了方便之门。
再由于大部分建筑业民工他们自身知识和见识都匮乏,使得他们对新兴事物的辨别力普遍低下。
再加上农民,都是外地人这一特殊的身份,他的就是吃亏上当了也普遍选择隐忍,这也间接的使行骗者越加的嚣张。
那些行骗者利用民工喜欢贪图便宜的心理人,有越来越多人开始往建筑工地上推销着一批有一批假冒伪劣的商品,比如手机,电磁炉,煤气灶和一些工具等等。
这些假冒伪劣的商品普遍都是外表美观,价钱又相对便宜,那些单纯的民工很难从肉眼上对那些物品做出正确的判断。所以民工门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往往就很容易被这些行骗者轻轻松松的给骗走。
民工的汗水从来都是低廉的,所以他们遇到的问题也很少引起人的注意。民工的身份也从来都是可怜的人可竟然在这些可怜的人身上还吸附着那么多吸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