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杜墨言一直坐在段子晴身边,眼珠子动也不动的盯着她看,段子晴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可是放眼国内来说,也是很漂亮的,此刻的她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睫毛如蝉翼一般,她真的有一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感觉。
“如果你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床上,恐怕还是会缠着我带你到处玩儿吧,在我的身边,你总是安静不下来,叽叽喳喳的,可现在…我多想让你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告诉我这只是你的恶作剧,你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杜墨言心里挣扎了很久,想起他们过去的一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毕竟是未到伤心处啊。
他轻轻的捧起段子晴的手,附到自己的脸上,缓缓摩挲着,“子晴,我答应你,这次手术如果成功了必然好,若是…若是失败了,我也绝不独活,我们始终生死与共!”一个人活在世上有一个人始终这么爱你,还要有什么样的要求呢?
他没有注意到,段子晴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是爱,能够对抗一切邪恶的办法也只有爱。
窗外星光熠熠,微风吹进房间里,微微有一丝凉意,他起身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之后又继续坐到椅子上,守候了她一夜。
早晨,阿莫尔很早就起来做手术的准备工作了,这次的准备工作十分的复杂和棘手,必须保证一点儿差错都没有才行。
杜墨言一晚上没有睡觉,黑眼圈很重,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取而代之的是眉间浓浓的忧虑和不放心。
段子晴进手术室时,杜墨言紧紧地跟在后面舍不得离开,生怕她出了自己的视线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似的。
阿莫尔今天也很紧张,很怕耽误了治疗的时间,急忙架开他说:“你要是真的担心她,最好别跟过来,再这样下去危险系数会大很多。”
杜墨言也被吓住了,松开手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能任由他们关上手术门,痴痴地看着那扇承载了自己希望的门。
他坐立不安,在门外走来走去,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手术门才打开,他急急忙忙的冲上去问情况,阿莫尔此时也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头上都是汗,脸上满是倦累的神色。
“她一次性就吃进去了大量的毒品,有一部分进了脑部,我刚刚已经做了手术,生命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阿莫尔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
杜墨言已经急得不行了,他却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什么?!”
阿莫尔擦擦手,“首先,她能会昏睡一段时间,短则三五天,长则两个月,还有就是由于脑部受损,所以记忆有可能会受损,好的话失去的是部分记忆,不好的话会全部空白,什么记忆都没有。”
杜墨言一时间不会说话了,跌跌撞撞的走进病房去看段子晴。
本来就虚弱的段子晴手术之后面色更加苍白,杜墨言特别害怕失去她,外人面前的他是骄傲的,是自信的,是运筹帷幄,永远不会失败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真实的他是脆弱的,是敏感的,是不堪一击的。
“子晴,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只要你愿意记得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求你了。”他的眼泪滴在昏睡着的段子晴手上,尚没有意识的她皱了皱眉头。
谁说男人必须是坚强的,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一切佯装的坚强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