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正在府中休息,忽然听周仓来禀报道:“主公,何府派人来请您三日后去何府赴宴。”
赵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刚要挥手示意周仓下去,忽然又叫住周仓,问道:“何进还请了些什么人?”
周仓回道:“还有太尉袁隗大人、议郎蔡邕大人、谏议大夫马日磾大人、议郎杨彪大人、议郎韩说大人、光禄大夫杨赐大人、中郎将卢植大人、车骑将军朱隽大人、皇甫嵩大人、典军校尉曹操、中军校尉袁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淳于琼等人。”
赵云挥挥手,让周仓下去,自己则寻思何进此举的用意。要知道士林那帮人一向不与何进来往,何进也明白这点,但这次何进居然请了士林那群人,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虽说自己是蔡邕的女婿,但好象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吧,就凭这个关系就能请动士林的人?
赵云正在思索,周仓又来了。赵云奇怪的问道:“子忠,还有何事?”
周仓回道:“张让那个阉人派了个小黄门来,说是有事相请。”
赵云奇怪地问道:“他没说是什么事?”
周仓摇摇头,说道:“他说要见了主公才说。”
赵云很是奇怪,站起来说道:“那请他到偏厅吧。”
周仓应了一声去了,赵云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踱步到偏厅去了。
来到偏厅,只见一个一脸老实模样的人静静地做在一旁等待,赵云轻咳了一声,问道:“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啊?张侯爷叫公公来是为何事?”
那人站起来笑了笑,说道:“我不是宦官。”
赵云吃了一惊,有些尴尬地问道:“那……呃……请问阁下是?”
那人傲然说道:“我是荀攸。”
赵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一脸惊喜的上前说道:“原来是公达先生,早闻先生大名,如雷灌耳,恨不得日日聆听先生教诲。今日能得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赵云这一夸奖,到弄的荀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赵校尉过奖了,攸愧不敢当。”
赵云继续吹捧道:“先生哪里话,云早闻先生文可安邦,算无遗策,有良、平之智……”一大堆吹捧之言向荀攸涌去,反正吹捧又不要钱,如果能得到荀攸的好感进而得到他的辅佐的话那可是大赚特赚啊。
果然荀攸被赵云一阵吹捧弄得晕忽忽的,差点忘了自己来干嘛的了。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荀攸轻轻一笑,说道:“赵校尉的武艺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嘴上功夫我今天到是见识了。”
赵云嘿嘿一笑,叉开话题道:“公达先生现在任何职啊?怎么张让派你来?”
荀攸说道:“攸现任黄门侍郎一职。”
赵云装做大为不平地为荀攸抱屈道:“以公达先生之才居然只让先生任黄门侍郎,屈才啊!云真是为先生不平!”
荀攸笑了笑,不在意地说道:“为朝廷分忧乃臣子的本分,攸并不在意。”
赵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道:“公达先生此言差矣。以先生之才屈就一区区黄门侍郎,乃天下之损失也!大汉之损失也!,莫非先生之志也就一区区黄门侍郎乎?”
一席话简直说道荀攸心里去了,自从荀攸来到洛阳后,处处受制,一身的才华根本无法施展,若不是抱着为大汉的一腔热忱,恐怕早就辞职回乡了。如今听赵云这么一说,立刻引起共鸣,荀攸仿佛找到知音般地倾诉道:“哎,子龙有所不知,攸自从抱着一腔热血来到洛阳,处处受制,还得小心行事,惟恐一不小心便惹来杀身之祸。”
赵云奇道:“先生当世名士,怎会有杀身之祸一说?”
荀攸苦笑道:“子龙莫要相戏,又不是不知当今朝廷情况。被贬官罢职还算好的,因一句话引来杀身之祸的也不在少数,甚至引来灭门之祸的都有。”
赵云一看和荀攸关系拉进不少,正好可以向他请教请教,于是问道:“如今朝廷局势若何?还请先生教我!”说着一揖到底。
荀攸见赵云行如此大礼,连忙扶赵云起来说道:“使不得,攸视子龙为知己,请教说不上,互相探讨便可。”
赵云心想这些文人还真是麻烦,和我探讨,我知道个P,明明就是你指教我嘛。想是这么想,可还是谦声问道:“还请公达为我细细言明。”
荀攸想了想,说道:“如今朝廷大体分为三方势力:以张让等十常侍为首的是一方;以蔡邕、荀爽为首的士林是一方;以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为首的是一方。其中何进一派和张让一派争权夺利,士林派则是中立。而何进一派里袁隗一党zhan有很大的一部分,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议郎杨彪更是袁术的女婿,助军右校尉淳于琼也是袁家的人,所以有时何进也不得不看袁家的脸色。”
赵云插嘴道:“这么说何进想通过我拉拢士林一派了?”
荀攸奇怪地问道:“此话何解?”
赵云将最近何进对他的态度变化以及三日后的宴席一一说了出来。荀攸笑了笑,说道:“恐怕不止何进,张让等人也想拉拢你啊。”
赵云奇怪地望着荀攸,一副疑惑的表情。荀攸说道:“子龙可知张让派我来是为何?”
赵云一拍额头,叫道:“啊,先生不说我几乎忘却!都怪云一见到先生就太过于兴奋,还望先生莫怪!”
荀攸摆摆手表示没事,心里却暗暗感动。赵云问道:“那张让派先生来是何事啊?”
荀攸说道:“张让也在三日后设宴有请子龙。”
赵云皱皱眉头说道:“何进三日后请我赴宴这事张让应该知道的啊,怎么会也在三日后宴请我?”
荀攸道:“我想张让此举不过是想试试是否能够拉拢子龙。现在可以说子龙代表的可是大半个士林啊,所以你的态度就非常重要了。如果士林和何进联手的话,张让等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赵云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我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了?”
荀攸点点头说道:“正是,所以去哪面赴宴基本上可以代表士林支持哪方,这点子龙你可要考虑仔细了。”
赵云说道:“张让等阉党祸乱朝廷,自然是不会去了。”顿了一顿又说道:“可是何进也不是什么好鸟啊,有勇无谋,不纳忠言,难成大事,而且他只顾与张让等阉党争权夺利,置大汉江山于不顾,只怕他还要比张让等人先死。”
荀攸有点摸不准赵云的意思,问道:“那子龙的意思是?”
赵云说道:“我两面都不去,就说我军务繁忙。”
荀攸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万万不可。如此子龙命不久矣。”
赵云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
荀攸说道:“若子龙两面都不去,张让、何进两派都会视子龙为眼中钉。而士林的力量还不足以左右朝政,张让、何进皆心胸狭窄之辈,必会想方设法除子龙于死地而后快。”
赵云想了想,说道:“那没办法,只有去何府赴宴了,虽然何进不是什么好人,但总比张让等人祸乱朝廷的好。”
荀攸闻言有些黯然地说道:“难道大汉真的气数已尽了么?”
赵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想安慰几句,可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自己对这个朝廷从来就不抱任何希望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最后还是荀攸长长地出了口气,说道:“算了,听天由命吧。”
赵云皱皱眉头,忍不住说道:“公达何必说这种丧气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问心无愧便行!”
荀攸身体一震,对着赵云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子龙良言!攸必会为这大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赵云一听差点想抽自己嘴巴,这下可好,自己还准备招揽荀攸的,看这模样,招揽过来都是一个包袱。虽然赵云对这种无聊的文人气节很是反感,不过对荀攸的精神还是很欣赏的。
等荀攸告辞出府后,赵云叫来周仓,吩咐准备三日后去何府赴宴。周仓应了声“诺”后,却停在那里没有出去,期期艾艾的想说什么,却欲言又至。赵云奇怪地看了周仓一眼,问道:“子忠可有什么话说?但讲无妨。”
周仓瞟了赵云一眼,问道:“主公,属下斗胆,您不是缺谋士么?为什么不招揽这个荀攸呢?”
赵云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想招揽他啊,可这荀攸一心向着汉室,这和我们的目标可是大相径庭啊。好了,你也别问了,赶紧去准备去吧。”
周仓“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出去了。留下赵云在那里感叹,自己的谋士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