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正在和蔡邕等人闲谈,袁绍带着一个人走过来大声说道:“听闻赵校尉武艺高强,可否为我等演示一番?”引得众人侧目。
赵云见袁绍过来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听袁绍提出这个要求心中对袁绍更是恼怒。虽然赵云是平民出身,但现在好歹是西园八校尉之一,而袁绍提出的这个要求却明显是想降低他的身份,如果自己答应了那不是和那些伶人没有区别了吗。
赵云张口推辞道:“今日是蔡大人大寿,不便见兵刃。”
袁绍假笑着说道:“赵校尉此言差矣,赵校尉为我等舞剑一番,正好为蔡大人寿宴助兴啊。还请赵校尉切莫推辞。”
卢植也想看看赵云的武艺,于是说道:“子龙就不用推辞了,舞上一段为伯喈兄祝寿吧,我想伯喈兄也是很乐意看的。”蔡邕也连连点头。
赵云正要说话,一旁曹操走过来笑着说道:“卢大人好提议!就让吾先舞上一段为蔡大人祝寿!子龙且待吾之后,如何?”赵云见曹操为他出头,心中感激,点头应允。
袁绍在一旁看得直冒火,先是卢植跳出来把他的意思篡改成为蔡邕祝寿,这意思和他说的可就大不相同,为蔡邕祝寿而舞剑,别人不但会看不起,还会称赞。之后曹操又跳出来要先舞剑,这样就把袁绍的嘴给封住,无法贬低赵云。袁绍身旁那人在袁绍耳边低语几句,袁绍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这一幕恰巧被赵云看见,赵云不由看了那人一眼,见那人长着一双三角眼,不时流露出一丝狡诈。顿时明白必是袁绍一谋士。
等曹操舞完剑,袁绍又说道:“舞剑岂可无音乐?蔡大人不妨叫下人奏乐以助赵校尉舞剑。”这一句话又把赵云和那些下人相提并论。
这下连蔡邕也看出不对来,不悦的说道:“赵贤侄怎可和那些下人相提并论。赵贤侄舞剑,老夫自当亲自弹琴以助兴!”说着叫人把他的琴拿出来。
待琴拿出来后,蔡邕小心翼翼地捧着,轻轻地放在几案上。众人见那琴尾部被烧焦,纷纷疑惑不已,惟独杨彪、杨赐等和蔡邕十分要好的人大吃一惊。赵云见了那琴,顿时想起一个名字,吃惊道:“莫非这就是焦尾琴?”
此言一出,杨彪等人大是惊讶,蔡邕也不例外,惊讶的同时有些欣喜地问道:“贤侄知道此琴?”
赵云点点头,说道:“听闻伯父有一好琴,名为‘焦尾琴’,今见此琴尾部墨黑,好似被烧过一番,故而猜测此琴便是焦尾琴。”
蔡邕高兴地说道:“贤侄眼光不错,此琴确实是焦尾琴!为贤侄演奏助兴,怎能不用好琴!贤侄开始吧!”
赵云点点头,随着音乐舞起剑来。渐渐琴声转而激昂,加上刚看了曹操充满战场杀伐之意的舞剑,赵云心中热血澎湃,不由自主随口念出前世最喜爱的一首诗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随着最后一个字念完,音乐嘎然而止,赵云也收剑停住。一旁众人听的如痴如醉,脑海中纷纷浮现出这样一幅画:一个白衣侠客不屑得看着眼前的敌人,漫步走如敌人人群中,翩翩起舞,如闲庭散步般信手挥剑,每一剑都带起一抹鲜血,在杀死敌酋后,潇洒地一收剑,扬长而去,身上不带一丝血,好似重未发生过这件事,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见证了这一刻。
终于,卢植第一个回过神来,抚掌赞叹道:“好!好诗!好剑法!”
众人被惊醒,纷纷叫好,连一向看不起赵云的袁绍等人也不得不佩服确实是好!曹操赞道:“好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子龙此诗豪迈奔放,让人热血澎湃啊!不知此诗何名啊?”
赵云回道:“此诗名曰‘侠客行’。”
蔡邕也赞道:“没想到赵贤侄还能随口念出这一首好诗,好一首‘侠客行’!老夫佩服!”心中对赵云大是满意。
听到众人称赞,赵云反到冷静下来,谦虚道:“还多亏蔡伯父弹得这一手好琴,才让小侄有幸做出这首诗。算起来,蔡伯父也有一半功劳。”赵云倒没有谦虚这诗怎么样,因为这诗确实是好,要是他谦虚那就变成虚伪了。他这样一说,把注意力转到蔡邕那里的同时又小小地捧了蔡邕一把。
果然袁绍接口了:“是啊,还是因为蔡大人弹得一手好琴,不然赵校尉怎么做得出这么好的诗。”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杨彪等人也反应过来,大声称赞蔡邕。蔡邕乐呵呵地说道:“各位过奖了,赵贤侄的诗那才叫真的好啊。”
何进笑着发话了:“两位都不要推辞了,蔡大人的琴弹得好,赵校尉的诗也做得好!”
何进这么一说,众人也跟着附和,直把蔡邕和赵云夸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般,饶是赵云脸皮厚也听得脸上发红,双颊发烧,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还好卢植替赵云解围道:“诸位就不要再吹捧了,没见赵贤侄脸都红了么。”众人一见赵云这模样,纷纷善意的哄笑一番,不再说下去。
袁绍还想想办法羞辱赵云,转头看向一旁那个谋士,那人轻轻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这么做。袁绍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从他的话不在继续下去。
少了袁绍、袁隗等人的搅和,寿宴很快便平安无事的完了。蔡邕拉着赵云笑呵呵地说个不停,赵云皆从容应对,蔡邕对赵云愈发满意。
眼见天色变晚,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蔡邕也笑着恭送众人出府。
蔡邕回到大厅,吩咐下人开始收拾,自己走进书房,见一个女的,不,应该说是一个女孩向蔡邕请安道:“见过父亲大人。”原来此女便是蔡邕唯一的女儿蔡琰蔡文姬。
蔡邕笑着问蔡琰道:“女儿,今天发生的事你都在后面看到了?”
蔡琰点点头,突然想到那个舞剑吟唱着侠客行的白衣男子,一时竟然痴了。
蔡邕一看自己女儿这副神色,哪还能不了解,装做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女儿对那赵云还满意否?”
蔡琰兰心慧稚,听弦闻雅意,哪还不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轻轻地点点头,双颊嫣红。
蔡邕笑呵呵地说道:“那为父改日请他过府一叙,女儿便静候佳音吧。”
蔡琰终究脸薄,嘤咛一声,转身跑回房去,坐在镜子前,又想起赵云的身影,痴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暗问自己:他会答应么?他会喜欢自己么?他心里还有别的人么?心中翻转着无数个念头,有些忧愁起来。
另一边,赵云回到自己府上,对自己今天的收获大感满意,得到了士林的认可后,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大有益处,下面就是想办法离开洛阳,找块地盘发展。但怎么离开洛阳呢?赵云突然想起几年后的十常侍之乱,皇帝被挟持到北氓山,那不就是自己的大好机会么。心中定下主意,解决了这个困绕自己多时的问题,顿时感觉浑身轻松起来。
与此同时,袁绍回到府上,对赵云恨恨不已,本想羞辱他一翻,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被赵云反将一军,让自己把袁家的脸都快丢尽了。袁绍想起宴上被自己谋士阻止,连忙拉过那个谋士问道:“子远,今天让赵云那小子大出风头,我本待继续找机会羞辱他,你怎么阻拦我?”
那人却是许攸许子远。只见许攸回道:“本初兄莫怪,赵云那时已得到蔡邕、卢植等人的看重,继续羞辱他只不过是吃力不讨好而已。”
袁绍默然,随即恨恨地说道:“哼,我就是看不馆赵云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许攸眼睛一转,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本初兄勿急,赵云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我有办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袁绍大喜,连忙问道:“计将安出?”
许攸附耳细语一番,听的袁绍眉开眼笑,连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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