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禄逃离虹桦家后,碎念叨,“不就一件衣服,至于那么凶吗,你不肯给,我找其他人去……”
可是当他见到几个鬼面女孩,向她们开口说要借衣服给外乡人穿时,其中一个直接嫌恶地看了他一眼,对他传念道,“你怎么不把你的衣服给她穿,反正你也算半个外乡人,你身上和她有着类似的臭气,我想你应该是闻不到她身上的臭味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擎禄冷念道。
其他鬼面女孩拉了拉那个鬼面女孩,传念让她别再说了,可是那鬼面女孩却不屑地看着擎禄,再次意念道,“我说得有错吗,你娘偷出谷,回来之后不久就怀了你,你的血液流着一半外乡人的血,你不承认也不行,你身上那残留的臭味足以证明了。”
擎禄脸上带着的青色鬼面越发青幽,身体隐隐地在发颤,握紧的拳头骨骼在作响,他一言不发,赤目的眼瞪着她。
那个鬼面女孩有点儿害怕了,其实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只是都不会当着擎禄的面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他之前总是帮着虹桦,对她们从来没有正儿瞧过,她就看他很不顺眼,现在居然还想让她们借衣服给她们最厌恶的外乡人穿,这种事,他怎么就不去找虹桦了?
而这个时候,追来要擎禄赔衣服的虹桦突然在他们之间出现,一把抓起擎禄的衣领,怒传意念道,“擎禄,你把我最喜欢的衣服扯破了,还想溜,赔我。”
当虹桦看见擎禄赤红的双目时,手一顿,就这么一顿,擎禄撇开眼,将她推开,飞身而去。
那几个鬼面女孩看见擎禄离开后,向虹桦传念问道,“虹桦,擎禄是不是也向你借衣服给那个外乡人穿了?”
而那个讥讽擎禄的鬼面女孩很不待见虹桦,她直接转身走掉了。
“她对擎禄说了什么?”虹桦没回答,只是向她们传念问道。
“还能什么啊,就说擎禄他是半个外乡人嘛……”
虹桦没有再听下去,一个飞身追擎禄去了。
那几个鬼面女孩见虹桦那着急追去的身影,一个鬼面女孩传念道,“我记得虹桦以前比紫落还讨厌擎禄身上那一丝的臭味的,什么时候开始和擎禄走近的……”
虹桦追去时,早就看不见擎禄的身影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擎禄隐藏在衣袖里手臂上的那一条条长而深的疤痕,那时的记忆再次涌现。
那一天,他像施恩一般偷偷给她放水让她打赢了他,这是她最不屑的事,于是那时的她像紫落一样讥讽他,而那时的他也是赤红了双眼,看见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时,她以为他是恼羞成怒,想要用匕首刺她,便想也没想的向后退去,一腿打开他拿着匕首的手,将匕首打落在地。
却没有想到,他仍是一个前倾,将她用力地推开,当她反身想要攻击他时,却发现一条蛇被他扔在了地上,那条蛇已死。
她看着他从地上捡起那把匕首,没有看她,默不作声地走了,之后第二天,她便从其他人那里知道擎禄中毒了,说是辛亏祁隐和熙澜发现了昏倒在溪边的他及时将他带回救治,否则他将不是被毒死,而是失血过多丢了小命。
她好几天没有再看见擎禄,心里很是别扭,刚好她娘说要她送点新鲜摘的水果给他家送去时,她便找到了理由。
很巧不巧地刚好碰见他娘给擎禄重新包扎,那一条条长长的新旧交错的伤痕露在了外头。
她惊愣住了,他的手臂怎会这般恐怖?
擎禄当时睡着了,她娘没有避讳地继续手上包扎的动作,只是传念道,“虹桦也讨厌擎禄吗?”
当时的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是讨厌擎禄身上那一丝的臭味,可是她好像并不是很讨厌他人的。
擎禄的娘似乎也没想让她回答,只是很柔和地看了看她,再也没有对她传意念,可是那一眼,她看见了满满的痛楚。
又过了几天,擎禄恢复了,他依旧还是那样喜欢直接用口说话,再和她比试时,他没有再放一次水,而是彻彻底底打到她认输为止。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闻不到擎禄身上那一丝的臭味了……
擎禄双眼赤目地在树丛中穿梭,飞得太快,也不避开树枝,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而他的身子也被一根粗枝给挡了回去,直接掉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他坐起靠在一边的树上,手又一次地摸上了腰间藏着的那一把经过改良变小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