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小时以后出租车就走到了鲁山县县城,在白鹤鸣的指点下司机才把车开到了县医院门口。白鹤鸣下了车就像风一样跑进了医院。
白鹤飞正焦急的在县医院的门诊楼外面抽着烟,走来走去的。
“哥,你回来了。我就在这等你呢,医生说梅花姐的左耳受到重击至聋,断了两根肋骨..”还没等白鹤飞说完白鹤鸣就冲到了病房里。
白梅花的叔叔不管她,又因为她在白鹤鸣家后山上的农家乐打工,所以陪在医院里的还有白鹤鸣的爸爸。
白鹤鸣冲进病房以后看到自己的爸爸白金山正坐在病床前面安慰着梅花姐,梅花姐头上缠着绷带,一只眼睛肿的很大,嘴角还带着淤血。
“姐”白鹤鸣说着就走到了梅花姐的病床前,说:“姐,你还好吗?疼吗?”白鹤鸣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白鹤鸣没有顾得上对坐在床边的爸爸说话就问白梅花。
白金山这么晚了居然在医院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先是感到一阵惊讶,张大了自己的嘴巴。不过他看到站在门口的白鹤飞以后就明白了,他知道这三个孩子从小就很要好。同时他也为当年自己带着老婆女儿去鹤壁煤矿丢下儿子在家当留守儿童感到内疚。
后来他从鹤壁煤矿下岗回来以后儿子和他的关系就变得有些陌生了,不过却和白梅花和白鹤飞的关系非常要好。后来他回来以后承包了村后的荒山,家里慢慢富了起来生活条件也变好了可是儿子不管干什么事都想着他的两个好朋友。
梅花的奶奶去世那年梅花要退学儿子就回来让他给梅花交学费,还说梅花要是不上学的话他也不上了,那个时候白金山已经发达起来了,几千块钱的学费那点儿钱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就同意了。他看到儿子这么重感情,真心的为儿子感到高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美化自己不上了。后来无依无靠的梅花早早的结了婚嫁给了那个二流子郑磊,鹤飞参了军又退役回来在线上开了个4S店,儿子上了大学可是他们的关系还是像以前一样好。
梅花那个不争气的二流子男人也不去打工整天在村子里打牌喝酒喝醉了酒回家把梅花暴打一顿,去年在儿子的要求下梅花就在自己后山上的农家乐当了一名服务员。鲁山县的旅游业很发达,他的生意也一直很好,只是梅花的男人经常来闹事,输了钱就喝点酒,酒量又不行一喝就醉,然后就吵闹着来结梅花的工资。梅花也不说话,只是个哭。
上一会他把梅花打进医院的时候,儿子和鹤飞去他家里把烂醉如泥的郑磊一顿好打。现在白金山看着儿子在梅花的病床前关心的询问,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我没事儿,鹤鸣,你快别哭了,男子汉怎么能动不动就流泪呢?”梅花这么样的安慰着白鹤鸣自己却哭了。她在内心里很感谢鹤鸣和鹤飞,这么多年来两个人都是对她想亲姐姐一样,让无依无靠的她感觉到人世间的温暖。虽然她知道鹤鸣喜欢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可是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时常被丈夫毒打的家庭妇女,而鹤鸣是大学生,这怎么能在一起呢?所以他在心里一直把白鹤鸣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爸。”过了一会儿白鹤鸣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才对坐在床边的白金山说。
白金山没有说话,只是抚摸了一下儿子的额头。他知道儿子和梅花的感情好,但他肯定不知道儿子是那么痴情的喜欢梅花。
“做什么车回来的?”白金山等儿子平静下来以后说。
“我接到鹤飞的电话就从学校出来了然后,包了一辆出租车回来的。”鹤鸣坐在爸爸旁边说。
“哥,大伯,吃点儿东西吧!其他的店都关门了,只能买这些了。”白鹤飞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汉堡、奶茶、鸡腿、鸡排之类的一大包。他知道白金山为了梅花姐这个事儿忙活了一晚上连晚饭也没顾上吃,他也没吃晚饭。
白鹤鸣父子俩什么都没说,而他们之间也根本不用说感谢之类的话。
白金山也是真的饿了,他拿起来一个汉堡就咬了一口。
“姐你也吃点儿吧!”白鹤飞说着就把一个鸡腿递给白梅花。
“我不饿,你们吃吧。”梅花看着鹤飞,眼睛里含满了泪水。
“哥。”白鹤飞说着就递给白鹤鸣一个汉堡。
“我不饿,你赶快吃吧。我晚上吃过了。”白鹤鸣说着,就把白鹤飞刚刚放下的那个鸡腿又递给了白梅花:“姐,你还是吃点儿吧,要不然我心里不舒服。”白梅花听了白鹤鸣的话就从他手里接过了鸡腿,滚烫的眼泪无声的从她眼睛里滑落下来,滑过脸颊,落在病床的白色棉悲上。
白鹤飞把一杯热乎的奶茶递给白金山说了一句:“大伯”。白金山嘴里吃着汉堡点点头接过了奶茶。他原本是吃不惯西餐的,可是现在他真的饿了,饿了就没有爱吃与不爱吃,就是一个字就是吃。不过此刻他的眼睛里也含满了泪水,他为这几个孩子的懂事和厚重的感情深深地感动了。这么多年看惯了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好久没有体会到过人与人之间这样真挚纯洁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