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坦白道:“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我爸爸是个地理学家,2006年3月初,爸爸带队共七人从北京出发,到华山与秦岭接壤的君子岭考察,相传君子岭山上的溪水,每逢三月,溪水就会逆流而上,这一自然现象,非常具有地质考察价值。爸爸带队进山,走了两天两夜,来到一个山谷,走进山谷,所有人身上的指北针就失灵了。开始时,爸爸并没有在意,山里出现强磁场,也是见怪不怪,便在山谷里驻扎一晚。
第二天早上,发现竟然少了两个人,爸爸带人寻了好一阵,也没找到失踪的人,不过爸爸发现往君子岭方向的植被,有人行过的痕迹,五个人商量一下,便决定寻着痕迹去找。他们走的天都快黑了,才来到君子岭山下,夜晚爬山,危险较大,于是在山下又休整了一晚。
天刚见亮,爸爸就带人爬山,爬了大半天,眼前出现很多大大小小的山洞,爸爸经常带队在野外作业,去过的山川、河流和草原,数不胜数,见过各种自然景观,可是眼前出现这多的山洞,还是让他们赞叹不已。短暂休息,他们便开始进洞,结果发现了一座古老而又神秘的陵墓,也就是这个发现,导致了失踪的两个人不但没找到,剩下的五个人也都遇到了危险,最后只有我爸爸逃出了陵墓,要不是巡山队在山里救了他,可能也遇难了。
爸爸回到北京,还没等完全康复,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与我家有世交的徐伯,徐伯是退休的考古学家,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一旦有重要的考古项目,他都会继续参加工作。爸爸把在君子岭所发现的陵墓告诉了徐伯,并画了一分在陵墓里走的路线草图。后来这件事,被我无意中看到,看着爸爸对陵墓的描述,我就特别好奇。
这次徐伯亲自组织人员来君子岭考古,我就偷偷的跟着,等到西安后,我才加入到徐伯的考古队。没想到,刚进古墓,考古队就遇到危险,现在他们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女人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双眸还有些湿润,从头到尾我也没听出什么破绽。“唉!”好奇心,害死人!不过她是考古队的,正了八经的官方,而我…我算啥?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赶紧译文,等一会儿女尸追来,啥也看不成!”女人催促道。
我点点头,往右挪一步,继续译读:
「燧明国,惊世奇观,火树开七花,七花分七色,七色闪七光。
正时,燧后产子,出世飘香,族人同乐。燧皇高举女婴,号“七香”。此后,燧树花开花落,燧皇定下年轮。
七光暖照,万物以生。燧明国,降祥瑞,享天福。花开十五回,燧皇之女,七香妙龄,貌胜七花,天地之独美。」(第二块石碑)
译读完第二块碑,我沉思一会儿,想到一个人……
“译读完啦?”女人问我。
“嗯呐!就这些!”我回道。
女人有点怀疑道:“这么大的石碑,就刻这么点字?”
“你以为写小说呐,需要长篇大论!”我挤兑道。
“少废话,继续!”女人凶道。
我又挪了一步,译读下一块石碑:
「三皇之约,百年一聚,燧皇(燧人氏),天。羲皇(伏羲氏),人。农皇(神农氏),地。岱山赴约。
七香随父,登岱山之顶,三皇携子齐聚,畅谈天下。
七香与修灿(羲皇幼女)、炎居(农皇之子),心心相融。三皇临散,三幼相拥难舍,三皇立下婚约,百年再聚,三皇联姻。」(第三块石碑,书中注解,岱山今“泰山”。)
“炎居便宜了,一下就娶俩媳妇!”我羡慕道。
女人放下纸笔,损我道:“有本事你也娶俩!”
我嘟起嘴:“法律不允许!”
“呵呵…!”女人抿着嘴。
「燧木七花,五百轮回。天下灾祸,时处乱世,人间沦陷,三皇叹息,终未再聚。
燧皇燧后,落花升天,将燧族传给七香。燧皇终前立训,七香、修灿、同配炎居,不变姻缘。七香背印花纹胎,修灿肩印云纹胎,炎居胸印火纹胎。三胎合三血,三血合三氏(族),其者亡矣。
七香铭记,号令燧族,守护神树,遥盼炎居。」(第四块石碑)
这块石碑译读完,我有点犯傻,“胎记……?”
女人见我发愣,推了我一下:“喂!怎么了?”
“没…没啥!”我吐了口气,接着看下一块石碑。
「燧木花开千载,七香容貌升华,花色永驻,天地唯颜。
绝美七香,只为缘守,始终未见炎居。命族人出寻,三年后归燧,族人带丧。
炎居随父苦战其兄蚩尤,不幸战死,七香情断,泪落燧根,以此,在无喜面。」(第五块石碑)
我没有停,接着译读最后一块:
「燧树叶枯,七花凋零,燧明国无光,燧族老者预言,燧木气数已尽,避其煞气,族人西迁。七香不舍,宁死不迁。老者长叹,无力回天,同主守木。
禹之后,夏,十四代王“桀(jie)”,佣兵入侵。燧明国,一片火海,族人拼死,取燧木根脉,护主西进。
桀王知香,绝世美貌,淫心生恶念,劫杀燧族,七香誓死不屈,毁掉花色,白蓝粉紫,随主归天。」
读完六块石碑,总感觉缺少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我摇着头。女人收好纸和笔,拍下我肩膀道:“我们走吧!”
我站起来,转过身,手电筒的光线已经暗的有些模糊,我担心道:“糟了,手电要没电了!”
女人也急道:“我们要尽快出去,否则就麻烦了!”
女人说完,我心有不甘,原本这次来的目的是找放有玉棺的宫殿,没想到,误打误撞的进了燧族陵墓,以现在这个状况,无法继续冒险,我渴的嘴唇干裂,饿的身体无力,叹口气,只能放弃了。可又想想,娄六和二皮生死未卜,幽叔他们也不知去向,我现在走了,是不是太不讲究了?算了,就我这两下子,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还替别人着想,先出去再说。
“你赶紧带路!”我道。
我们俩出了墓室,顺着墓道继续往前走,再走的过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扇墓门。不仅如此,我们路过有几道墓门口,还躺有两副白骨,看白骨身上的衣服是现代的,说明这座古墓里早就有人来过,只是他们俩遇到了麻烦,归位于此。而此时的我,无暇顾及,只想趁着手电筒还有点亮,跟着女人逃出古墓。
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墓道还是黑洞洞的,没有到头的意思。女人停下脚,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估计是她所说的路线草图,看了一会儿,回头问我道:“我们经过了几个墓门?”
“啥!你问我?”我汗道。
“不问你问谁,难道问鬼!”女人道。
我一哆嗦:“姐姐,这种环境,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女人走到我身边,将手里的图纸展开给我看,我用手电一照,借着微弱的亮光,看见纸上画着弯曲的草图,乍一看有点乱,仔细看一会儿,才看出点头绪。图纸上对墓道的标记只画到第十道门,就进墓门了,可一路过来,我压根没注意经过几扇墓门,我看着女人,埋怨道:“你拿着图纸,怎么自己不数?”
女人也急道:“我数来着,数忘了,都怪你的手电筒光太暗!”
“得了吧你,十个数你都整不明白!还赖我!”我气道。
“你……!”女人咬着嘴唇。
“别你了,赶紧想办法!”我扭回头,看着走过的墓道。
女人捂着受伤的手臂,表情很痛苦的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回去从走一遍!”
我过去扶她,关心道:“咋了,伤口疼啦?”
女人满头是汗:“嗯,很痛!”
我看着她受伤的胳膊,有血渗出,应该是伤口裂开了,现在我身上连瓶水都没有,更不用说应急药品了。
“还能坚持吗?”我问道。
女人蹲在地上,声音很弱道:“疼死了,我可能走不了了,要不你拿着图纸走吧!出去后……”
“你闭嘴吧!把你扔这,我还算是爷们儿吗?”我打断道。
女人抬头看着我说:“在没进石碑墓室前,你不是说,不一定是爷们儿了吗?赶紧走吧!晚了谁也出不去!”说完,便站起来把图纸递给我。
我推开她手里的图纸:“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来,我背你走!”我把手电筒递女人:“拿着,照亮!”
女人见我态度坚定,只好收好图纸,接过手电,没再说什么,顺势趴在我的背上。我咬着牙,背起女人,动作很慢的往回走,每迈出一步,都是再考验我的体能和意志力,我的腿在发抖,呼吸也有些困难,身体几乎到了极限,可能随时都会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