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世界上有一种情不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她李徽又不是无心之人,岂能成为另外?
沐晨见李徽情绪恢复如初,当即扶住她,轻声劝道:“公子,天冷,我们回家吧!”
夜里,北风猎猎作响,大地银装素裹,一片洁白,吧嗒一声,枯树枝上的雪就一坨一坨的往下掉。
朱载垕坐在屋内又开始研究起《月问月》的曲谱来。
今天李徽的行为举止,言语措辞都让他很在意。
——曲谱里可能会有问月的下落。
问月?问月?问月?
翌日清晨,朱载垕去上早朝,在出皇极殿后立即叫住了李徽,然而他并未提起任何与问月有关的事,而是跟她说起后宫班鸠的事。
李徽喟叹道:“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大哥,我是一个外臣,后宫我进不去,你可能见到公主?”
朱载垕摇了摇头,黯然道:“我几次去景仁宫见禄媜,可禄媜都闭门不见,依照我对禄媜的了解,她断不会有如此心机,此事恐怕又是沈贵妃的计策。”
“大哥分析得有道理,但见不到公主,斑鸠的死我就没办法知晓详情。”李徽皱眉。
“不,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去查。”朱载垕骤然露出一笑。
“何处?”李徽有些着急。
“乱葬岗。”
“对,乱葬岗。”李徽也笑了,她怎么把这个地方给忘了?
顾名思义,乱葬岗就是安葬那些在宫中突然暴毙而死的宦官宫婢们的地方,不过乱葬岗不是谁想进都能进,倘若没有皇家玉牌或者皇帝指令,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进去。
这点李徽倒是不担心,担心的是乱葬岗十分广阔,尸体一个压着一个,几乎堆积如山,她要找斑鸠的尸体就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这一点,朱载垕也想到了,他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很快到斑鸠的尸体,不过他素来有洁癖,自己断不会去乱葬岗,派谁去实施就成了大问题。
对了,他们怎么都忘了,一个人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起,不禁相视一笑,同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胡柏奇。”
人和地理,样样俱全,只等下午去乱葬岗这一茬了。
朱载垕唤家丁把胡柏奇找了来,而后又将自己的玉牌交给了胡柏奇,胡柏奇与朱载垕从小耍大,自然知晓朱载垕有洁癖一事,可李徽不知,就问了理由,朱载垕洋装犯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然后就回主卧室睡觉去了。
李徽与胡柏奇二人去了乱葬岗,胡柏奇顺带着一条大黄犬,一路上在不停的给李徽介绍他那条大黄犬有多厉害,有多重要之类的,李徽别的没记住,唯一记住的就是他说那条大黄犬叫“奇奇”,是胡柏奇二号,天下仅有,绝无分狗。
李徽无语,看着那条狗她也只能感叹的确是‘天下仅有,绝无分狗’。奇奇与胡柏奇穿同一款衣裳,吃同一碗饭,睡同一张床,就连性格与胡柏奇也是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孪生兄弟,试问这天低下那还有如此特别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