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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納美族人的眼泪

苏颖的工作真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当时选择来这家地产公司上班纯属巧合,她只想着有一份工作就行,无所谓什么公司,但是巧合的事往往能创造出奇迹。苏颖的高智商使她工作起来得心应手,同事喜欢她、领导器重她,她的工作十分顺利,很快就从职场新手变成一匹黑马。繁忙的工作一定程度上分散了注意力,也许苏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通常情况下,人们都不敢跳出圈住自己的框架,只有苏颖这样的小牛犊才有勇气这么做。

虽然苏颖很少有假期,但一般有放假她都会回学校看蒋学文,毕竟在武汉这片土地之上蒋学文是她唯一的亲人。苏颖当初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他而来的,她就是要盯着蒋学文,看他到底找个什么样的女孩,看他过的幸不幸福,如果蒋学文找的女孩还不如她苏颖,如果蒋学文过得不幸福,那她苏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蒋学文的。

读高中的时候苏颖就常给蒋学文买衣服买球鞋,那时候是苏颖拉着蒋学文上街一件一件、一双一双的试,但是现在苏颖为蒋学文买衣服的时候确很少拉上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在男装店里逛。蒋学文已经有了自己的女朋友,苏颖做的本该是他女朋友做的事,可她就是愿意做这些。

窗外不停的下着大雪,通往教学楼的道路被积雪盖得严严实实,承担着校园交通的电瓶车只能装上防滑链谨小慎微的通行,自行车已经派不上用场。期末考试的排名直接关系到本年度是否能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虽然是周末,马泽山和肖博宇已经早早占领南书院去了,就为了争取个好名次,钱志勇仍然昏天暗地的躲被窝里睡着。这大冬天的早上,对于高帅和蒋学文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躲在密不透风的宿舍里头,裹着棉被看着电视吃着零食,除了钱志勇打鼾发出点噪音外,这个周末的早晨还算惬意。

自从看了《士兵突击》,高帅就迷上军旅生涯题材的电视剧,什么《我的团长我的团》、《亮剑》之类的他都看了个遍。不过蒋学文最喜欢的还是那部《血色浪漫》,一部好的做品多多少少总会给你留下点什么。

闲聊的时候蒋学文总喜欢调侃高帅:“我说胖子,你天天看这类电视你是打算在将来上战场啊!”

高帅:“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只要是国家有需要,任何一个爱国青年都应该第一时间扛起枪奔赴战场。上战场就上战场,毫不犹豫的事!”

蒋学文:“呦哟哟!说的跟真的似的,就你还上战场呢,你目标那么大哪个战壕能装的下你呀?”

高帅:“兄弟我是生不逢时啊!要是在战争年代,哥们不是关云长也是赵子龙之类的人物。”

蒋学文喷笑出来:“你可别恶心我了!”正聊的欢乐,突然有人敲门,蒋学文懒的动身指使高帅去开门:“去去去!快开门去!”

“谁呀?”高帅很不情愿的穿着拖鞋去开门,正想骂谁不带钥匙呢,开门一看:“哎呦!是苏颖呀!快进来,快进来。”

一听苏颖的名字蒋学文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是的,就是苏颖,她冒着天寒地冻提着温热的奶茶和早餐还有一袋零食来看蒋学文了,头发上的雪花还没有融化。

蒋学文受宠若惊,真有点不习惯苏颖对他这么好。他对苏颖说:“颖颖,这么冷天你不在宿舍呆着怎么跑我这来了?”

苏颖回答道:“今天是周末我休息,在宿舍也没意思,就过来看看你,我一猜就知道你们肯没吃早饭就顺便带些来了,赶紧起来吃吧!”

蒋学文赶紧把暖手袋递给苏颖:“看你把脸都冻红了,赶紧暖一暖。”

高帅忙着给苏颖到杯开水:“蒋学文,你小子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怎么就捡了个这么好的妹妹!”

喝了开水吃过早餐,身体也暖和了过来。看电视、吃零食、下象棋、打扑克、漫无目的侃天侃地侃大山,苏颖就是喜欢和蒋学文这么漫无目的天南海北的瞎侃。

“学文哥,要不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别整天窝在宿舍,最近热映的《阿凡达》据说评价很高,我早就想去看了。”苏颖就像小时候那个粘人的丫头,要求蒋学文陪她去看电影,而蒋学文总是招架不住她的无敌磨人神功。

电影《阿凡达》是国际大导演安东尼耗时十年精心打造的一部巨作,可谓是万中无一的一部好电影,这类以户外险峻秀美地貌为大背景的冒险科幻类电影是蒋学文很喜欢的。其实刚上映那会儿他就想去看,不过女朋友白婕每周末都要回家,现在是个好机会,看来没什么理由拒绝了。

在中学时代,那时候还没有3D电影,蒋学文会用整个星期的生活费换两张电影票带着苏颖去看《哈利波特》,这是在苏颖心中永远也忘不了的记忆。

可乐、冰激淋、薯条、爆米follower,苏颖依偎在蒋学文身旁,正如蒋学文曾在雪地里拥抱着白婕时希望的那样,此时,苏颖的心里也希望着像现在这样永远的依偎在蒋学文身旁。

《阿凡达》电影大致是讲述一个地球人暴力抢夺潘多拉星球天然资源潘多拉星球的居民以死捍卫家园的故事。万恶的美国大兵用推土机推倒了圣灵树,用燃烧弹轰倒了納美族人的参天巨树,納没族人的家园被地球人毁灭,族长在战乱中死去,整个納没族人撕心裂肺的哭泣,为了他们毁灭的家园。然而哭泣的不止是电影里的納美族人,还有一个故事外多愁善感的苏颖,苏颖这眼泪流的实在不讲道理,也不打个招呼说哭就哭了。蒋学文真是哭笑不得,他都总结出经验了:女孩的眼泪是霸道不讲理的,想什么时候流就什么时候流,丝毫没有规则可寻。苏颖这哭归哭,但不耽误吃零食,她一边抽泣着抹着眼泪还一边忙着吃爆米follower,这就是苏颖。

蒋学文看不下去了:“颖颖,不至于吧!有这么感人吗?”苏颖哪有功夫搭理他,该吃吃、该喝喝、该哭哭,忙都忙不过来。

吃晚饭的时候苏颖终于道出缘由:“你知道我为什么哭了吗?”

蒋学文:“你那么爱哭,我哪知道为什么。”

苏颖:“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们村子里的那棵大樟树?”

蒋学文:“当然记得咯,后来不是倒了嘛。”说起那棵大樟树,童年的记忆马上就浮现了出来,那棵千年樟树承载着蒋学文和苏颖童年的诸多记忆,在高中的时候苏颖曾经写了一篇作文《我家的千年古树》获得了奥赛一等奖。那一棵古树,村民口口相传有上千年的历史,具体的年龄已无从考证,在蒋学文印象中树中心已经是空心的了,从树根底下可以钻进去,大人小孩都能出入自如,中空的空间足可以容纳一桌酒席。大树底下流淌着的小溪世世代代养育了整个村庄,五六岁的时候,妈妈在小溪边洗衣服,苏颖和蒋学文则在树林里捉迷藏玩游戏,长大了一点蒋学文就敢带着小朋友沿着大树中空的树洞往上爬,直到爬不上去为止,偶尔还能在黑暗的树洞里扯出一张蛇皮来。

有一次蒋学文带着苏颖沿着树洞往上爬,他打算爬到树顶上,胆小一点小朋友爬到一定的高度就不敢再往上爬了。蒋学文胆子大,带着苏颖一直爬到了树顶端,一阵风吹过树干就左右摇摆,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可苏颖和蒋学文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像是两只野猴子一样攀在树顶上,玩着高空惊险又刺激的荡秋千,在一个绝佳的角度欣赏了整个秀美村庄的风景。

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把那颗古树供奉为神灵,逢年过节都会在树底下烧香祭拜,谁家孩子要考大学、谁家媳妇要生小孩了都会在树底下许愿祈祷。在停电的夜晚,家里的老人总喜欢跟小孩讲那些关于古树的奇幻传说。

1997年的春天,长时间连续下雨,古树的枝叶都吸饱和了水份以至于枝叶太过沉重,老化的树干无法受枝干的重量,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千年古树就此倒塌,大树压毁了一整片竹林,确没有伤到村民的一砖一瓦,天亮后村民就发现了古树已经倒塌了。当时的场景大概和《阿凡达》里那棵参天巨树倒下时納美族人悲痛的场景差不多,大多数的了老人、妇女还有小孩都失声痛哭。苏颖对当时的场景印象深刻,她哭的比任何一个小孩都伤心。想到这些蒋学文就理解了为什么苏颖看着电影就流下了眼泪。

蒋学文一直相信人类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至少他认为他自己是属于那种动物。人:生于天地之间,吸收日月之精华汲取万物之灵气,人与天地万物冥冥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现代科学还无法解释的联系。有些人你从来没有见过,但第一眼相见总感觉很熟悉;有些事发生的时候总感觉曾经经历过一样的事;有些地方你第一次看见,但你总感觉你有来过。上初中的时候从没有接触过彩票的蒋学文鬼使神差梦见了买彩票,醒来他只记得五个号码,出于好奇就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柱,结果就是那五个号码全都中了,从那时起蒋学文就相信了人类是有未卜先知的功能的。电影《阿凡达》里面大树倒下的情节这明明是十几年前藏在蒋学文脑海中深刻的记忆,现在又突然通过电影这种方式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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