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歌黑沉了脸,非常的不悦,秦木峰动不动就把父亲抬出来,对于这一点方歌很是反感。父亲是她心头的痛,她又怎么会容许他人戳她的痛处呢?——即使这个人是救过自己的人!
方业从小就把方歌当做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把她当做温室的花一样养着,也许结果是导致她娇柔怯弱,可谁又能否定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挚爱所致?
深爱自己的父亲莫名其妙死去,自己却未能查清死因,这令方歌异常惭愧。这一件事跟她要重振方家有着同等重要的地位。只是碍于无从下手罢了。
所以谁也不能在自己查清楚父亲死因之前去拿父亲说事!谁也不可以!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的钱我不能接受!”方歌决绝而果断。
秦木峰感觉到方歌气场忽然变冷,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令她这么生气,想道歉却无从道起,最重要的是已经他已经把秦氏医馆卖了,还不回去了,假使方歌不接受这钱,他不知如何是好。
卖医馆的时候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帮助方歌渡过难关,没想以后的事情,却不曾想方歌居然不接受,他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真正的医王,秦海州还有秦氏家族的列祖列宗!
秦木峰觉得此刻自己就是这个世上最委屈的人了……
江虞城的冬天很容易下雪。这一天又是一个下雪天,方歌在上次约见阎以君的地点光华楼约见了乐正苏。
乐正苏并不是阎以君,他没有早到的习惯,只有别人等他的份而绝不可能他会去等别人。但是方歌也不愿先出现而折了身价,降低自己谈判的筹码。
于是原本约定两人中午十二点钟见面的约见,拖到了下午三点。
几乎是同时到达光华楼。乐正苏穿着锦棉黑色披风,仿佛自他出现起,他的衣服颜色似乎永远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代表神秘的黑色。
自从脚步踏进光华楼,乐正苏的嘴边就一直噙着微微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内。
方歌总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只是无奈她没有能耐阻止他笑!她在心里狠狠的扇了他无数个耳光……
“我可以理解为方小姐在跟我约会吗?”乐正苏见到方歌不悦的神色他却异常的开心,好心情的调侃起方歌来。
方歌冷冷的白了乐正苏一眼,没好气的说:“随便你!”
“方小姐找我有什么事?”乐正苏瞥了方歌一眼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
方歌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强忍住没有发火,冷静了下说:“我是向你要债来了!”
“向我要债?”乐正苏眉峰微微耸动了下,一抹疑色在眸底闪烁,嘴角也跟着抖动了下:“我没有听错了,你向我讨债?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方家欠他的实在太多太多,他都还没向她讨债,她居然向他要债来了!这个女人真是逆了天了!
方歌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她不慌不忙的一步一步引诱他走进圈套说:“酒会那天你是不是帮我喊了捐款数目?”
“这个没错呀,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帮了你算是好人做好事了,就不用你亲自来道谢了。你看你,为了向我道谢还包了这个场子,这多不好意思啊!”乐正苏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邪气的笑着。
真是个自作多情的家伙,方歌弯着眼冷瞪了他一眼,心里想道,我去你的!你坑害了我还想我向你道谢,亏你想得出来!
“谁报的数谁出钱,当初是你给我报的数吧,那按理说是应该你出钱捐款的,可是谁让我这个人比较宽厚善良呢,我就帮你先垫了;可是现在我需要钱了,你是不是先把钱还给我了?”方歌说的有理有据。
乐正苏得意的轻笑了下,方家果然撑不下去了,都到我这里来要钱了;这个女人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揽那个瓷器活!
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就是要她来求他,让她也尝尝求人的滋味!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是以方家的名义捐的,凭什么要让我给你出钱,我帮你报数你不但不感谢我还来讹我钱,你的良心过意得去吗?”乐正苏义正言辞的拒绝她。
方歌见他一直用他的无赖逻辑敷衍自己,心里很气,真后悔当初进了他的圈套,此刻也只好以无赖逻辑对付他了:“我不管!这钱你必须还我!”
乐正苏懒懒的挑了挑眸子,侧首微微看了看她,一朵优昙般的微笑绽放在嘴边,淡淡的开口:“如果你真的这么缺钱,要我给钱也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方歌没有任何的期待,他的条件肯定不简单!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条件?”
乐正苏眼神变得暧昧和邪肆,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你陪我睡一个晚上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两万两银子你只需要陪我二十个晚上就能赚回来了,这个买卖是不是很划算?”
放歌的眼神冷得降到了冰点,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流氓无赖和无耻!他当自己是什么了,这种话他居然说的出口!
这不是侮辱是什么?方歌用冷到冰点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你去死吧!
“无耻!”方歌狠狠骂了他一句,“当我没找过你!”
方歌骂完,毅然决绝的转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干脆!果断!利落!
这就是方歌!没有人都不能侮辱她,无论在什么时候!
乐正苏看着方歌决然的离去,爽朗的笑了起来,这才像方歌,个性刚烈,行事果断。被她骂无耻,他心里反而有一丝快感,她骂无耻说明她至少被刺激到了。
然而乐正苏相信,方歌迟早会再回来找他的。他甚至已经想象到她自取其辱的样子!
想到此,乐正苏笑起来的弧度愈发变得大了。
冷佐辅其实一直都在两人不远处坐着,只是方歌没有发现而已。她轻轻的走过去,问道:“阁主,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尽管冷佐辅讨厌方歌,可同样是女人,见到阁主这样对待方歌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