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至少,他清楚到了某个时候,那墓穴中的高手,会复活过来!”独孤峰接口道:“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肯定,我不会是那墓穴中人的对手,若是他不敢肯定墓穴中究竟是否还有活人,那他绝不会这般说的!”
“死人复活,真是阴邪至极的内功,看来那墓穴中人,是敌非友!”风飞扬感叹十足。
曲玲玲继续问道:“这么说来,阿峰你今日故意施展狂力,就是要让大祭使进一步相信你了?”
独孤峰冷笑道:“没错,我故意显露真实功力,就是要让他充份相信我绝对有能耐将墓穴中的人击至重伤,如果他真与那人有关系,那么我断定,今天晚上他一定会前来查探,那我们便可顺藤摸瓜,弄清楚他意欲所为,而且,我有预感,那墓穴中人,甚至与素心兰有着莫大的联系!”
“确有可能!”风飞扬听独孤峰分析得头头是道,亦忍不住心情紧张起来,他略一沉思,一个问题又闪现脑门:“可是,万一今晚上大祭使他不来,我们岂不是全盘计划都要落空了!”
“你放心!”独孤峰自信十足道:“他一定会来,因为今天他离去时的步伐,告诉我他已经相信了我的话,甚至是深信不疑!”
三人正聊得起劲间,忽见山腰之上,一道黑色人影急速攀爬而上。
“来了,大家小心,莫让那家伙发现了!”曲玲玲轻轻提醒一声,三人顿时屏息凝气,拭目以待。
但见那黑影上得山腰,径自走上前去,亦不避讳,众守卫眼见来人,非但未有阻止,更齐齐跪倒在地。从那人手持的龙头拐杖以及卡依族人对其的态度,其身份自是不言而喻,正是独孤峰推断定会前来的大祭使。
但见大祭使说了几句话,轻轻挥手,众守卫顿时领命,尽数站到了一旁,其中一名卡依族人上前两步,伸手将那木棚上的门打了开来。
“这家伙真是无耻至极,卓玛夫人不过闯了一次禁地,便要受火烧之刑,他却可以随意进入此地而不受任何限制,真不知道这帮卡依族人是怎么想的,竟会受这厮的蛊惑!”曲玲玲愤而不平道。
“这证明,他确实与墓穴中人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若是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已经不是头一回来这墓穴了!”独孤峰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丝兴奋。
风飞扬忽地念头一转,回想起初入村时与大祭使互对的一掌,一股念头顿时浮现心头,不禁脱口道:“难怪卡依族人隐居世外,懂得都只是些粗浅武艺,却唯独他会一身修罗蚀功,说不定正就是那墓穴中人教与他的!”
“不必再说了,我们便上去看个究竟吧!”
说话之间,大祭使已步入门内,为免被他发现,三人故意慢上了半分钟,方才现身跃出。
“他们是…圣人!”众守卫眼见三人出现,不由得面上一惊,一名守卫忽地疾声狂呼:“大…”
独孤峰脚下一动,指出如电,瞬间连点十余名卡依族人昏睡穴。一行人只觉浑身一麻,便纷纷倒下,再无声息。
“想不到这十几名守卫竟然全是大祭使的心腹,难怪他可以自由出入圣穴!”风飞扬恨恨道。
“恐怕更让人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呢!我们快快跟上去吧!”曲玲玲心下着急,招呼一声,拉着两人快步入得门去。
洞穴内依然是黑暗一片,幸得独孤峰曾经来过一次,黑暗之中,对于路途也算熟识,三人沉住呼吸,一前一后,紧紧跟随,往洞底摸索而去。也幸得光线全无,大祭使走得甚急,却也未曾发觉身后有人追踪。
前方拐角处光芒闪现,三人刻意放缓了脚步,屏住呼吸往前靠去,在石墙的边沿处停下身来,贴墙而立,缓缓探出眼去,朝那圣穴观察。
但见大祭使不慌不忙,自怀中掏出个装满水的玻璃瓶来,将那水逐一洒到圣女石像周围的一众洁白鲜花之上,对于墓穴之门,却是动也未动!
风飞扬奇道:“那家伙究竟在干什么?难道他深夜到此,就只是为了替那些花浇水?”
曲玲玲尽量压低声音道:“我相信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我们再看下去!”
三人仔细观望,但见大祭使将瓶中之水浇完后,终于跨到石碑后方,将那墓穴之门上的拉环牢牢抓住,猛一使劲,但闻“咯吱”一声闷响,墓门顿时打了开来。
“他果然开门了!”独孤峰心头一震,几乎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力量忽地自墓穴中涌出,浑身上下不舒适的感觉刹时重现心头。
“好难受!”曲玲玲忽地伸手拍了拍自己后脑,轻声道。
“我也是,感觉浑身乏力,那墓穴之内散发出来的,似乎是股强大的辐射力!”风飞扬见多识广,立时解释道。
“辐射力?那墓穴底端…”独孤峰只觉脑中混乱异常,一时间难以想象得出墓穴的情形。
却闻大祭使冲着那墓穴虔诚说道:“老祖,我已按照你的吩付,将一切事情办妥,请老祖发落!”
“嘿嘿嘿嘿…”墓穴内豁然响起一股诡异阴笑,直笑得独孤峰三人头皮发麻,冷汗直冒,“既如此,便给我杀吧…”
笑声过后,说话声随即而来,赫然是人的声音。
“是…”大祭使收到命令,顿时站起身来,转身冲拐角处道:“既然来了,便即现身吧,我的圣人们!”
“不好,被他发现了!”独孤峰三人心中一震,只得踏步而出。
“大祭使,我早知道你与这圣穴中人有所勾结,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敢来!”独孤峰沉声说道。
大祭使却不慌张,淡淡一笑道:“你们实在可恶,我卡依族早已与世隔绝,为何你们却要来坏我的好事?”
“好事?”曲玲玲讽道:“你的好事,恐怕便是卡依族的坏事,真是想不到,堂堂卡依族的大祭使,竟然会勾结外人,对付自己的族人!”
“呸,你们懂什么?”大祭使猛地挥了挥手中的龙头拐杖,直击出一声闷响:“老祖法力高强,跟随他,不但可习得高强武艺,更可夺得至高无上的权力,什么族人兄弟,全都是屁话!”
“老祖?那墓穴中人是何方老祖?”独孤峰厉声问道。
大祭使豁然不语,圣穴中却又传出一阵阴阳怪气之声:“嘿嘿,小子,我的大名早已不为人晓,只不过,你也算有些本事,竟然接得住老夫的破狼凶爪与霸虎长拳!”
独孤峰冷笑一声道:“你与杀破狼杀破虎究竟是何关系?”
“你认识杀破虎杀破狼两兄弟!”
“不错,这两个恶棍,如今全都下地府去了!”
“什么!”墓穴中人忽地语气惊讶,旋即又冷笑道:“没关系,不重要了,反正你们也都是将死之人了!”
“你虽武艺高强,但鹿死谁手,还尚且未知!”独孤峰轻轻捏了捏拳头,神情轻松十足。
大祭使忽然阴笑两声,插嘴道:“嘿嘿,凭你们三人,还不配与老祖动手,只需要我一个人,便足可以令你们下地狱!”
风飞扬讥讽道:“你真以为凭着你那几招修罗蚀功,便可应付我三人,真是痴人说梦!”
大祭使不置可否,嘿嘿怪笑几声,将手中龙头拐杖一挥,喝道:“你们三个若是不信,便尽管放马过来吧!”
独孤峰虎目一睁,便要上前,却被风飞扬伸手拦住,道:“阿峰,对付这种货色,由我来就行了!”
独孤峰望了望对方脸上坚毅的神情,点头道:“你小心!”
风飞扬缓步上前,体内神蚕七变功力缓缓运转,天蚕形象涌现半空,一股柔和劲力透体而出,震慑对手。
“神蚕七变!”墓穴中的怪人感应到风飞扬身上的功力,忽地脱口惊道。
“你倒也算有点见识!”风飞扬微微一怔,旋即冲大祭使喝斥道:“来吧,你这条走狗,等打趴了你,再对对付你的主子!”
“哼,狂妄自大!”大祭使胸中怒意横生,猛地长袍一抖,暴喝一声,浑身上下邪劲狂涌,龙头拐杖上直冒出氤氲黑气,嗡嗡作响,气势与风飞扬分庭抗礼。
“来吧,莫要浪费时间了,就让我们一招定胜负吧!”风飞扬信心十足,鼓劲狂喝,神蚕功力不断透体奔放,浑身金光暴长三丈,强猛威力呈几何级提升。
大祭使冷哼一声,忽地举杖,当头劈下,想要将对手砍作两半,风飞扬功力催谷已达极限,深信绝不弱于对手,当下亦不躲避,沉身聚劲,右掌迎上前去。
两股强大劲力瞬间交织在一起,但见暴光电流一阵乱窜,大祭使浑身长袍似被无数蚕丝所包裹般,忽地缩拢一团,原本显得庞大臃肿的身形亦足足瘦了一倍有余,回看风飞扬,却是气定神闲,大有未尽全力之势。
那修罗蚀功邪法虽可化解对手功力,但亦需得运功者本身具备足够深厚的内劲,方能运用自如,大祭使明显力有不及,面对寻常高手尚且足以应付,但面对风飞扬的聚力一击,却是只感浑身上下如遭粘力被缠,体内力量难以发挥五成,好不容易施展出的修罗邪劲,竟然难以化解对方强猛内劲,只得强行承受,如此避轻就重,立处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