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走进客厅,递给龙一一个文件夹,那是
珍妮大半年以来的心血,最新的设计方案,也是来年的主推款,必须早早确定,许多事就是这样,夏天的生意冬天就得开始着手准备。
龙一看了看说道:“你现在是总经理,你定就好了,我就没有必要再搀和了,真的,哥相信你没有问题。”
珍妮撒娇道:“哥……你就花一分钟看看好不好,我做了大半年了,才确定这么几个款,要是有问题现在改还来得及,再晚就不行了。”
橡胶为越南的重要出口创汇商品,在越南农产品出口总量中,橡胶产品的出口量仅次于食品业,橡胶产业也成为越南第二大出口创汇产业,已成为世界主要橡胶出口国之一。
长期以来,越南的橡胶加工能力很差,加工水平较低,因此越南橡胶出口以橡胶原胶出口为主。此外,由于越南本国的橡胶消费水平很低,因此,越南生产与进口的橡胶产品中大部分用于出口。
得天独厚的橡胶出产地造就了有口皆碑的越南拖鞋,许多外国买家将订单从中国转移到越南之后,越南制鞋行业获益匪浅。同时,美国进口商支持TTP协议,因此越南出口到美国的鞋子数量也持续增加。
然而越南人的设计理念似乎永远跟不上潮流,珍妮要做的就是提交最超前的设计交给工厂生产,再贴上yrys的牌子,龙一看重的是越南廉价的劳动力和扎实的制作工艺,而真正值钱的是设计和品牌。
龙一说道:“这个经典款我怎么看不出和以前的产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珍妮点点头:“实际上款式改变不大,主要体现在暗扣上,比以前的省力,轻轻一口就好了,内衬的材料比以前提升了很大的档次,穿起来更舒服了,突破最大的要数鞋底,不光是人体工学上的要求,调整了橡胶的比列,更柔软,可以缓冲95%以上的行走冲击力……”
龙一点点头:“不错!这个珍爱系列看起来很大牌嘛!我喜欢……”
珍妮笑道:“那才是真正的主推款,明年赚钱就靠它了,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yrys注定要成为大牌,当然了……那个复古系列也会对销量起到一定的提振作用……”
龙一笑笑:“珍妮,哥没有看错人,你就是下一个JimmyChoo!”
珍妮:“英国戴安娜王妃生前的御用鞋履设计师,众多皇室成员、社会名流和流行巨星纷纷选择穿着他创作的精美鞋履出席各种场合……我不敢和他相提并论。”
龙一道:“珍妮,你要自信!”
珍妮胸脯一挺说道:“一两百的鞋怎么可能达到那么高的影响力?”
龙一摇摇头:“等我们的品牌做强了,以后限量版上千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尽管要到上千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龙一的鼓励让珍妮非常开心,古人说过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龙一扮演的角色就是伯乐。
珍妮:“那具体的量我和各个骨干再合计合计,反正会尽力做到精确。”
龙一点点头,从桌上取了钥匙准备去茶庄。还是和往常一样,进了听心阁就睡着了。
李莎回到收银台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对王娜说道:“你说现在的有钱人怎么样那么奇怪?闲得跟什么一样,我是理解不了,娜娜……你说是吧?”
王娜手里拿了张百元钞对着门口的光线看水印,还不时来回搓了搓,白了一眼李莎道:“要我说你老人家也别在人后面说长道短的,你理解不了很正常嘛……首先你没有人钱多,再一个你也没有失去爱人……”
李莎眉毛抖了抖,鄙视的表情。潘晓燕从一楼一个包间出来走到收银台,看着在闲聊的二人颇有玩味地笑了笑。
王娜问道:“晓燕姐,你笑什么?”
潘晓燕:“我笑你是不是又收到假钱了?”
王娜:“那有什么好笑的?收到假钱你应该哭才对,笑得和烂番茄一样……”
潘晓燕摆摆手,用一种毫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我哭什么啊?收到假钱就从你工资里扣,上班不认真就知道闲聊。”
李莎点点头,一副老板英明的样子,末了说道:“哎……对了……晓燕姐,那个谁又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潘晓燕:“谁?”
王娜抢先道:“贵人……”
潘晓燕捋了捋眼角垂下的头发说道:“看你说的,我们茶庄里来的谁不是贵人?都是衣食父母,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
李莎摇头笑着说:“上帝好像又睡着了……”
潘晓燕恍然大悟:“啊……听心阁那位啊!”
李莎平时也喜欢开玩笑,听潘晓燕说“那位”顿时阴阳怪气道:“你家听心阁……那位,简称你家那位!”
王娜配合着李莎,也取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迟早要擦枪走火。”
“两个死丫头!”
潘晓燕故作生气转身上了二楼,接着看那本看了一半的小说,书中一段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让人痛苦无奈。一段美好的回忆,让人难以遗忘又叫人感到无尽的伤痛。
窗外下起了雨,潘晓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龙一第一天走进茶庄是因为下雨。天气反常,转眼过去快半个月了,每天都会下雨,风吹过时,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哒哒”的响声,没有风的时候却是窸窸窣窣就像梦境一样,难道老天下雨是因为看到了龙一的忧伤?
潘晓燕靠在沙发上凝视着对面仰着头熟睡的龙一,一时竟然有些恍惚……忧郁的男人真帅!看着看着竟然母爱泛滥,把龙一幻想成一个孩子,一个累了的孩子。
潘晓燕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龙一旁边,端详起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熟悉是因为大半个月的时间下来真的有些熟了,陌生的是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哎!啊西吧!潘晓燕在心底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在加速?特别是龙一稍稍翘起的上嘴唇真想咬一口。
潘晓燕才发现龙一长了几根白头发,到底是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稍稍有些强迫症的潘晓燕打算把那几根白头发拔掉。
潘晓燕屏住呼吸,细长洁白如葱根的手指仔细分着头发,最后轻轻一拔,睁大眼睛看了看拔下来的头发,发尖一端是白的,而发根一端是黑的,看来头发真的渐渐变白的而不是一下子就白了。
潘晓燕心里又欣喜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看来得抓紧时间,不然不能保证龙一什么时候醒来,那就没有办法拔完了。拔到第四根的时候,龙一在梦中感觉头发上有虫子之类的右手抓了抓,叹了口气继续睡,潘晓燕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尽量控制着呼吸……
大功告成,一共拔掉六根头发,潘晓燕松了口气,很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书却再也看不下去。
潘晓燕心想:我怎么了?是爱上他了吗?还是就是一种错觉?一定不是爱!是同情吗?要是爱上他那爱他什么呢?沧桑吗?该死……如果是爱上他的沧桑,那应该想一想,该怎么开始?又该怎么继续?你为何要活在过去的沧桑中?
也许爱一个人需要理由,也许并不需要理由。潘晓燕不明白,柔情是心灵的守护神。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变得温柔的时候,往往是爱慕的开始。
龙一还活在伤心的回忆中,没有快乐也没有任何事是很重要的。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隐藏着太阳也照不到的死角,不愿意与任何人说起,然后再把心门上一把锁,钥匙是没有的。
笑不是高兴,不笑也不是难过。
龙一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潘晓燕坐在对面看自己,目光相遇的那一刹那,潘晓燕还是低下了头。
龙一:“你一直坐在这里啊?”
潘晓燕点点头:“嗯……看书呢!”
“那泡茶吧!渴了……我先去洗把脸……”龙一说完就走出了包间,一边走一边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眼神有些不对?想了也没有答案干脆不去想。
龙一返回包间的时候,留意了潘晓燕的眼神,潘晓燕也看着龙一的眼睛,对视五秒后,龙一低下了头右手按着太阳穴。龙一目光通过指间看潘晓燕,潘晓燕正在看着龙一,目光再次相遇,这一次是潘晓燕低下了头……
潘晓燕故作镇定道:“茶好了,喝吧!”
龙一点点头,喝着茶,心里起了涟漪,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说简单一点,目光是骗不了人的,就算奥斯卡影帝出演一部电影的时候,除非是假戏真做否则很难诠释出真实的感情。这个情况龙一懂,潘晓燕也懂……
龙一没话找话道:“这天气啊……这雨啊……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潘晓燕闷闷不乐地说道:“天要下雨,要刮风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无奈。龙一甚至也开始怀疑对面坐着的人是对的人还是错的人,而潘晓燕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