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径直走了过来,问道:“伤口怎么样了?没伤到骨头吧?”
“没有没有,我早就说没事的,现在只是偶尔还有点痛而已。”李潇说完又问:“怎么还要守夜?”
小张没回答,回头看着跟过来的蔡头。蔡头走过来看了一眼李潇,然后对着小张甩甩手,示意要上楼去了。蔡头和小张刚刚走到上三楼的楼梯口时,刘菲菲也从前楼里出来了。她刚走进天井,正在上楼梯的蔡头和小张也看见了她。李潇偶然之间发现小张一看见刘菲菲出来便掏出了手机,可他又不是要打电话,只是拿在手里一边走一边不停地按着,像是在发短信息的样子。
刚巧这时李潇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吴。
“喂,什么情况?”
“没情况,就是听说你受伤了,买点东西过来让你补补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呢?”
“肯定是老吴羽吧?”
“电话费贵,快下来开门放我们进去再说!”
李潇挂断电话探头往天井下一看,刘菲菲正好还在底下,李潇急忙喊道:“你要出去?”
刘菲菲停下脚步抬头往上看,可她的眼神在看到李潇之后突然又闪晃了一下,似乎是在看着三楼天井上的什么。也许,是楼上的蔡头和小张。片刻,刘菲菲细声道:“我要去上班,怎么了?”
李潇道:“我朋友在外面,顺便帮我把他们放进来。”
刘菲菲又往三楼天井看了一眼,不作回应就走了。过了一小会儿,大门响了一下,然后小吴和林十三走进天井往上楼来了。小吴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子,走到李潇跟前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半只盐焗鸡。
林十三提着好几瓶啤酒,笑道:“听闻你昨晚的英雄事迹之后,我们决定买半只盐焗鸡过来慰问慰问你,怎样?”
李潇还没开口,楼上一个声音说道。“受了伤还敢喝酒吃鸡肉?真是狗改不了****!”
李潇抬头一看,是蔡头在楼上把头伸了出来。这下李潇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冷冷应道:“谁跟你说受了伤就不能吃鸡肉的?”
小张也伸出头来。“吃鸡肉还喝酒伤口非常容易发炎,还是不吃的好。”
李潇笑道:“就半只鸡而已,想它发炎我看也发不起来,你要是让蔡头警官出去多买两只鸡回来给我吃,我保证发炎给他看。”
“真是不可理喻!”蔡头把头一扭缩回去了。小张也没再说什么,只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李潇领着两个酒友回到房间,笑不拢口地道:“哎呀哎呀,你们也知道我受了伤要进补呀。”
小吴和林十三听了都咯咯地笑着。李潇又问他们吃过饭没有,他们都说吃过了。可李潇却还空着肚子,一边喝啤酒一边动手煮了些面条吃。李潇边喝酒边在担心喝多了伤口真的会发炎,而小吴和林十三午夜时分还要上大夜的,所以三个人都只是浅酌小酒、吹牛聊天而已。
喝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林十三和小吴就说要走。李潇也不留他们,收拾一下东西把他们送出门外,然后关好门回去洗了个澡,洗头的时候还得非常小心,不能让脸上的伤口碰水。洗完了晾干了头发就躺到了上床。
刚躺下来,李潇就闻到枕头和被褥上有股淡淡的女人味道,那是刘菲菲白天躺在他床上睡觉时留下的体香。李潇一下子不知怎的脑子里总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是因为那个味道吗?那浅浅的香味总在轻轻弥漫着,散发出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难道说,真的喜欢上刘菲菲了?只不过,感觉又不怎么像,李潇心里对刘菲菲的那种感觉分明就不像是男女之情。可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呢?那似乎,更像是如同亲人一般的感觉,熟悉、温暖,还有亲切……
李潇沉思良久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刘菲菲产生那样的感觉。只黑灯瞎火地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时不时就摸出手机看看时间。
凌晨一点多了,深宵未能入眠正是心烦气躁之际的李潇侧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天井。这一夜的月光很亮,照在天井里是一片的灰白。他突然想起,怎么一整个晚上都没听见天井里的那个声音了?李潇摸出香烟放到嘴里,打火机“唰唰”连续打了几下却只是闪出火舌没能打着火。
可就在李潇手里的打火机闪出火舌的同时,天井外传回了“呜——”一下细细的声音。李潇一愣,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细看一阵,天井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想想蔡头和小张还在三楼天井守夜的,也许是他们吧?
李潇摇了摇头便又躺了下来,还是侧身对着天井方向。手里的打火机又打了两下,偏偏还是没能打着火。可就在火舌一闪而过的同时,天井外面又传来了“呜——”的一下声响。这次李潇听得非常清楚,那分明就是有什么人受到惊吓后强忍惊惧从鼻孔发出的短促闷叫声。他顿时觉得十分的奇怪,怎么连打火机的火舌都能吓得到人了?可就算能吓到人,那也不可能是蔡头和小张吧?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