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呐你这是?”
话音刚落,梁仲秋背后又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被推到了天井里。
原来是胖嫂从后楼里出来了,只见她满脸憨笑地对着梁仲秋道:“大老爷们的,咋这么胆儿小呐?”
梁仲秋也听出来是胖嫂的声音了,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满带气愤地说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也不怕吓死人?”
胖嫂没理他,走出天井看着李潇和吴羽,问:“吴哥,大兄弟,干啥呐?弄得满屋子‘叮铃当啷’的?”
李潇拿下口罩,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胖嫂说了一遍,然后又道:“胖嫂,底下的排污管全拆了,所以卫生间暂时不能用了。”
“没事儿,只要能把屋子里那事儿给解决就好,我让咱家胖子也回来帮帮忙。”胖嫂很是高兴的样子,掏出手机便给黄胖子打电话。“喂,胖子,吴哥和大兄弟正处理天井那事儿了,你赶紧关了门回来帮个忙,房东说弄好了咱这儿一年都不加租……嗯……嗯,行,那就多买俩菜回来……行,你赶点儿。”
电话挂断,胖嫂告诉李潇说,本来她就在准备午饭的,也没煮什么菜,黄胖子关了店门就去菜市场,然后就赶回来帮忙,忙完了大伙儿一起吃饭。
李潇和吴羽也不推辞,梁仲秋支支吾吾一阵,也点头答应了。
也不等黄胖子回来,李潇戴上口罩,三两下子又把三楼卫生间的排污管全给砸了下来,可管子里仍旧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吴羽开始纳闷了,李潇更是憋了一肚子闷气不知该从哪儿放出去。偏偏梁仲秋却在一旁说起风凉话来,说什么解决不了也不关他的事,反正李潇得自己掏钱出力修回来什么的。李潇听了火冒三丈,一把扒开脸上的口罩就要跟梁仲秋吵起来,吴羽看着形势不对急忙拉住李潇。
就在这时,黄胖子哼着歌儿一蹦一颠地上楼来了。“哟,梁先生也在?吴哥,兄弟,咋样了?发现有啥没有?”
梁仲秋开口应道:“你问他们,他们清楚。”
李潇一肚子火,把脸拧到另一边去不说话了。
吴羽上前两步,道:“不好办,一楼到三楼的排污管都砸掉了,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等会儿,我先把菜拿回去给婆娘,出来再跟你们商量商量。”黄胖子说完,小跑着进了后楼。
吴羽转过来劝李潇道:“不要着急,慢慢想想,肯定能想出什么问题的。”
李潇不说话,看着吴羽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紧紧锁住眉头细细地思索着。
一会儿,黄胖子出来了,问:“吴哥,咋回事儿?”
吴羽如此这般把事情跟黄胖子说了一遍。
黄胖子两只眼珠咕噜噜地直打转,好一阵过后,开口道:“哎?往上找咱没能找着,那咱不如往下找找?吴哥,你看成不成?”
李潇闻得此言茅塞顿开,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排污管里没有的话,那肯定就是在卫生间底下!”
吴羽细细一想,问道:“你指的是在卫生间的夹层?”
梁仲秋听了只冷冷发笑,时不时还轻轻摇着头,却不作声回应。
李潇也不管他,抓起锤子和钢钎就直奔楼下而去,其他人也跟着到了一楼天井里。
黄胖子一把将衣袖高高地卷起,道:“兄弟,该干啥你跟我说说,我来!”
李潇举起大铁锤一晃,道:“把卫生间底下砸开看看!”
黄胖子一把接过大铁锤直直冲进卫生间里,他呆呆地在里面站住了片刻,拿在手里的铁锤一下也没砸下去就又跑出来了。他瞪着圆溜溜的两只眼睛看着李潇,问道:“兄弟,咋个砸法儿?”
李潇听了把脸一沉,不知如何说他是好。
吴羽急忙一把拉着黄胖子到了卫生间里面,把卫生间夹层的结构耐心地解说了一翻,然后又把几个最容易砸开的地方说了一遍,这才站到门外盯着黄胖子动手。
随后,卫生间里传出一阵山摇地动般的巨响。那声音停住片刻,黄胖子丢掉锤子摇摇晃晃地出来,两只手不停地甩来甩去。“哎呀妈呀,咋那么硬呀?”
李潇跑到门口往里一看,瓷蹲盘被震开了几条裂缝,地板瓷砖面上也被砸出了几十个锤印,可其它的什么也没被砸开。李潇回头一看,梁仲秋又在那边轻蔑地发笑着。李潇也不管他,抓起电镐装了根又大又长的钻头,冲进卫生间里“噼里啪啦”地钻了好一阵,一连在地板上钻出了好几个深孔。李潇的手被震得一阵阵地发麻,一下丢掉了电锤骂骂咧咧地从卫生间里出来。
吴羽伸头进去卫生间看了一眼。“怎么回事?夹层是实底的?”
梁仲秋在一旁笑出声来,边笑边道:“哦,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卫生间夹层全都用煤渣回填了,怎么可能有东西嘛?”
李潇听了气得直咬牙,可他也清楚这时候不好跟梁仲秋当面反脸,只好生生压着一肚子火暗暗对其咒骂。这梁仲秋怕是早就打好了小算盘,他料定李潇是找不出问题所在的,所以拆掉的东西超多,到时解决不了问题,他免费翻新的东西便会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