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人声鼎沸的演武场中有增添了一抹凉意。
此时留在城主府参加比试的人,已经少了许多,有的人是已经被淘汰离开,有的人则是晋级后为了明天的对战养精蓄锐回去休息。
赵山一战之后,便离开了城主府,让楚寒感到意外的是,青山帮居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对战中,赵山先是鼓励的对手,然后公平竞争,赢得大度,赢得精彩。获得了好多人的称赞,就连楚寒也怀疑的自己的眼睛,这个人真的是人们口中那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楚寒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乌蒙的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演武场上的热闹气氛已经下降了很多,观看比赛的人们也因为天气寒冷很少有人喊出声来。
裁判进场后,示意乌蒙和他的对手行礼,旋即比试开始。
在贫民窟里,乌蒙还是有些名气的,贫民出身却拥有青铜战士的实力,而且从战士工会兑换回来的金刚斧,也让乌蒙被许多人熟知。
乌蒙的对手是一个实力只有中级黑铁战士实力的中年人,在这个年纪还没有晋升到青铜战士,恐怕这辈子修为只能止步于此。
中年人似乎认识乌蒙,自认不是对手便草草认输走下台去,这般行为却让四周观看比赛的人们发出阵阵嘘声。
被人嘲笑,中年人倒是不恼,连连冲台下人们摆手。
“你们不要闹,我的身板可禁不起那蛮牛般的人蹂躏,还是饶过我吧!”
听到中年人认输之后的发言,台下人们又是发出一阵哄笑。
乌蒙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么轻易的获得胜利,尬尴的挠了挠头退下场。
“哈哈!恭喜乌蒙大哥获胜!”楚寒上前笑着说道。
“这对战赢的我憋屈万分,我好不容易晋升到青铜战士,力气连一分还没有施展。”乌蒙一脸苦涩,看着手里闪着寒光的金刚斧,垂头丧气的说道。
“明天还会有比试,绝对会有人让你真真正正获得胜利的。”楚寒拍拍乌蒙的肩膀,安慰道。
两人正在说笑的时候,隔壁比试台上突然传来惊呼,楚寒好奇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老兄,发生什么事情了?”楚寒看不到比试台上的情况,只好拉住早于自己来到这里的人问清楚。
“这台上的人实力很强,和刚才贫民窟的赵山一样,没有移动半步便击败对手,而且手段残忍至极,直接将人打到昏厥过去,生死不知!”这个人说着的时候,脸上还有心有余悸的表情。
楚寒皱了皱眉,踮起脚努力的朝比试台望去,视线穿过一道道人墙,终于看到了台上一抹白色的身影。
白!非常白!无论是肤色还是身上穿的长袍,都很白。
白得耀眼,楚寒脑海里想出一个能够形容此人的词语。
这个人留着光头,通身雪白,唯有锃亮的头顶上纹着一朵小花,很刺眼,看到这个人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头顶上古怪的纹身。
那朵花很小,纹的一点也不精致,好像是一个失败的作品,但是黑色的花瓣下却带着一个个微笑的刺,虽然细小但很清晰。
站在这个雪白男人对面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而这个男人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意,他光着一双洁白无瑕的脚,缓步走到他的对手身前,微微弯下腰,伸出羊脂般的手指沾了沾地上的鲜血,然后放到嘴边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舌头将血液舔进嘴里。
红色的痕迹残留在他的嘴角,男人精致的足以让任何一个怀春少女尖叫的脸上露出极其满足,陶醉的神情,他闭着双眼像是在回味嘴里的味道。
“我想起来了!他是住在无名雪峰上的那个人,天呐!这个变态怎么会下山来!”
比试台下,有人见到这个男人怪物般的行为,好像回忆起来什么,惊声尖叫起来。
“啊!那个变态下山了!见鬼!快点离开这里!”
一瞬间台下的人群就炸开了锅,纷纷向四周逃窜,很快演武场的这一边变得无比空旷起来。
乌蒙也拉着楚寒快步离开了那里,无名雪峰上的那个人,楚寒不认识,但乌蒙却是在传闻中听过无数遍了。
这个长相漂亮至极,却留着一个大光头和古怪纹身的男人,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黑石城东三十里是美丽的白凌河,白凌河向东一百里有一座美丽的雪山,因为没有名字所以被人们叫做无名雪峰。
无名雪峰之上,有一个门庭破败,人丁寥寥的门派,雪宗。
这个门派上上下下只有一个人,即便是有下人被捉到这里,不出一个月也会被逼疯自杀,这个一个人的门派很孤寂,这个人也一定很孤单。
但他却是一个让白凌河两岸,清湖城和黑石城都厌恶害怕的人,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十年前,无名雪峰人才济济,雪宗的规模和声势到达顶峰,就算是生活在安逸的南方人士也有很多慕名前来拜访。
可是这个声势浩大,实力雄厚的宗派却是在一夜之间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这完全只因为一个人的降临,他就是那个变态,人们口中能够带来灾祸的男人。
一日,庞大的雪宗掌门,喜得贵子,整个宗派上上下下欢庆,男孩生得漂亮,浓眉大眼很有灵气,唯独哭声特别。
男孩的哭声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就像用废纸在玻璃上滑动,男孩从降生以来足足哭了三天三夜,后来竟找来一头王级实力的妖兽攻上山门,雪宗掌门极力抵御虽将妖兽击退,但身受重创,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
一夜间,雪宗开始崩溃,门人死的死散的散,留下一对孤儿寡母苦苦支撑着宗派。
掌门夫人呕心沥血将孩子抚养成人便撒手人寰,男孩独身一人生活在雪峰之上,无人教导无人关心,直到他长到十八岁的那年,只身来到极北前线,凭一己之力斩杀三名异族,食其肉喝其血,手段血腥,残忍至极。
从那天起他的名字就流传在白凌河两岸,他是一个不祥的人,他也是一个变态。
他没有人情味,没有人类的感情,因为他从未感受过,所以他不需要。
人们都视他为怪物,所以他便不爱出山,人们都害怕他,所以便以吓人为乐。
在这寒冷的土地上,他剃光了头,然后自己在头顶纹了一朵花,这是他母亲最喜爱的植物,名字叫冬夜,花虽小,却有刺,开在这北国最寒冷的季节,不被冰雪掩盖。
认识他的人们都叫他白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和花一样,也叫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