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烂尾楼,已经有三年没人搭理这块地了。据说是当年的开发商因为资金链断裂,还不起贷款,银行收回了这块地。说来也是扯淡,银行怕人家开发商还不起贷款而收走了这块地,现在几年了,银行也没有处理这块地,还不如当初让人家去拼一把,指不定就成功了呢?
一栋烂尾楼本来就没啥可在意的了,但是银行方面还是找来几个看场子的,说是怕周围的人把楼里面的建材撬走。指不定这几个看场子的老大爷就是银行职工家的亲戚,找过来混事儿的。
不过不知为什么,这几个看上去挺精神的老大爷一个接一个的去了。从那以后,这栋烂尾楼就传出闹鬼的邪门儿事儿来。
说到这儿啊,就不得不提一句了,五个大爷,从第一位去了之后就有人说这大爷去得奇怪,让其他的赶紧离开,但是几位大爷还真是大爷,愣是不走。
于是,没几天又一位大爷去了。那状貌!真是十分看不出人样,外带两分恶心,剩下八十八分要没人说他曾经是个人,外人看到下辈子也就认为那一滩是哪家餐馆贪省事儿把他家潲水、后厨的肉渣滓都给倒这儿了。
你问为什么人都成这样儿了还能知道他是谁?
因为是老大爷们指认的!
可就奇怪在这里,人都这样式儿的了,剩下的大爷们还是不肯离开!
于是,烂尾楼里闹鬼的事情传得更加邪乎了。直到大爷们全都消失在烂尾楼的夜色里。
现在,听说有个外地的大款开发商来接盘这块地了,关于这片儿地头的鬼故事传说相信他们也是了解过的,毕竟这也可以说是有效的压价借口。至于说他们信不信?呵呵!他们要是信了还会接下这片地吗?
果然,开发商在拿下这块地后,又把手伸向周边的居民区。不过这周围的居民都是了解事由来源的人,在开发商方面付出相应的补贴款后,十分干脆的离开了,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就算有,也是为了拿到更多的补偿款。
对于这片儿的老百姓们这么好说话,开发商老板还是很诧异的,不过,一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拿到这么大一片地,他还是选择性的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拿到地后,要做的就是清场,要推倒烂尾楼,要清理旧的居民楼。
轰隆隆的炸响,楼房崩塌,烟尘四起,滚滚浓烟中竟是传出阵阵咳嗽声,然而,工人们早在安装好炸药之后就离开好远了。不过呢,这声响被爆炸声掩盖,没人听见。
工人们扛着工具戴着口罩,一边用手扇动烟尘,一边布置工具场地。挖掘机、铲土车轰隆隆的运作起来,开始清理满地残骸,挖坑打地基整个工地顿时忙得热火朝天。
突然,一声惨叫,一个工人右脚陷进地下,旁边的工人依然各干各的事儿,只有相熟的一个年轻人走到这中年工人的旁边,把他扶起来,说:“老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但是当他把老张扶起来后,一眼就看见老张的腿的惨状:皮肤已经没有了,血淋淋的,肌腱都断了,而且血液流失的速度也不正常,哗哗的,就跟水龙头放水一样。
隐约间就听到那个坑洞里传出吞咽的声音,几乎就在瞬间,老张就消失在坑洞里!
“鬼呀!有鬼呀!”那年轻人大喊大叫,招来的不是众人好奇的询问,而是包工头的一个脑门儿炒栗子。
“瞎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哪儿有鬼?哪儿有鬼?啊?”一个壮硕的大汉夹着个公文包走到年轻人面前,问一句敲一下年轻人的脑袋。
就在这个时候,从老张陷下去的那个坑洞里钻出一团看不见的东西,夹带着一股不怎么阴凉的小风席卷整个工地的员工。
“对呀!哪儿有鬼呀!”也许是那包工头敲得太用力,把人敲傻了,又或者是那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搞的鬼,总之,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那名老张的存在。
工作还要继续,包工头嘀咕几句,斥了几声莫名其妙就招呼一旁的工作去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坑洞旁边的那一滩红殷殷的血渍,最后还是那莫名其妙的东西把那一滩红红的吸食了。
白天,再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工地一如往常的喧嚣。
夜晚到来,工人们就住在工地旁边搭建的简易板房里,晚上是建筑工人们难得的休闲时光,打打牌,聊聊天,吹吹牛,完事儿就该入眠了。不过,这片地头上确有某些东西才刚刚开始他们的生活。
阴森恐怖的气氛降临,时间将近十点。
板房里的灯光本来就不明亮,而现在,所有人的眼前似乎又蒙上了一层红纱。慢慢的每个人都开始流鼻血,皮肤干裂,裂缝里渗出黄色的血浆,就跟流出的脓水一样。
每个人的皮肤开始起泡,然后爆开,喷溅的红色的液体带着点血腥味。也许是皮肤开始痒痒了,他们用手挠,在墙上蹭;他们看到彼此的惨况尖叫着打开房门四散奔逃,一边逃跑,一边高喊“鬼呀!鬼呀!”。
但是他们怎么跑就是不往工地外面跑,很奇怪!他们在工地里打转,四周传来的笑声就像是催命符一样,让他们跑得更快。
浑身的肉渣直往地上掉,抠挠越厉害,掉得就越厉害。不过也没办法,一痒就挠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当然通过后天训练,忍得住的不算),但是越挠越痒这件事相信很多人都是有体会的。
越挠越痒,越痒就越挠,看这样子,所有人都忽略了自己挠得太狠把肉都挠成渣滓了,所有人都没有感觉了。
血肉模糊,比老张的腿还惨无数倍。皮毛都被他们自己撕扯掉了,肉也被挠成渣滓掉在了地上,内脏也能看见了,腹部的肠子早就耷拉到地上了。
抠挠身体外面似乎还不过瘾,已经有人开始把手通过肋骨的下面,从腹腔伸进胸腔掏挠心肺了。于是,他们虽然还站着,但已经不跑了,慢慢的,他们的身体开始消融,最终整个工地就只剩下那一排板房宣示着曾经存在过。
两点多,工地重归静谧,是真的静谧。
第二天,包工头从城里的宿处驱车来到工地,随行的还有工程师之类的人。
到达工地,一个人也没有,“该死!还在睡懒觉!”咒骂几声,包工头躬着身体,歉意的向着工程师们笑笑,“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起来。”。
板房门没关,里面没人,但是很乱,到处都是打翻的东西,每一件都是这样。外面的工程师看到包工头慌慌张张的样子很是好奇,也走上前来。一看,好嘛,一个人都没有,“赵头,你这就不好了吧?”,说话的人西装革履,应该是开发商放在这里的负责人。
“李总,你看这情况!很明显不是人跑了嘛,他们的东西都还在呢,我给他们的小头打电话问问,李总先休息休息!”说着赵头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第一个,通了,但是铃声就从房间里传出来,赵头一脸尴尬的看向李总,傻笑一声,又换一个号码,铃声又从另一个房间传出来。
“再打呀!愣着干啥?”李总气得急得直跺脚。
“跟他们在一起的小头就这俩!”
“欸!”李总一甩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还好一直跟另一家建筑公司保持联系,要不然今天就被你害死了!”
赵头看着李总电话联系另外一家建筑公司,眼见嘴边的肥油就这么就要流进别人的嘴里了,也是急得抓耳挠腮。暗自想到“这些该死的家伙都死哪儿去了?”。同样的慌张的打电话,到处联系手下的工头。
就在几人心头舒下一口气时,诡异气氛再次降临。
一名工程师的眼珠外凸,径直掉落在地上,眼眶里钻出一条又一条的肉虫子,从眼眶里爬出来,又从鼻孔里、耳朵里钻进去。
所有人的头上毛发开始掉落,皮肤起泡、干裂,渗出血浆血水。头皮开裂,颅骨起洞,脑髓溢出,舌头嚼烂咽下,而后口中牙齿脱落。
再之后,昨夜情形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