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馨海,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声音像一拨抛在半空的沙。
是他!
她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拨了拨掌心沾上的草。
时令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精致的五官上凝聚着难以捉摸的情愫,仿佛不允许容纳下温暖的眼神,如粼粼碧波,一直是她所难以接受和不能理解。
到底是怎样的少年才拥有如他这般冰冷的眼神。
她诧异地指着他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话语丢在风里,天色在没有察觉中开始暗淡。
他回头看空园敞开的门,陷入不语,气温莫名爬升,她怪热地在耳边扇风。
丘馨海将头发往耳际一别:“抱歉,我今天有点累。”
她抬眸,有些掩饰地微微淡笑。
恰巧这个时候,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看到了碧波暗涌,斗转星移般。
毛茸茸的狗尾草左右无规律地摆动,似乎在不住地摇头。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便收敛起笑容,对他说:“时令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我进学生会后,丢给我这么多事做?”
他不知道她最怕事情多,事情一多起来他就不知道怎么处理吗,不过,这是情有可原的,他不了解她很正常,毕竟他们不熟。
“那你想当个只能当摆设的花瓶吗?”他字字如针,无需经过同意地植入她心房。
温热的晚风撩拨着彼此的心尖,他的声音不定地飘动在半空,化成一个个冰冷而直接的透明泡沫。
拳头半握,丘馨海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时令哲,我不想当花瓶。”
“那就对了。”
“什么?”她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你指的是哪一个方面?是我不想当花瓶,还是······你想借此锻炼我?”
她是能够倾听别人内心的人吗?他想什么她都能察觉出,他的表情没有变,自始至终都是块冰面,眼底的光芒亦没有太多的忽明忽暗。
“后者。”他仍然惜字如金。
丘馨海眼里一抹小小的得意,不过,她可不敢在这么厉害的人面前得意忘形。
“所以呢?你是要给我奖励吗?”
她像吃糖上瘾的小孩,满心期待的听他把话说下去。
他两指间一枚透明的戒指,在晚云笼罩下不再明亮的天色中,她看到戒指中浮动的光点,无数带光的粒子在空心的戒指中找不到方向地冲撞着,从外看内,颇似寒星隔着雾,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特的戒指,梦幻程度超越所想,这是魔戒吗?能召唤精灵使者之类的东西吗?丘馨海呆呆地望着它,竟有些痴了。
他的目光凝聚在戒指上,准确来说,是掠过了戒指,看到她从木讷逐渐变到好奇心膨胀的俏脸。
“你戴上试试。”非命令似的语气,却宛若一根红绳,牵动她尝试的心。
“西凉泊的发明。”时令哲补充道。
不过,丘馨海对戒指功能的好奇程度更胜过试戴的感觉。
“干什么用的?”她的手快要触到戒指,眨着星光闪烁的大眼问他。
兴奋盖过了少女特意保持的矜持,她蹦跳着莫名就拉近二人的距离,手指与手指无意的触碰,似乎爆发出冰火相撞相融的彩花,她感受到他指尖与他给人的表象不符的实在的暖意,还没有到摸着刚出炉糕点的温度,却好似夏天的风穿过头发,穿过耳朵。
暖暖,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