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传志看了小红一眼,怎么也不相信朱小麻子的话,凭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会杀掉三脚猫?小红躺在牢房的地板上,嘴角上挂着涎水,眼角上也挂着眼屎,那模样儿一点儿也不像一个青春女子,倒像一个五十岁的老妇人。梨花站在雷传志后边,看着小红那幅样子,她说:“你们没有搞错吧,这样不成器的一个女子,哪会有杀人的胆量和力气?”
雷传志转过身,往牢房外面边走边说:“既然她是一个弱女子,可是半夜三更,她跑到那片坟地里去干什么?她去了不说,还让那个死鬼三脚猫给死死抱住。如果说奇怪的话,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事情,同样也让人感到奇怪呀。”
梨花从后面跟上来,说:“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魂一说吗?”
雷传志看了看梨花说:“回国前,我一点也不相信,可是,回国后,我的感觉发生了变化,我感觉它们像躲在一个我永远也看不见的地方盯着我。”
梨花说:“既然你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不相信三脚猫就是十二花的鬼塞沙塞死的,而要把这杀身之祸转嫁到小红身上呢。”
雷传志说:“对一个女子来说,杀人之事本已经是惊天举动,哪想,这女子身上的一些事情,也正好与这不同凡响的杀人之举相互映证,你让我不怀疑她都不行呵。”
梨花说:“现在凤凰岭上,朱大麻子、三脚猫都死掉了,只剩下一个不懂事的朱小麻子,你有什么打算?”
雷传志睁大眼睛,侧脸盯着梨花,突然一笑说:“看来,剿杀杨老四非得我亲自出马不可了。”
梨花听了,拉住雷传志的胳膊说:“你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守那座空楼啊,我可不依呵。”
雷传志和梨花走出牢房,外面的新鲜空气让他长长舒了一口气。雷传志说:“你不是一直叫着让我多给你一些自我的空间吗,从外国回来的大小姐,不是一直叫嚷着要解放女性,要给女性自由吗?我不在,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梨花说:“我宁愿没有女权,没有自由,也要与你在一起。”
雷传志说:“这话可是你说的哟,君子一言既出,四马难追。”
梨花见自己上当了,雷传志想把她也带到凤凰岭上去,可是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她转念一想,或许去了,说不定能帮杨老四一把呢。于是她问:“局长大人,你别不是想把我也带到凤凰岭跟你去剿匪吧?”
雷传志拍拍梨花的脸,说:“梨花真是一朵冰雪聪明的梨花,虽说,我到凤凰岭不会呆很长时间,可是,让我丢下你一个人呆在那儿,那真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事情,我雷某人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情呢。”
白银山早上开始下霜了。
白银观里,徐娘在井沿上洗衣服,粉落和如茗也在井沿上洗衣服。粉落洗一下衣服,用手捂一会儿肚子,将肚子揉一阵子,徐娘以为她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胃不舒服,便问她怎么啦。
粉落对徐娘说:“我肚子疼了三天了。”
如茗听了,也抬起头说:“我的肚子也疼。”
徐娘说:“如茗,你别也跟着凑热闹,人家粉落是水土不服,你呢,你是什么?你该不是有了吧?”
如茗听徐娘这样说,脸就红了,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徐娘说:“粉落,让我洗了手,给你看看。”
徐娘说这话时,风将她们头顶上的一片叶子吹落下来,落到了粉落的衣盆里,粉落也没顾得上去捡,抱着身子蹲在那儿。
徐娘走过来,拢了粉落的身子,将手伸到粉落的的小腹上,只见那儿硬梆梆的,徐娘说:“粉姑娘,莫不是你真有喜了?”
粉落的脸也泛起了红潮,说:“徐娘,你就莫下作粉落了好不好,你不是不知道,粉落出身风尘,哪里还敢有那个奢求呀。”
徐娘说:“话可不敢这么说的,粉姑娘从良这么长时月了,加上正值青春年少,再加上与周大人情投意合,为周大人再来个喜璋弄瓦的,哪算什么稀奇事情,依我看哪,凭你胸前这一对大奶子,再加上这副******盘子,生养十个八个都不在话下。”
粉落只管让徐娘说,脸上的红晕也褪了下去。她捂着腰身说:“徐娘,快扶我起来。”
徐娘扶持着让她站了起来,哪想这粉落起了身,就向天井外面的道场边上跑去,到了那坎边,她蹲着就开始“哇哇”地呕吐。
徐娘跟着跑过去,扶住她的头说:“我说嘛,粉姑娘还跟我犟嘴,这不,说起风就是雨了,如茗,快去叫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