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兴冲冲的收拾好行李后,不顾隐的阻挡抱着有他半人高同他的娇小身材极不相忖的大包裹傻呼呼的钻进了忧的车厢。“晕!怎么会有这么不怕死的人!”,从两个同伴那里知道了自己所遭受的非人待遇后,隐很是仔细的将自己上下、内外反复检察了好几遍,为自己没有不明不白的丢失一只眼睛或一条腿而感到庆幸,也为忧的手段暗自心寒。虽然身为龙族收集宝物已成为天性,但是同宝物相比隐明显的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看着同伴在亲眼目睹了忧怎么样解剖自己(“呕……!”)后,还有勇气同意忧相伴而行的提意,而感到不可思意。对他而言能够在忧的实验中存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不再奢望着从忧的身上捞出什么好处来,必竟以他对忧的认知,忧绝对是个十足的奸商,从他那得到的东西越好那么自己所要付出的代价则越高,说白了“小龙怕怕!”自知份量不够,所以这会借着收拾行李的功夫,他拉着一个垫背的硬是磨蹭起来。
水寒怜悯的看着拉着自己挤在堆满货物的车厢里的隐,故作轻松却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有从知道自己刚刚被剁成碎肉的事实中缓过神来,畏缩着却又不敢歇斯底里的发泄心中的郁闷,很显然更加的不敢去面对那个家伙。接过隐从包裹里拿出的一瓶酒,眼瞅着面前的一堆吃食更是眼熟的水寒仍是一脸酷酷的表情,言语中却流露出笑意,很显然他是要在同伴伤口上撒盐,“你就这样能躲多久?要是被风先生知道了,你就不怕他再变着法的整治你。”。闻言手明显打滑的隐苦笑着,“我是怕这会回去他老人家耳根子又不得清静,再说了吃饱了喝足了,就算是被当成开刀的小白鼠也得有些精神吧!”。
说完便狠狠的将堆在面前昨夜收刮来的美食往嘴里送,嘴里面还不时发出啧啧啧的响声,好似这样就可以将所有他自认为的损失都弥补过来似的。这会什么龙族的尊言、神器珍宝之类的早就被抛到了脑后,在他混乱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认知,就是怎样才能让自己从某人的视线里安全的消失。摇了摇头不想再多理会这自欺欺人的傻瓜,水寒晃着手中的酒壶听着酒水磨擦壶壁产生的“哗哗”声,凝神回忆着忧从出现以来的一举一动,越发的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看着如同三四天没有进食的隐突然出声道:“风先生和你是同一族的吧!”,“是啊!”仍是一脸不痛不痒的吃着东西的隐随口答道,全然不知自己引暴了一个冷藏在冰山之下的强力火山。
“哼……哼,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些天怎生的变了性,原来真是这般……哼……!”,本是出于心中疑虑出言试探的水寒心里面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先前在忧手里面吃的苦头,隐的隐瞒就更加的让他怒不可耐了。突然间发现自己身上凉飕飕的隐,抬头看着面色铁青不知何时拔出那把大剑,牙齿咬的“嘎嘣、嘎嘣!”气得响头顶冒烟,正用看死人的目光冷眼盯着自己的水寒。隐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将一个决对不能透露出来的讯息说得有多么的理直气壮时,“噗……”的一声将嘴里的东西全都喷了出去,“惨了!”看头被自己喷了一头的水寒再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保命要紧先,抓起身旁的包裹一晃身在车厢里留下一个灰色的残影,怪叫一声“这是误会!”后便掠向了车队后方,在就要暴走的水寒追杀自己之前到忧那里寻求庇护了。
“该死的隐,我要杀了你!”从马车里面传出了一声响雷似的怒吼,从车厢里钻出的水寒头发上仍旧挂着些许食物的残渣,青得已经发黑的俊脸严重的扭屈,两个人一追一逃的向车队后掠去。这中气十足的喊声可是让远远的遁走的探子们吓得差点儿在施术时叉了气,被自己深埋在士石堆里,高空上的鸟儿们更是身子一僵硬是忘记了拍打自己的双翅,若不是身后的主人吐血提示,只怕就一头载将下来,平白的便宜了车队里的伙计们得了上好的野味打打牙祭,不知道这两人又唱的那出的人们仍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为他俩的精力之足而甘败下风,也为他俩的好运而赞叹。
搞清楚在自己马车外面绕圈圈的两个小家伙起内讧的原由,忧皱起眉伸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开始怀疑起自己先前认为英明伟大的决定来。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老实的盘坐在旁的吉林,偷眼瞄了瞄侧卧着的忧的脸色,暗自为车厢外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同伴祈祷。正在那追杀得起劲的水寒突然间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手脚定格在半空中,扑的一声坠在地上,身旁是同样灰头土脸又惊又惧的隐,正待张嘴呼喊时却发觉自己已经丧失了说话的权利,早就有过类似体会的他知道这是忧干的好事。受到忧唆使的冰兽将这两个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的难兄难弟冰在了一起,还很坏心的只留下了两颗大头露在冰球外面。“笨蛋!”吉林垂着眼只当没看见被洞得嘴唇乌紫牙齿打颤的同伴求助的眼神,将这块超大号的冰坨子用绳子套紧拴在了车后,拍拍手便又钻进了车厢里面,车队的马儿们在冰兽不满的轻嘶恐吓下不待车夫驾驭便自发的向前奔去。
车队众人看在眼里只能对在冰坨坨里面的小家伙们报以同情的目光,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闭紧了嘴巴却没敢上前为他俩说好话的,就连佣兵队长强森远远的见了也是和身旁的拉萨相视苦笑,暗叹着那辆马车主人的童心未抿。就这样车队在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里不停的前行,时不时的大家伙用眼睛向后瞄着那个被马车拉着的冰坨,看到隐和水寒头发、眉毛上面结成的冰霜,脸色青紫、口吐白沫、气如游丝的凄惨摸样,便在心里面不断的提醒自己决对、决对不要不长眼睛的惹到车队里面那位最、最尊贵的客人,否则,汗……先生一生气,后果很严重!虽然知道忧再怎么整治还不致于要了他俩的小命,却也令得连莱姆先生在内的车队诸人为他的手段心寒胆颤,而在莱姆先生对忧的评估报告里面,忧的危险指数成倍的直线上升,也为忧日后照成了更多的困扰。
吉林这会也并不好受,他早被忧充如其来的怒气吓得手脚发软,不但咽回了就要脱口而出的为同伴求情的话,还顺带的做了忧的帮凶干出等同于出买自家兄弟的事来。胆怯的看着没有了刚才那一脸我很不高兴的表情,嘴角却含着邪气的微笑正闭目假寝的忧,小心的不发出什么声响,抬起袖子就这样擦了擦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不相信忧会就这样算了的吉林,感到自己一阵眼花那个仍旧侧卧在那的人的身后好似长着对漆黑的恶魔羽翼,摇摇头他突然有种预感在未来的三个多月里自己和同伴们将会生活得特别精彩。
先不去理会被自己亲手捆在马车后的俩个家伙受的苦,认定了苦难就要来临的吉林决心将自己不多的同情心留给自己,向来心性善良的他都忍不住的在心里念叨:“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两个笨蛋,要吵架也跑远些呀!惹什么人不好惹,非偏偏来惹先生,还好似挑了他心情不怎么好的时候,这下好了,把我也给拖累了。冷吧!痛苦吧!活该了,你们贰位!”。耷拉着小脑袋不断幻想着自己悲惨命运的吉林,圆眸里渗着水气苍白着小脸,开始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要和现下成了冰雕正在车队后面吃灰的两个大瘟神彻底的划清阶线。嘿!若是此时正在受苦受难的隐和水寒知道了吉林的想法,不知道又会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