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看出三娘眼里的松动，继续道“三娘，看张氏的尸身，并无明显挣扎和打斗的痕迹，因此我推断这件事是醉梦楼里的人所为。我有个法子，将全部人集中起来，集体审讯。”
三娘看了看她“你这样不是在宣扬我们醉梦楼里有杀人犯么？不成！坚决不成！这样我们以后还怎样做生意？”
牧歌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却依旧笑颜浅浅“三娘，恕我直言，这人对这醉梦楼的仇恨不小。要知道这米糠塞喉的寓意便是让死者来世讲不出话。张麽麽在这醉梦楼可有仇家？估计经她手“调教”过的姑娘不在少数吧？”
三娘眼神闪烁了一下，嘴里却道“那又如何？这烟花之地少不了这仇那恨的，我哪里管的过来？”
牧歌脸色严肃了下来“三娘，你再这样推推萎萎，凶手可能会再次下手了，难不成你想这醉梦楼再出人命么？”
一番话声色俱厉，饶是三娘也忍不住一颤。
牧歌再道“三娘，就午时，牧歌只需一柱香时间。烦你将所有和张麽麽有过接触或者过节的姑娘们叫过来。”
三娘思考片刻，终于还是点点头。
牧歌心里一颗石头便落了地。接下来，便只需用技巧来诱敌现身了！
午时。春日里的阳光还是有丝温度，平日里迎来送往的醉梦楼此刻却带着不协调的静，连门楣都显得冷落了几许。
醉梦楼大堂处，牧歌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前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有笔墨。
十几个女孩站在那里，脸上表情各异。有惊讶的，有害怕的，有淡定的，也有生气的。
牧歌将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令人搬来一座屏风，将自身和外面的人隔开来。再令人将那张氏的尸首搬至屏风一角。
接下来便是隔离式审讯。
第一个进来的是这醉梦楼的红牌，蝶儿。
红牌果然是不一般，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都透着魅惑，饶是牧歌见了心尖都不忍颤了几颤，更何况是那些男人？
“蝶儿姑娘，前日子时，你身在何处？”牧歌道。
蝶儿一愣“牧歌，这是何意？这张氏不是昨儿死的么？怎么问起前日来？”
牧歌笑了笑“你家乡何处？”
蝶儿更是一愣，木木的道“蝶儿家乡在江南水乡，你怎么问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牧歌依旧笑了笑“谢蝶儿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蝶儿疑惑地皱了皱眉，转身走出屏风。
接下来牧歌又连续审问了七八个姑娘，问的也都是同样的问题。
倒数第二个进来的是牧歌认识的女孩。便是那晚和她同台被拍卖的女孩儿。那个被唤作瑾儿的女子。
牧歌问了第一个问题。
瑾儿淡淡一笑“前日子时，瑾儿独自在房，并没出去。”
牧歌眼神一凛“可有人能证明？”
瑾儿依旧笑容淡淡“我房内奴婢笑儿可以作证，我那晚有点不舒服，早早和衣躺下了。”
牧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正色道“瑾儿，你过来。”
瑾儿眼神淡定，走到牧歌跟前。
牧歌将白布撩起，张氏的脸惨白呈现，嘴里的米糠也是明显扎眼。一双眼睁开，似是死不瞑目。在烛光下显得尤为可怖。牧歌盯着瑾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微表情。
瑾儿看了眼张氏，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并无半分惧色。
牧歌心里又是一凛。
“敢问瑾儿姑娘，你以前可有见过死人？”
瑾儿一愣“没有啊，为何如此问？”
牧歌笑了笑“没事，随口一问罢了。最后一个问题，瑾儿姑娘家乡何处？”
瑾儿眼里闪过一丝暖意“瑾儿家乡在东北极寒之地，村子虽小，家里虽穷，却是温暖无比，好过着满目繁华却人心如剑的大沐城。”说完自觉多言，轻轻咳了一声，转身离开。
牧歌将几个要点记下，方才请进最后一名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