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真是岂有此理,斯文扫地呀。”孙幕僚走在如意里的巷子里,嘴里骂骂列列。
“嗨,算了算了,这种人,他哪喝过好酒,当然认为那种酒好了,咱们也别跟他计较,这种粗人,一辈子都喝不到好酒的。”张国强给孙幕僚也是给自己出气。
说着话,两个人就进了如意里。如意里是一条三、四米宽的巷子,两边都是紧紧地挤在一起的富丽堂皇的两、三层小楼,每栋楼都配着长长的走廊,走廊上站着妓女,向着下面的客人挥手,招呼,这种“正规”的妓女是不会冲到街上来拉客的。在楼与楼之间更小的巷子,则一概都肮脏不堪,有的巷口还站着流莺,见到有穿的寒惨的,想进楼又不敢的,就上来拉客。
张国强和孙幕僚走进如意里已经十几分钟了,按张国强的想法,随便找一家进去就行了,但孙幕僚坚决不同意。孙幕僚说:“既然来了,就要找最好的,多挑几家,反正又不急。”
如意里号称“十里烟花”,尽管是夸张,但是一千多米还是有的,两个人走走看看,挑花了眼,更是不知道该去哪一家了,两个人正抬着头左看右看呢,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喊了一声:“两位先生,看我们可以么。”
头放低一看,原来是两个站在小巷口的流莺。
张国强瞥了一眼,理也没理,继续走,倒是孙幕僚停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追上张国强说:“拾到宝了,拾到宝了。”
张国强问:“怎么了?”
孙幕僚说:“两个处女呀!”
张国强说:“你怎么知道。”
“张兄有所不知呀,小弟我熟读《素女心经》,在相女术上颇有心得。”
“真的?”张国强问。
“那当然。是不是处女逃不出我这双眼。”
张国强和孙幕僚两个人就飘飘然的转回小巷子了。
两个流莺长得都不错,一个皮肤雪样白,一个个子高高的,腿长长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身上都没有哪种风尘气,看得出做这行不多久,张国强还真有点佩服孙幕僚的眼光。
“去我们住的地方吧。”个子高一点的流莺说。
“好好。”孙幕僚的眼光在个子高高的流莺身上,特别是腿上转来转去,猥琐之极。个子高的流莺不易觉察的皱了皱眉。
张国强一见,就识趣的向皮肤白白的点了点头。皮肤白白的笑了笑。
一行四人就向着小巷深处走去了。孙幕僚都快猴到个子高高的流莺身上去了。
张国强也上前,想搂搂皮肤白白的肩,没想到皮肤白白的向后一躲。张国强一愣,看皮肤白白的一幅又害羞又害怕的样子,就让开一步,说:“不要害怕,我不会强迫你的。”又向她笑了笑。皮肤白白的也向他感激的一笑。
这感激的一笑,连张国强都看呆了,侠义之心一起,脱口就来了一句:“姑娘是不是急需用钱,我这还有一些,要用尽管拿去。可不要轻易shi身呀。”
皮肤白白的又笑了笑,走到前面去了,张国强在后面跟着。心里这个就后悔起来了,心想自己这说的什么话,这地方有良人么?这不明摆得给妓女送钱来了,还被人家骂大傻帽,白白嫩嫩的也没得玩了。
巷子不宽,又暗又深,一行人走了五、六分钟也没走到两个流莺的家。
张国强越走越觉得不对,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巷子越来越冷清,只回响着扒在那个流莺身上的孙幕僚吹牛皮的声音。
又走到一个岔路口,突然冲出来几个大汉,那个个子高高的流莺也突然把孙幕僚推飞了。
“糟了,碰到打劫的了。”张国强刚转过念来,就被一个大汉一把摁到了墙上。
“妈的,给我狠狠打这个痨病鬼,占了老娘这么多便宜。”那个个子高高的流莺讲。
随即,孙幕僚的惨叫就开始响了起来。
原来两个人碰到下套儿的了。
“小妹,这个胖子没对你动手动脚吧。”个子高高的流莺过来对皮肤白白的说。皮肤白白的摇了摇头。
“都不是好东西,给我打。”
皮肤白白的突然拦住了过来打张国强的大汉。
“怎么了,小妹。”
皮肤白白的开始打起了手势,原来是个哑巴。
“这个人是好人。”个子高高的翻译着皮肤白白的“话”。
“狗屁,逛堂子的算什么好人,给我打。”
皮肤白白的又拦了一下。
“他劝你不要做这行,还要给你钱?”个子高高的又翻译了一段皮肤白白的“话”。
“这种男人的花招我见得多了,你也信?”
皮肤白白的还是拦着,表情很坚决。
“好、好,不打。”个子高高的看来挺宠皮肤白白的。
“把身上好好搜一搜。”
“头儿,发了。”一会儿,一个汉子过来对个子高高地说,原来个子高高的还是个头儿。“两个人身上不少锭金子。”
张国强和孙幕僚把这群人的祖宗都骂遍了,孙幕僚是身上又疼心又疼,张国强是心疼得不行。从他们身上搜的几锭金子是他们两个的全部家当了,是破城之后将军赏的。两个人充大爷,一次全带出来了。
“要不要把两个人宰了。”另一个汉子问个子高高的。
“宰了有什么用,过两天又人模狗样得出来嫖了,给我把两个人的衣服扒了,看他们以后还有脸来这里。”
皮肤白白的还是护着张国强。
“小妹,我可让了你一次了,这次可不能让了,顶多他不扒光。”
皮肤白白的只好让开。两个汉子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也不管张国强鬼哭狼嚎,把他扒光了,接着扔给他一件长外挂。
来得快,去得快。这伙人抢过东西,扒过衣服以后,一阵风地走了。
张国强穿好外挂,扶着墙爬起来看孙幕僚,孙幕僚被打得鼻青脸肿,扒得精光,冷的簌簌直抖。
“张、张兄,你、你撕一块给我遮遮羞吧。”孙幕僚两只手捂住羞处,羞得不敢看张国强,低着头,颤颤巍巍的对张国强说。
“孙、孙兄,不是我不肯撕,我撕那一块儿,我这都要漏肉呀。”张国强瞟了一眼孙幕僚之后,也不好意思看他了。
“孙兄,这样可好,我去军营拿衣服,你在这里等我。”
“还请张兄速去速回。”
“那当然!那当然!”张国强不好意思多看孙幕僚,一手按着前面,怕风把大褂的前摆吹起来,一手按着后面,怕风把大褂的后摆吹起来,急急忙忙地向军营跑去。
(作者按:古语说:“小人一兴必有祸”实在是至理名言。随着小说的展开,我越来越觉得让张国强做主角是不是连小说都变得有点……猥琐。欢迎大家推荐小说里面出现过的人物来抢张国强的位子,选票最多的,即使最后我还是舍不得张国强,也会安排一段这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