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医护是我们的必修课,这点你应该很清楚。”韩贝文半蹲在床边,小心地为张咏伦包扎着伤口,“……好了!”细致地打了个结后,她将床头柜上的纱布及消毒药水等一并收拾干净,随后仰天跌坐到了沙发上。张咏伦胳膊内的子弹竟有1第5章 厘米的直径,而且已经伤及骨头,可是方才取出来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吭声,连表情也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这点不由让她打心底里佩服。
“乖。”张咏伦左手抚摸着宝贝的脑袋,淡然一笑。
“它会心疼你耶!”韩贝文好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可以称之为“人狗情深”吧!
“那你呢?”张咏伦抬头,“你会不会?”
“……”韩贝文一时语塞,他怎么会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很晚了,我先回房了——”
“等等! ”张咏伦一把拉住转身要逃的韩贝文,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低首看着坐在床沿的张咏伦,韩贝文的心跳得一阵慌乱,他一定能从她的脉搏中感觉出来她的无措,“……马戏团里的人一定知道今晚发生的事!”许久,她胡乱想出一句搪塞的话,很不自然地别过头看向窗外。
“是啊!”张咏伦起身摇了摇脖子,不免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想让彼此弄得过于尴尬,“既然如此,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女人需要充足的睡眠来养颜,我可不希望看到美丽的巴巴拉明天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
“晚安。”韩贝文轻咬下唇来至走廊,不知该说些什么,“等等!”在张咏伦准备关上房门的瞬间,她抵住了门框。
“嗯?”
“……睡觉的时候小心伤口,明天早上我会来给你换纱布的。还、还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到对面来找我……”
“随时?”张咏伦微一挑眉。
“是的,随时。还有……”
“还有?”张咏伦不由淡笑起来。
“那个,半夜起来要留意,避免做过于激烈的动作,还有……今天‘合作’得很愉快。”韩贝文不敢正视张咏伦的脸,半低着头轻声补充道。
张咏伦深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的右手,漠视对方的惊讶与无措,他在她的唇边留下一个浅浅的啄吻,随即凑到她的耳边说了句“晚安”。
第5章
“早啊!”大厅内张咏伦已和宝贝进餐了。
“早……我去你房间想帮你换药,你不在。伤口怎么样?有没有化浓发炎?”韩贝文关切地问道。
“一切健康,不必担心。对了,精灵已经退烧了,只是依旧有些神志不清,刚才冲介一朗和佳里利带着它一起溜达了一圈。”
“大堂经理没说什么吗?”
“精灵很乖,所以……不过它对李昊珠始终不太友善,也许还需要时间磨合吧!”张咏论谈笑,“我替你要了份早餐。”
“谢谢!”
“说真的,你想不想知道奥瓦·查克所玩的把戏究竟有何奥妙?”张咏伦用餐布抹去嘴角的污秽后笑问。
“你好像对什么都很在行的样子,深不可测的思量……你果然比我成熟多了,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像个爱炫耀的孩子……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可笑。”韩贝文喝了一口果珍后,抬眼看向起身整装的张咏伦,显得有些无奈。
“你今天好帅啊张咏伦!”李昊珠一把扯住张咏伦的右臂,兴奋地称赞着。
韩贝文皱眉,那只手有伤口啊!张咏伦为什么不吭声呢?有必要强忍剧痛来对同事隐瞒吗?
“还好啦!你也不错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张咏伦的嘴唇变得毫无血色,方才他好不容易才忘却伤痛的。
“带我去马戏团好不好?我也想看看后台情况。”李昊珠重新猛拽住对方的右臂,来回用力摇晃着,“好不好嘛?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你放开他!”韩贝文使劲推开一脸无辜的李昊珠,站到了张咏伦的身旁,“他是我的男朋友,你和他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别人会误会的。”感到张咏伦虚弱地倚在她左侧强装无事地直直站着,韩贝文不由得有股莫名的不安,难道是在心疼他吗?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喂!你今天怎么了?无中生有些什么啊?平时你不是死活不爱搭理他的吗?”李昊珠莫名奇妙地眨了眨眼睛。
“……我……我就是不许你缠着他!”韩贝文状似吃醋地拉住张咏伦的左手朝电梯走去,她要立刻给他处理伤口。或许此刻所有人都在笑她的无理取闹,但这些全不重要,她也管不着。
“谢谢你。”张咏伦看着慢慢合上的电梯大门,朝靠在一边的韩贝文说道,一身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衬衫。
“哼!”韩贝文冷冷地板着脸,噘着嘴别过头。
“生气啦?”
“哼!”
“瞧你的嘴巴,差不多可以挂油瓶了!这次我没得罪你吧!”
“……你逞什么能啊?以为自己是钢铁做的啊!为什么不说你受伤了?”说完用力拍了下张咏伦的伤口。
“哇!痛耶!”
“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纹丝不动吗?”说话间又打出了好几拳。
“喂喂喂!会出人命的!”张咏伦迅速躲过对方的魔掌,很快将她压到了电梯角落,“你用这种方式来‘心疼’我,恐怕太野蛮了吧?”
“鬼才会心疼你!恶心!讨厌!无赖!你放手啦!”狠命捶打着张咏伦的胸膛,韩贝文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不打,我就放手。”
瞬间,韩贝文停了下来,轻咬着下唇,她开始恢复原先的平静,然而张咏伦却并未松手,反而将她彻底地揽入怀中。
“刚才痛不痛?”韩贝文小声地问。
“不痛。”因为心里头暖暖的,张咏伦淡笑。
“吹牛。”随着自动门的开启,韩贝文跨出电梯朝前面径直走去。刚一拐弯便发现了走廊尽头的冲介一朗和佳里利正在深情长吻,“我的……妈呀……”
“怎么了?”好奇地看着忽然闪回墙角的韩贝文,张咏伦也探出脑袋,很快便扬起了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羡慕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们……”
“有什么不对吗?他们只不过比我们进展快了一点点而已啊!”张咏伦玩味十足地一挑眉。
“谁跟你开玩笑了!”韩贝文不由得睁大了双眼,“呀!血流出来了!赶快进房啦!”不顾是否会被发现,韩贝文将张咏伦拖向卧室,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关上了大门。一朗和佳里利委实被吓了一大跳。
半小时之后。
“你是怎么受伤的?”佳里利将棉花递到了韩贝文手中后向张咏伦问道。
“恐怕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两辆摩托车与我擦身而过,驾车的人双手均未离开过车把,不过子弹还是钻进来了。”张咏伦无奈地一耸肩,“我猜也许有人暗中放枪吧!而且距离不会超过十米。”
“会不会有人一直跟踪你们?有记下车牌号码吗?”冲介一朗坐在沙发上,左肘抵着膝盖掌心托腮。
“根本就没有车牌。”韩贝文系紧纱布后,为张咏伦放下了长袖,“对方做得毫无痕迹。”
“事情也真是奇怪,你们只不过上了一天班,他们是怎么怀疑上你们的?这次的行动是高度机密啊!”冲介一朗百思不得其解地抿起了双唇。
“依我看,特别小组中有奸细,我想是有人通风报信吧。”张咏伦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同时也不忘观察另外两人的表情反应。
“什么?奸细?”冲介一朗与佳里利不由异口同声地问道。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断。”张咏伦喝了口水后说道。
“我同意你的看法。”许久,冲介一朗点了点头,“因为也只有这种解释是比较合理的。”
“我看未必,”佳里利嘀咕着,“如果真的能够混到我们中间来,这个奸细一定不一般,至少头脑不会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迫使自己露出马脚来?”
“那是因为对方失手了,现在张咏伦和韩贝文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饭店,假设他们都被杀死了呢?我想,我们都很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冲介一朗否定着佳里利的推断,“你说对不对张咏伦?”
“你们两个说得都很有道理,只不过……一旦没有在马戏团工作的特别刑侦队队员遭到了暗算,便证明了在我们中间的确有卧底的存在,而一旦证实了我们中间有卧底,那么任何一个队员都有可能是这个假想对象,包括我们四个。”张咏伦务实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相信我?”
“那我们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佳里利为难地皱眉问道。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惟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四个人中没有奸细。”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冲介一朗一个挑眉。
“直觉。”张咏伦微笑,“尽管这得冒很大风险,但实在是别无选择。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冲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和贝文?”
“……虽然你这家伙平时是讨人厌了点,但是……”冲介一朗略微思忖了一会后露出了笑脸,“受形势所迫,我们四人必须齐心协力,若其中真有奸细也只好认命了……而且为了佳里利我愿意冒这险。”
“私情往往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这并不是个好理由啊,冲介。”张咏伦摇了摇头调侃道。
“你不也一样?”冲介一朗有意没意地瞥了眼小心扶着张咏伦的韩贝文。
“哼哼……‘霸王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哇!八点四十分了,我们要迟到了。”张咏伦抬腕看了看手表大呼不妙。
“唉!你们两个千万要小心啊!”望着匆匆走出门的张咏伦和韩贝文,冲介一朗提醒道。
“知道了!”
今天是排练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相当投入。“梦想”巡回演出的首场开幕式是十分隆重的,谁也不愿出一丝纰漏,就连向来自视清高的奥瓦·查克此时也专心致志地和道具师们仔细研究着舞台摆设,看来他很重视明天的表演。
“喂!在想什么啊?”张咏伦看着正在研究五角硬币的韩贝文好笑地问道。
“在想你到底把两块钱藏哪的。”不理会对方的言词,韩贝文依旧将目光锁定在硬币上。
“就藏在它后面吧!”张咏伦“格格”一笑,“只不过五角钱竖着两元钱横着,你的视线刚好看不见而已!”
“不会吧!这很简单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似简单的魔术要想表演得天衣无缝,让人无法怀疑可就要深厚的功力了。”话间,张咏伦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也一下子严肃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韩贝文小心翼翼地问道。
“看似简单的魔术……看似简单的魔术,障眼法!”张咏伦不由兴奋地叫了起来,“记不记得昨天那个人双手一抛,雾气就开始弥漫在整个房间了?”
“……你是想说那不过是障眼法,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抛出来!”
“聪明!”
“也就是说这些雾气早就准备就绪,只是在他伸手的同时开始散发!”
“正确!”
“那么如果有装载这些气体或反应物的器械,一定还在房间里并且是难以引起别人注意和怀疑的一些固定设备!”韩贝文兴奋地说道。
“很有这个可能。”说罢这句话,张咏伦便开始与韩贝文一起查看起房间内的摆设与器具。
“等等,”韩贝文站起身望向张咏伦,“即使我们找到了这些器具又有什么用?就算我们的那些假设都成立,敌人是用了那种方法来蒙蔽我们,但当时对方却是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的。他不可能就站在我们面前用障眼法来让我们以为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吧?我可以肯定当时他绝对已经逃走了。”
“……的确,那股怪味是从我鼻子下消失了。”张咏伦认可地点了点头,“那又是什么怪招呢?”话间,他环顾起四周来。
“这是间封闭的后台,或许还有别的密室。”
“同意。”张咏伦扬了扬食指。随即便仔细地敲打起墙壁来。
“你认为这么盲目地找会有什么效果吗?”韩贝文双手交叉在胸前问道。
“盲目?我的眼睛很好啊!视力第5章 .4呢!况且我找东西不是单靠眼睛的。”
“哦,对啊,”韩贝文瘪了瘪嘴,“还有拉斐尔·张的鼻子。”
“你别光站在那里啊!和我一块儿找啊!”
“你明天把宝贝带来不就行了?它也是我们这支队伍中的一员啊!”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我们的目标是不能让他们做成一笔交易。”
“可是上头给出的期限不止这几天时间吧?”韩贝文笃定自若地问道,“我们才来了没几天,有这样的进展已经很不错了,急是急不出来的。”
“……我突然发现,”张咏伦走近韩贝文,微眯起双眼望着她,“你有那么点女警官的样子了,而且非常非常自信。”
“难道你以前一直以为我是玩票的?”韩贝文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说实话,有那么点。”张咏伦认真地点了点头。
“能够入选这支优秀队伍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你不会不知道吧?”
“呦,在后台卿卿我我啊?真有请调啊!”
“李昊珠?”瞬间,两人惊诧万分地别过头望向声源。
“马戏团明天就要公演了,我想先睹为快嘛!”李昊珠一撇嘴,“谁叫你们那么不够朋友?丢下我一个人在饭店里——”
“喂!你轻一点!”张咏伦一把捂住李昊珠的嘴紧张地责骂道,“你想让我们的身份暴露吗?什么叫丢下你一个人啊?他们呢?”
“冲介和佳里利牵着精灵出游了,而植本则去了娱乐城。真没想到昨晚我们去洗桑拿会让冲介和佳里利洗出猫腻来!瞧,热恋上了吧!”
“这儿可真是热闹啊!拉斐尔,轮到你们了。”奥瓦·查克掀开帐子走了进来,在见到李昊珠后连忙满面堆笑地鞠了一个躬,“没想到后台还会有位这么漂亮的小姐,是两位驯狗师的朋友吧!可以问你的芳名吗?”
“……我哪有巴巴拉漂亮?我叫……丽贝卡。”李昊珠淡笑。
“欢迎参观‘梦想之都’马戏团以及最后一天的彩排。”奥瓦·查克礼貌地说道,一旁的张咏伦不由下意识地一挑眉。
“拉斐尔、巴巴拉,你们该上场了啊!”李昊珠催促着,“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就让我快点饱饱眼福吧。”
“……你打算在这儿呆多久?”韩贝文微皱眉头问道。
“等你们下班后和你们一起回去啊?”李昊珠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可是——”
“巴巴拉,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跟我来吧。”张咏伦打断了韩贝文的话,拉着她的手朝前台走去。
“她在这会妨碍我们——”
“嘘……什么都别说了,晚上回饭店后再议。”
“你不是急着要查出真相的吗?”
“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再说急也是急不出来的,上头给出的期限不止这几天时间吧?我们才来了没几天,有这样的进展已经很不错了。”张咏伦照搬着韩贝文几分钟前说的话说道。
“太好玩了!那个奥瓦·查克让我做他的助手呢!你们说像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是马戏团团长?故意隐蔽在工作人员中混淆视听?”坐在计程车上,李昊珠叽叽喳喳地说道。
“怎么可——”
“很有可能!你分析得有道理,我早就觉得那个老色狼不对劲了!”张咏伦又一次打断了韩贝文的话。
“呵……对了,你的右手怎么回事?好像很不方便的样子。”
“昨天晚上我和贝文遭人袭击,所以……我只是怕你们知道了会担心。”张咏伦毫不隐瞒地笑道,一边的韩贝文只觉得奇怪,不是说好就四个人达成默契的吗?他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李昊珠呢?
“真的吗?那现在没事了吧!”李昊珠一脸的关心。
“没事了……明天的演出你们要绝对留意每个人的举动啊!尤其是奥瓦·查克,他是魔术师却不是神仙,我们负责台前台后,你们则保证观众席的一切正常,没问题吧?”
“小菜一碟!”李昊珠自信十足地打了记响指,随即微眯双眼低笑起来,“看来这次的行动马上就能成功了。”
“有你这么优秀的组员,我们再放心不过了。”张咏伦赔笑着,心中却有另一笔打算。当然,他也注意到了身边有人正吃醋地虎着张俏脸生闷气。
转眼,车子便停在了东方饭店门口,佳里利等人早在冲介一朗的房中等待着了。明天就要展开第一次正式行动,他们不好好商讨一翻怎么行?
由冲介一朗主持的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大致上每个人的任务都落实了。
“差点忘了,我问张咏伦借的电吹风还没还给他呢!”众人回房的途中,李昊珠突然对韩贝文说道。
“什么电吹风?”韩贝文好奇地问道。
“哦,他没跟你说吗?有一天晚上我洗完澡去他那借了把电吹风,你也知道男人总是不拘小节的,所以当时场面弄得有些尴尬,不过你放心,虽然聊到很晚,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哦!无论他以前做过些什么,心里应该只有你一个吧!”李昊珠察言观色地说道,“你得相信他才是。”
“我想你误会了吧!其实我和他——”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否则他又怎么会……哎,算了,都是小事,不提也罢。好了,不早了,我看他的伤势比较严重,今天就让他好好休息,今晚我们大家谁都不要去打搅他。Good night!”话毕,李昊珠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这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韩贝文呆愣地坐在沙发上,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最近李昊珠和张咏伦之间真的有些不寻常,眼神以及话语都模棱两可的十分暧昧。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白天张咏伦暗示性的表白她不是不懂,只不过……李昊珠的插入让她实在无法正确判断张咏伦真正的想法。她是否应该亲自找张咏伦谈一谈呢?然而,她又该如何开口?难道要她也来一次真情告白?
在各自回房后的半小时内,所有组员全似入了睡。韩贝文徘徊于张咏伦的房门前,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也许他早就睡了,她告诉自己。然而,就在她准备回房的那一刻,眼前的大门打开了。
“……”张咏伦一耸眉,“找我有事吗?”
“……你是不是……是不是……”
“嗯?”瞧她一脸苦恼的样子,张咏伦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你是不是喜欢李昊珠?”韩贝文仰起头,见对方没有表态不由得有些急躁,“我不是反对你喜欢李昊珠,也不是故意针对她,我只是觉得目前的局势很不明朗,而她这个人又特别可疑,我希望你在案子破获之前不要被个人的感情所妨碍。”
“去睡觉吧!少在这里胡扯。快,都十一点多了,再不睡明天就会变大熊猫了,而且很容易长皱纹哦!”张咏伦好笑地捏了捏韩贝文的面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没有胡扯!”轻轻拉开张咏伦的手,韩贝文板下脸认真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她的行为很古怪吗?作为刑侦队队员,她应该明白每个队员的职责,可她却——”
“睡、觉!”张咏伦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后退回到房中关上了门。傻瓜……他怎么会喜欢上第二个女人呢?她还是不懂吗?他记得他今天已经表达得很露骨了啊!最初觉得她天真可爱,现在发现她还很傻气。可是从第一次在舞台上捉弄她起,他们便“杠”上了,而且会“杠”得很久很久。
韩贝文痴痴地望着精致的木门,方才的困惑顿时烟消云散。手指划过额头,依旧觉得它是热乎乎的。
她真的不能再多想了。
“梦想之都”马戏团泰国巡演之曼谷站首场表演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之下拉开了帷幕。爆满的观众席与热烈的现场气氛丝毫不能让特别刑侦队的队员有所懈怠,或许这反而给他们增添了许多未知的麻烦。
“主持人已经开始报幕了。”韩贝文掀开帐子的一角看了看情况。
“其他人呢?李昊珠他们在观众席上吗?”
“只有冲介和植本,佳里利在安全门那里伺机出动,李昊珠……还没到。”
“哼……”张咏伦淡笑,“猜也猜到了。”
“什么?”
“你昨晚不是跟我说怀疑李昊珠吗?”
“是啊,可是你不也说了我在胡扯吗?”
“破案的关键是什么?”张咏伦漫不经心地问道。
“线索和证据。”
“我们有吗?”
“这么说你也在怀疑李昊珠?”韩贝文扬起了半边眉毛,“既然你也怀疑李昊珠,那昨天为什么还对她说你受伤的事?而且……你好像对我隐瞒了些什么,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法作案了?”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就被我看穿,原先那群国际刑警是吃素的啊!”张咏伦朗声笑道,“现在我们只有线索和怀疑对象,差的就是最关键的证据,我想一旦找到了证据,所有的线索便能联系到一块儿。而在找到证据之前,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我们可以怀疑她,但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开始怀疑她。”
“那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在这儿寻找机关与密室?”
“当然,”张咏伦点了点头,“驯犬室的是一个独立的后台,它与右方的大后台不同,就我个人的推断,这并不是马戏团的一贯作风,他们应该是想把我们和固定员工隔离开来,一方面方便监视,另一方面也防止了我们阻碍他们的自由活动。”
“嗯,如果精灵原先属于‘梦想之都’马戏团,那么之前的驯狗师一定是和精灵一样出了什么意外,而这很有可能便是他们费尽心思要追杀一条狗的原因,另外,他们似乎也很了解你。”
“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张咏伦由衷地赞叹道,“可惜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侦察,你看,马上就轮到我们上场了,紧接着便是奥瓦·查克的魔术,李昊珠显然是来牵制我们的。而错过这一次……他们的犯罪行为便又成功一次。”
“你可以试着把这当做放长线钓大鱼。”韩贝文淡笑,“好了,我们可以放狗了。”
一场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型马戏团公演在两小时后圆满地结束了,下一轮精彩的节目将在另一个周末上演。当彼洛德与奥瓦·查克笑容满面地向所有工作人员致谢以兹鼓励时,张咏伦和韩贝文默不作声地目送着几名同伴失落地顺着人流离开马戏团,而此刻与他们两人一起站在表演场地中央的是所谓的特邀嘉宾李昊珠。
庆功宴之后,马戏团派出了专车将三人送回了东方大饭店,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在稍作休息后,张咏伦与韩贝文走进了佳里利的客房。
“从观众席上来看,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冲介一朗将拍下的一些数码照片交给了张咏伦,“我特别留意了这几个受到奥瓦·查克邀请上台表演的观众,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中肯定有一个是携带毒品的。”
“我们猜想多半是这个孕妇,”佳里利接着冲介一朗的话说道,“她从魔术柜中出来后,腹部的曲线便有了细微的变化,我们怀疑她就是利用这个方式来藏毒。”
“有没有让人跟踪她?”张咏伦单手撑着下巴默然问道。
“嗯,植本一直都在监视她,一有什么情况他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的……我了解他,他应该值得信赖。”冲介一朗点了点头,“奥瓦·查克在每次魔术表演中都会抽一些观众上台合作,他采用的是随机抽取座位号码的方式,这样他只要事先将其中一个座位留给与马戏团交易的毒枭便能够控制整个场面,交易对象就在那些观众之中,但究竟是哪一个却不得而知,这些都是警方完全无法掌握、预测得到的。我们不可能事先搜查每一个观众,而当范围缩小时,他们的交易也基本完成了,一旦交易完成,我们就束手无策了。”
“现在所有的形式都对我们有利,除了植本那边的追查外,我们还有精灵这张王牌,它的记忆随时都有恢复的可能,而且我们的侦察方向也都是正确的。”张咏伦吁了口气,自我安慰地说道,“我们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继续研究马戏团的一些疑点。”
正在此时,房门被有序地扣响了。收拾完所有的照片后,佳里利小心地打开了房门。
“是我。”当植本润谷出现在门口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快进来。”佳里利谨慎地向走廊四处张望了一番后,锁上了房门,“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孕妇果然有问题,我一路跟踪她到了一家废品回收站,她将腹中的皮囊取出,里面全是现金。我当场扣住了她,她说是有人雇她这么做的,她可以提取所得现金中千分之一的利润。她只是按照雇主的要求,拿着规定的马戏团座票完成这笔交易便可以了。而她也并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全是对方与她联系的。”
“……大毒枭的一贯作风。”张咏伦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个女的呢?”
“我让她一有雇主的消息就通知我。”
“你没有恐吓她吧?还是用了美男计色诱对方?”韩贝文笑着问道,植本润谷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
“还有些具体的细节问题,”植本润谷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她告诉我,走进魔术柜后面前一片漆黑,四周不断地抖动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上升还是在下降,只是有人在帮她更换腹中的物品,而且她还闻到了一股阴霉的味道。”
“这能说明什么?”佳里利不解地问道。
“她所处的地方曾有过改变。”张咏伦淡然说道,“这是个魔术,毫无疑问,犯罪分子就是利用了这种魔术的方法进行毒品转移,可是,‘梦想之都’马戏团是个庞大的组织,他们绝对不会采用传统的魔术转换方案的。”
“目前,案件侦破的瓶颈正在此处。”
“所以,从明天起,任务的重心部分就要靠宝贝来完成了。”张咏伦认真地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大家早点睡,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晚安。”
马戏团的工作一如既往地展开着。没有李昊珠的参与,张咏伦与韩贝文顺利地将宝贝、精灵“隐渡”到了后台驯犬室。
“你们两个给我乖乖地呆在这儿,千万别出声!”张咏伦拍了拍宝贝的背脊叮嘱道。
“汪!”宝贝应声踱步至房间的角落蹲了下来,精灵也跟着坐到了它的旁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李昊珠的?”韩贝文整理着驯犬室中的器械问道。
“有那个必要去深究吗?你呢?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我从第一次见到她就不喜欢她。”韩贝文避重就轻地回答道。
“出于女人的嫉妒心?”张咏伦感兴趣地挑了挑眉。
“她没什么可以让我嫉妒的。”韩贝文微微笑了笑,“我想我并不比她差多少。”话间,她取了些狗食投入了笼子,“宝贝要不要也来点?”
“它不吃这种东西的。”张咏伦走到笼子旁边,与十几条长毛犬交流了起来,“它们都不认识精灵,看来这些狗真的都是专门为了这次的泰国演出才集齐的。”
“狗会不会撒谎?”韩贝文突然好奇地问道。
“如果它们犯了错误不想让主人惩罚,或许会。前提是,主人是个懂狗语的人。”张咏伦想了一想后回答道。
“你是他们最大的意外。”韩贝文淡然叹了口气。
“我想精灵才是。”
“你这么说可会得罪宝贝的,它可是你的得力助手啊!”
“我听得懂狗语不代表它听得懂所有的人话。”
“你居然欺负你的狗。”韩贝文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可以让它开始了吧?”
“当然。”话毕,张咏伦信心十足地向宝贝下达了指令。
就在此时,精灵突然站起身朝张咏伦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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