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街道,花邪罂琊不由自嘲着,他怎么会相信她会等他呢?
正在花邪罂琊懊恼时,殇早已带着容汐离开。紫飒森林里,容汐看着一头头傲骨的玄兽在殇的面前,皆低下了高傲的头,容汐玄幻了。这段时间,她与殇共同训练,自己不论是灵力还是身体的敏捷都提高了不少。容汐虽知小姐变了,也在那变态般的锻炼中进步了不少,可进入森林前,容汐也已做好拼个你死我活的准备,谁曾料到,这根本不需要。一路平坦地走着,不知不觉中已到夜晚。停下来,容汐生火,烤着捕来的猎物,待香味溢出,容汐欢呼着来到殇面前,“小姐,给,烤好了。”容汐将手悬在空中,却半天不见殇反应,又唤了几声。
“小姐,小姐……”不知过了多久,殇终于不再呆愣。看着自己面前的容汐,殇抱歉着,“容汐,过来陪我躺会儿,”看着静静的殇,容汐不禁心沉了沉。这样的小姐,她从未见过。仰望着天,看那柔和似絮,轻匀如绢的浮云,拥着盈盈皓月浮在空中,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晕,由浑而浅,若有若无。月光,晶莹温润。没有夏日阳光的火烈,没有孤屋油灯的柔弱,也不像前世日光灯故作忧郁的闪烁,更没有都市霓虹灯闪烁的蛊惑,只给你一点点淡淡的喜悦,和一点淡淡的哀愁。两人就这样,看着天空浮动的云,谁也不开口。在容汐快要睡着的时候,殇终于开口了。
“容汐,你说他们会想我吗?”“当然会了。”容汐不知殇为何突然如此,以为“他们”指夜魈他们,随口答了出来,可殇却似乎听不见,自言自语地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们现在正在笑吧。我祝福他们。”容汐转头看着殇,看见那一脸的脆弱,她从未见过,晶莹的泪水从殇空洞无光的眼眸中溢出,任其风干在脸上。用空洞的眼眸锁定容汐,轻轻说道:“容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话说得轻松,容汐却知道那个故事绝不快乐。“从前有那样一个女孩,出生后她如常人一样微笑,一样嬉闹,直到有一天,她的爸爸妈妈就这样倒在她的面前,鲜血染红了她的世界。她就这样呆着,和死人待在一起,一天,两天……直到五天后,她才被人发现并带到了那里,人们口中的天堂。在那个孤儿院里,孩子们可健康长大,它会一直为你提供学习,最好的医疗设备,可那都是表象。”说到这里,殇身上弥漫着绝望的心情,不知是否是错觉,容汐觉得殇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那个地方不是天堂,而是地狱。他们将聪明的孩子收集起来,非人的训练对他们而言只是一部分。为锻炼他们,那些人养了一群狼,不定期将他们放出,看孩子们与它们的斗争,单方面虐杀,不死不休。他们不知有多少人,待在了那里,永远。那个女孩也在那里,她将害怕转为力气,不停向四周砍去,却始终有一个男孩,默默地看着她,在她危险时过来为她承受一切。后来,他们成了战友,一起接受任务,一起许下诺言。可在最后,那个男孩却被她间接害死。她内疚,她惭愧,最后她被自己最亲的人杀死,这也许是她最好的结局吧。”殇虽未点明那个小女孩是谁,可从殇的眼神与那越来越悲伤的身影,容汐却知道,那个女孩就是殇本人无疑。可她却不明白,殇一直住在将军府,将军也这么在乎她,又怎么会让她做这些呢?
殇再未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享受风的吹拂。容汐了然,也不多问。因为她知道,殇想说时自然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