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水道,烟雨蒙蒙,一叶孤舟缓缓而行。
两名翩翩少年不染半点雨丝,临风而立于孤舟之上。
只见玉狐面少年自袖中取出凤泣笛,笛声穿透雨丝,逐渐飘散开来,渐渐吸引了众多文人墨客,才子佳人纷纷探出亭台楼阁观望。
“气息饱满,流畅,音色润、厚、松、甜美。好,好,好。”一名男子手执长笛,矗立在临水道而立的茶馆窗前,细细品味这一曲。
“好俊俏的公子哥啊,一个貌若潘安,一个笛声动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麒麟?麒麟?这笛声,是麒麟的。”墨香茶楼内,玲珑与无介兄弟临窗品茗,欣赏着烟雨中的碧波美景,正兴致盎然时刻,玲珑突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快速的飞出窗外,落入水面,欲循着笛声而去,却又戛然止步,只是静静的站着。
玉狐吹奏的曲子,一开头运用了一段宁静的引子,使人眼前浮现出一幅晨雾依稀、楼台亭阁、小桥流水诱人画面。抒情的行板,使游人尽情的观赏精巧秀丽的碧波城园林。中段是热情的小快板,游人嬉戏,情溢于外。接着再现主题,在压缩的音调中,更感旋律婉转动听,使人久久沉浸在美景中,流连忘返,令人寻味。
整个曲子韵味深长,不仅发挥了曲笛音色柔美,宽厚而圆润的特征,还结合独特的演奏手法,与叠音、打音、颤音等技巧,使乐曲表现更加动人完美。
全曲表现了古城碧波城的秀丽风光和人们游览时的愉悦心情。乐曲旋律优美亲切,风格典雅舒泰,节奏轻松明快,结构简练完整。
曲罢,众人还沉浸在游览之情中,久久不能自拔。
“啧啧,我说,清高冷傲,奢华无比的玉狐,竟然也有卖艺的这一天,这趟出来的值,太值了。哈哈!”
“我卖艺,你卖身,多好。!”玉狐将什么东西放入凤羽的袖中,霸气十足的勾起凤羽的下巴:“果然美矣!”
“什么?卖身?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开什么玩笑!”凤羽一把打掉玉狐的手,惊讶的望着玉狐。
“都没错。江之南之行成败,就看你了。”
“不是吧,这么重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丢给我。”正想开溜的凤羽被玉狐一把抓住,嚷嚷间就被扔进了某堆文人墨客里:“喂,你想干嘛?你这个狡诈的臭狐狸,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狐狸皮。”
“终于清静了。”玉狐拍拍手掌,心情愉悦的擦拭着凤泣笛,眼角余光瞟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眸子冷光一闪而过。
“这个死狐狸,竟然趁我不备,对我下手,气死我了。”一片宽大的红叶自袖中飘落,凤羽正想弯腰拾掇,只见一只玉手先一步拾起。
“澄潭月影,唤醒梦中之梦,窥见身外之身。
水中月,镜中花,书中玉,歌时唯有恨。
美人血,英雄泪,才子情,曲罢了无踪。——镜花水月苑”女子念完叶子上的刻字,莞尔一笑:“镜花水月苑,名字倒是起的挺诗意的。看吹笛的那位公子与你的穿着,并非一般人,不知这镜花水月苑是何等地方?”
“是一个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地方。”凤羽扫了一眼围观的人群,只能认命的完成玉狐丢给他的任务。
“哦?”卓小姐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凤羽,这世上还有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地方?
“高山流水这一曲,不知道各位可知?”凤羽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再加上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瞬间俘虏了大部分女子的芳心。
“高山流水?你说是哪个洛水游船会出现的神秘曲子?”刚刚手握长笛的男子激动上前,紧紧的盯着凤羽。
“正是。想必在座有很多人都想一睹高山流水的曲谱,而镜花水月苑中就收录了这首曲子,不过能不能一见就要看各位的机缘了。”
“怎么说?”凤羽一席话瞬间勾起了众人的胃口。
“镜花水月苑神奇之处,就是在于进入之人,所见所闻会因机缘而不同,至于那万千前所未闻的诗词歌赋,绝世孤本,就在苑中某个角落,没有机关,没有守卫,只看它与你是否有缘,是否愿让你一窥各种精妙。一切如镜花水月,只可随缘,不可强求,否则只会错失原本属于你的机缘。”语毕,凤羽一跃而起,飞身落在小舟之上,无数枫叶自袖中飞出,化作漫天红雨在风中翩翩起舞。
随着小舟远去消失于众人的视线,空旷的声音伴着忧伤的乐曲响起:
“浮华退去,是谁在翻阅黄土三尺写成的青史,又是谁在扮演对影自吟的红尘过客。
一声声叹息,描绘了谁的人生。倾城的瑰丽,颠倒了谁的乾坤。
灯火通明的繁华与断壁残垣的颓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开花落,是灵魂的回归还是情怀的诠释。
传诵了千年的前尘往事,幻化为亘古的弦音,久久不绝。”
“镜花水月苑!”茶楼屋檐上无介两指夹住飞舞的枫叶,心事重重的看着上面的署名。
“你们不觉得很有可疑吗!”一名身着华服的十七岁少年陇宇,手持一把精致的玉骨扇,将那性感的薄唇掩在扇后,一双犹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睛,透着浓浓的算计。
“唯一没有被日前冒出来的天机阁所踏足的江之南,翩翩在这个江南有学之士聚集的时候出来一个镜花水月,绝世孤本,高山流水,还有那个特殊之处,这血本下的……啧啧,琉璃,你觉得能有几个文人墨客能拒绝的了?”长青遥望着烟雨朦胧的碧波城,心思百转千回,如果天机阁只是单纯的帮助天下落魄潦倒的有学之士,倒也没事,就怕对方万一存着什么心思,那其后果难以想象啊。
“何止文人墨客,恐怕其他人马也难逃它的魅力。不过这只是那人的片面之词,世上真有人能设计甚至是打造出来这样的地方,我表示怀疑。”蓝琉璃摇摇头,始终不相信世上真有如此之地。
“是不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琉璃,高山流水的曲谱就交给你了。”无介重重的拍了下琉璃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怎么不是那家伙,这世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琉璃听到长青幸灾乐祸的笑声,什么气质都飞到九霄云外,气急败坏的指着长青吼道。
“因为啊,我没你运气好!你就认命吧,这件事非你莫属。”长青耸耸肩头,表示他可是无辜的。
“好啦,别上火了,大不了我陪你走一趟。”陇宇一扇子打在长青,阻止他继续刺激琉璃。
“这还差不多。”琉璃瞪了一眼长青,转头望向左前方竹林中的无痕:“我知道,这也是为了无痕。”
听着琉璃的呢喃,无介心头涌上一抹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