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去了三个人,他们该怎么办?
白书连连后退,看着头发暂时不会过来了,抬脚就跑,恨不得多长几条腿,在路过一个土堆,还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双手双脚都用上了,拼命往前跑。
肖建直接看呆了。
兰荣在小路上看到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冉铮,赶紧飘过去,带住他的胳膊,朝着河边飞奔。
“你该减肥了!”冉荣咬牙。
冉铮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过了一会,才遇到李强,两个人架住冉铮,飞快离开,后面的纪灵看着着急的三个人,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追在三个人的后面快速跑着。
冉铮来到河边,直接扑向头发,吧兰荣和李强吓一跳,刚要去拉住他,就看到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场面。
冉铮脱下手上黑色的手套,一双透明能够看到骨头血管的手,对着那些头发一抓,那些头发就像遇到天地,不停翻腾,却根本没有办法脱离他的手掌。
凄厉的惨叫声响了一会就变成了呜呜的讨饶声。
“原本我也不想杀了你,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将手伸向我妹妹,所以,死吧!”冉铮声音冰冷,宛若魔神。
一团滔天紫金色火焰喷出,迅速蔓延,整条河都被覆盖。
暗灰色的灰尘洋洋洒洒,落在白雪上,很快就覆盖一层,肖建几个人不停后退,捂住自胸口,这还是人吗?!
冉七慢慢开始窒息,握住棍子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
我快要死了么?
死了是不是就能够看到爸妈,就能够从现在的生活里解脱出来了呢?
只是心里为什么有些不舍?我在舍不得谁?
“七七。”一个白色的雪人突然出现在头发里面,低声呼唤一声。
他的胸口,那朵金黄色的银杏叶编成的玫瑰花倏然炸开,每一片叶子的边缘就像利刃,和头发碰撞在一起,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空间慢慢变大,做完这些,雪人转身看了一眼外面,消失在头发里面。
紫金色火焰中,金黄色落叶翩翩飞舞。
楚河看到身边突然着火,被吓的不轻,直接用手拉扯着那些头发,想去喊冉七的名字,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耳朵里面嗡嗡响。
肖锦棉要好上一些,看到金黄色银杏叶冲出,那些头发被割成一段一段的,赶紧冲了进去,也来不及去管那些银杏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抱住软软的冉七。
感受着鼻翼间微弱的呼吸,浑身一松,眼前一黑,就要倒在地上。
外面纪灵过来的时候,头发已经消失,冉铮重新戴上了手套,从肖锦棉的怀里接过冉七,独自走在雪地里。
兰荣背着肖锦棉,李强背着楚河,朝着外面跑去,亢半疯和肖建紧紧跟在后面。
做饭的两个人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众人跳上车,车子快速离开史王村。
县人民医院,冉七慢慢转醒,脑袋有些沉,适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医院里面了,大哥冉铮趴在旁边。
嘴里一片苦涩,她越是想摆脱的越没有办法去摆脱,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看看上一世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醒了?”冉铮疲惫的抬起头,看着冉七,双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恩。”浓浓的鼻音带着哀伤,冉七不想去看那双眼睛,将目光投向窗外,阳光非常明媚,带着金秋的干燥。
她知道楚河还在昏迷和肖锦棉在重症监护室的消息已经是傍晚了,强撑着不舒服,去看了看还在发热的楚河,心里的苦涩,估计也就只有她能明白了。
至于在重症监护室里的肖锦棉,她也就只能透过玻璃看上一眼,听医生说,是失血过多,她欠了他们太多。
史王村的事情,他们只是被卷进来了而已,和那里有关系的只是他们这些原本属于那里的人罢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办了出院手续,纪灵在离开史王村后就被一辆军用车接走,和她一起离开的还有惊魂未定的白书。
李强,兰荣和亢半疯留下来照顾两个病号。
再次回到史王村,她才知道仅仅一步相隔,就是冰火两重天。
路外阳光明媚,路里冰雪莹莹。
从后座把灯笼和珠子拿回,抱在怀里,心里才不再空落落的,车子停在院门口,冉七下车,走向那几个雪人,在中间那个人形雪人前停下脚步,那朵金黄色的银杏叶玫瑰花已经不见了。
心里突然一空。
“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去云南,去西藏,去国外,远离这些。”冉铮站在冉七的身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垫在冉七的脑袋上。
深吸一口气,闻着那熟悉的味道。
四周温度突然飞快降低,哈口气,直接变成冰渣子,落在地上。
冉铮抱着冉七连连后退,直到身后传来冰冷的触感,冉七挣开冉铮的手,看着冉铮身后,几根冰锥正对准他得后背脊柱。
“停下来,九幽。”冉七定定的看着那个人形雪人。
音落,冰锥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放松下来的冉七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出了一声冷汗。
她赌对了,这个雪人就是闫九幽,他不是进不来吗?
咔咔咔,雪人的身上开始出现裂缝,手里的灯笼噗的一声,里面的蜡烛突然亮了,诡异的绿光看的人心里发慌。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灯笼还和闫九幽有关系?
雪块碎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最后那雪人朝前面迈了一步。
冉铮向前飞快走了几步,挡在冉七的前面。
“你,让开!”雪人终于走到距离冉七两步远的地方,艰难的发出几个字。
冉七甚至都能够听到牙齿紧咬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冉铮不为所动,眼看着那些雪块开始飒飒掉落,冉七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哥哥,他是我丈夫,我与你说过的。”冉七走上前,轻轻抱住雪人,她能够感受到闫九幽的虚弱。
这里到底有什么,他会变得这么虚弱,她心口好痛。
站在后面的冉铮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一把旋转刀,绞成了肉酱,痛到不能呼吸,最终,他还是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两步,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