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一段时间,冉七的生活终于是变得稍微平静了一些,只是一想起楚河,心里还是会很难受,因果录看多了,也变得有些麻木了。
除去那些孩童,一个成年人若是遭受了什么报应,总是能够在生活中看到一丝端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一直到七月十五号,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今天是姚丽丽倒霉的日子。
她也不想去看谁谁谁的将来会怎么样,毕竟每一次的后遗症让她有些痛不欲生。
吃了两个包子,走过十字路口,肖建并不在那里,来到公司,姚丽丽依然比自己要早。
最近她的脸色容光焕发,身上的香水味一浓再浓,更有同事说李经理要和他老婆离婚了。
李经理一定是脑袋里面进了烂泥了,才会将这种公交车买回家吧。
当然这也是姚丽丽的实力,能够把李经理哄的晕头转向。
接近十点,门外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身上一件雪纺衬衫,配着铅笔裤,脚上一双六七厘米的高跟鞋,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女强人。
“我找你们经理,我是他老婆。”那女人很直接。
靠近门边的同事用手指了指经理办公室。
冉七双手撑着下巴,和大家一同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要知道姚丽丽刚进去不久,弄不好他们现在正在开车呢,也就是做少儿不宜的事情。
“多谢。”
女人走到门前,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直接开了门,走了进去。
里面立马传来姚丽丽的尖叫声,李经理的怒喝。
不过很快大家就听不到了,那经理室的门被关了起来,依稀能够听到几句谩骂。
冉七站起身,将手里的辞职报告拿过去请同事交一下,转身下楼。
这公司实在是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估计一会出事后,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一看那李经理的老婆的打扮,就知道她比李经理要厉害很多。
站在对面楼下,手里的手机已经按好了120,看着对面三楼的窗户。
咣当,窗户的玻璃被一个椅子砸坏,玻璃掉在地上,摔成碎片,幸亏这个时候没有人路过下面,要不然可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人吧,一辈子就那么长,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多好,非得作,不把自己作死不罢休。
“啊!!”坏掉的窗户那里传来一声尖叫,意料之中姚丽丽被李经理给推了下来。
先甩在二楼的顶棚上,有掉在一楼的一个架子上,然后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脸蛋砸在了玻璃渣上面。
“啧啧啧,真是惨呦。”身旁一个大妈开口。
冉七打了120,不就救护车就来了,上下检查了一番,确定人没有生命危险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翻了个身。
看着扎满了碎玻璃渣的脸,四周围观的人一阵叹气,这张脸算是毁了个彻底了。
不一会警察来了,那个三十几岁的警察走下警车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冉七,眉头紧皱。
为什么每一次有什么事情她都在事故现场呢?
肖建对着冉七友好的笑了笑,进了公司,将李经理和他老婆带了出来,又找了几个刚刚在场的人,打算一同带回去做了一下笔录。
冉七心里想着公司的事情算是结束了,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姚丽丽完美变身,让她栽了一个跟头。
“辞职了,正好好好锻炼,等过段时间去看看那几个坟。”身旁传来闫九幽微冷的声音。
冉七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冉七过的真是生不如死,大夏天的,她每天早上起来,慢跑一小时,然后去健身馆,一只折腾到下午。
也不知道闫九幽给她打了什么东西,每一次精疲力尽的时候总能在几分钟内恢复到最佳状态。
她身上的爆发力和耐力以及速度得到很好地提升,直接导致在国庆节前,健身馆的教练都不敢吃她一拳。
不过闫九幽还是摇了摇头表示冉七还是太弱了,冉七只能翻白眼。
国庆节提前一天,冉七背着一个书包,带着一个遮阳帽,坐在火车站候车区。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她的爸妈现在怎么样了,对于那个村子,她厌恶远远大于欢喜。
不好的回忆实在是太多了。
楚河这段时间非常的颓废,一直都在酒吧里借酒消愁,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却偏偏忍不住。
欧阳欣悦坐在他的身旁,陪着他,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两个人。
她尝试了无数次,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的将楚河带回自己租住的房子的,这两个保镖就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她。
她明明是楚河的未婚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
醉酒的楚河,视线中晃过一个熟悉的背影,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他每次看到她心跳都会加速,但是每一次他都看不到正面。
他曾经丢失过什么吗?
冉七走下到了县城的火车,看着熟悉的那片天空,心里很复杂。
听着熟悉的家乡口音,心里微微发酸,她也是念家的么?
做了四十五分钟的公交车,站在柏油路上,看着对面骑着电瓶车的爸爸,拼命的眨眼睛。
三年前,奶奶得了癌症,死的时候自己的并不在身边,她回来的时候,已经送去了火葬场。
站在火葬场的门口,爸爸看到她,躬着腰走了过来,抱住她,四十几岁的庄稼汉子,就像一个孩子一般哭泣。
“七七,爸爸没有妈了啊!”
一句话让她泪如泉涌,心里抽抽的疼。
“累啊?七七。”熟悉的声音将思绪拉回。
看着眼前老了的爸爸,冉七点头,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去看看爸爸的信息。
却被强忍住,要是一会呕吐,他应该会很担心吧,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药罐子,若不是他们不离不弃,自己也活不到现在吧。
回忆的喜悦和恐惧,悲伤和仇恨,在这一刻拼了命的纠缠,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坐在后座上,七七问着空气中独有的机油香味,小时候,她总喜欢赖在爸爸的怀里,闻着那种独有的香味。
她一直都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七岁?十二岁?
“我哥回来么?”
“不回,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