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了,她心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问他,见他又闭上双眼专心运功,她轻声问道:“我不问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黑衣人是与你一道的吗?”
“我从来不与人一起行动。”无名丢出这句话,连眼都没有睁一下。
轻歌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怪不得她总是想不透为何那背后的人要凤如云亲近南王爷,却又要让无名去刺杀他,原来根本就是两伙不同的人,若是这样,事情便好办多了。
她霍地站起,垂眸看着身旁的战江南,认真道:“无名说过与他联系的绝对不会是背后那个人,所以我们想要从无名身上找到答案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想这次只两伙人撞到一起了,江南,有些事情还请详细给我一些提示。”
“但说无妨。”战江南抬头看着她。
当她信心满满想要去做什么事的时候,那张小脸总会散发出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会给她蒙上一层蛊惑人心的光泽,只是随意看一眼,便让人彻底沉沦下去。
沉沦,像是无边无际那般,不经意间已发生,等回过神的时候,已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他的心思轻歌未曾感受半分,只是一直在想着心里的问题,片刻之后她才道:“你回来的那日,在皇城城门口不远处便遭到杀手的袭击,你在皇城里究竟有什么敌人?又或者说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敌人?”
战江南思索了片刻,才道。
“我常年在外头,在皇族里并没有留意过什么人,不过,皇族里的斗争从未少过,皇族里头有人想要暗中对付我也不稀奇,就如同这一年到头也有不少人想要对付倾城那般。”
轻歌点了点头,这事她也有想过,只是希望能从南王爷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若是没有,那只好慢慢追寻下去。
“既然这样,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方向了,不如等倾城回来与他好好商量过,再想办法去追查。”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隐隐的忧虑,若是凤如云没有撒谎,那便是说真有那么一个黑衣女子可以在北王府自由出入,可是,北王府守卫森严,她如何能做到这一点?难道说……她和倾城是认识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轻易联想到那夜在望月楼拍卖天仙草的时候,战倾城看到一名紫衣女子出门便急匆匆追了出去,这两个人背后里会不会有任何联系?又或者说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只是忍不住会这么猜想。
“我要去找天一说说话,江南,你若是还想在这里呆着便在这里随意走走,若是也想回去,那你稍微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与你一起回王府。”
有些事情该让天一帮帮忙了,论跑腿的功力有谁能比得过他。
战江南虽不知道她呀去做什么,却也站了起来与她一道出门:“我就在这院子走走,等你回来我们再一道回府吧。”
“好。”轻歌别过了他,便急匆匆往天一的院子而去。
战倾城回寝房的时候轻歌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幅画卷在细细欣赏。
她早命人准备了浴汤,因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没有把浴汤送来。
见他进门,她把画卷收到一旁,站起来迎了过去,笑道:“今日累不累?我命人给你把浴汤送来,先沐浴更衣吧。”
他没有说话,她便主动往门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瞧了他一眼,笑问:“对了,你用过晚膳了没有?”
他点了点头,轻歌这才满意得出了门,没过多久便领着人一桶一桶把浴汤送进房内,送进屏风后倒进偌大的浴桶里。
下人们退出去后,轻歌才拉着战倾城的大掌往屏风后走去,这次竟主动为他宽衣,伺候他沐浴。
不过,以她在这方面羞涩的性子,衣裳总是有那么一些不愿意给他褪下来。
战倾城也不指望她,随手把亵裤扔到一旁,长腿一迈跨进了浴桶里,抬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女人,他淡言道:“不是要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吗?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伺候。”
她犹犹豫豫地在一旁拿起一条软巾,目不斜视坐在他的身后,把软巾沾上了浴汤,为他拭擦了起来。
幸而他足够的高大,从这个角度看不到太多不该看的地方,只要他别站起来,她就能安心熬过去。
擦了好一会,心里的紧张慢慢散去,她才总算有一点得心应手了起来,把他的长臂放在浴桶边缘,拿起软巾为他一下一下擦拭着。
战倾城闭上眼安静接受她的伺候。
直到把能擦的地方都给他擦了一遍,也挽起袖子为他把胸膛拭擦干净,轻歌才扔下手里的软巾站起来,看着他的脸,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不敢乱动半分,轻声道:“我到外头等你。”
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
忽然皓腕一紧,战倾城的大掌已经扣上她的手腕,轻轻一拉把她拉了回来:“本王有说过让你走吗?”
她眨了眨眼,一丝讶异:“我已经给你擦好了,剩下的……”
“剩下的如何?”
她脸色一囧,一张小脸顿时刷地涨得通红,吱吱唔唔地细声道:“剩下的自然让你自己……你自己来,我可不敢。”
“凡事总要有始有终,开了个头就要负责到底。”
“哗啦”一声,声音才刚落下,人已经在浴桶里站了起来,高大结实的身躯顿时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面前。
轻歌尖叫了一声,忙别过脸错开视线,心里忍不住低骂了几声,色鬼,不要脸,暴露狂。
战倾城却不理会她的腹诽,深幽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要不要本王教你如何有始有终?”
“不用。”不就是伺候他沐浴吗?能有多困难?今夜还有事情要请教他,现在,先讨好着便是。
小手微微颤抖着,拿起刚才那条软巾,她咬着唇闭上眼,把软巾沾上浴汤,再次给他拭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