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当选以色列总理
沙龙,1928年2月27日出生在英国托管时期的巴勒斯坦,其家乡是特拉维夫附近的凯法·马拉尔农场。14岁时,沙龙加入了犹太地下军事组织“哈加纳”。1948年以色列独立战争时,沙龙任连长。1950~1952年任以色列中部和北部军区情报官。1952年,沙龙进入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学习历史。1956年沙龙任伞兵旅旅长,同年10月参加英、法、以侵略埃及的战争。
军人出身的沙龙参加了以色列与阿拉伯国家之间爆发的所有五次中东战争。1958~1962年,沙龙担任以色列国防军某步兵旅旅长,后出任步兵学校指挥官。1964年,沙龙被任命为国防军北部军区司令。1969年,沙龙被任命为国防军南部军区司令,管辖区包括以色列在1967年中东战争中从埃及手中夺取的加沙地带。1973年7月从军队退役,竞选议员。但10月赎罪日战争爆发后,被紧急征召出任装甲师师长,战后当选为议员。1974年12月,沙龙担任议员一年后,被重新招入以国防军,出任“紧急部队”高级指挥官。1975年至1976年出任总理拉宾的高级安全事务顾问。1977年沙龙再次蝉联议员,后加入执政的利库德集团,任农业部长。
1981年,在贝京第二任政府中,沙龙出任国防部长一职,并于1982年发动了入侵黎巴嫩的战争。1982年9月,在以色列军队的默许下,亲以的黎巴嫩基督教民兵组织进入贝鲁特附近的巴勒斯坦难民营,屠杀了1500名巴难民。1983年2月,以色列一独立调查机构认定,沙龙对酿成这一惨案负有间接责任,不宜再担任国防部长职务;同月,沙龙辞职,但仍留在内阁里担任不管部部长。1984年至1992年,先后出任工商部长和住房建设部长。1996年利库德集团重新上台执政后,在内塔尼亚胡政府任国家基础设施部长,1998年外长利维因与内塔尼亚胡政见分歧而辞职后,沙龙兼任外交部长直到1999年大选。
1999年5月,在大选中惨败的内塔尼亚胡宣布暂别政坛,同年9月,沙龙正式当选利库德集团主席。
在与巴勒斯坦以及阿拉伯邻国的和谈问题上,沙龙是利库德集团中着名的右翼强硬派。去年9月28日,沙龙强行参观位于东耶路撒冷的伊斯兰圣地阿克萨清真寺,从而引发了巴勒斯坦和以色列之间长达4个多月的暴力冲突。
2001年2月7日,沙龙以绝对领先的票数战胜了现任总理巴拉克,当选为以色列总理。
沙龙胜出后,立即面临的是要在45天内组建政府并获得议会通过。如果利库德集团与极右派和宗教党组建联合政府,那么在议会中也只占微弱多数,能否保得住政权大有疑问。因此,沙龙现正在争取工党加盟,组建民族团结政府,但工党对此反应冷淡。
在当选后向全国发表的第一次电视讲话中,沙龙说,他的政府将致力于“恢复以色列的安全”,致力于达成“真正的和平和实现地区稳定”。为此他将尽快与看守内阁总理巴拉克领导的工党组成“民族团结政府”。
沙龙在讲话中同时称,他愿意与巴勒斯坦方面进行和平谈判。他说:“我呼吁巴勒斯坦人放弃使用暴力,重新回到对话的道路上来,为争端找到和平的解决途径。”
当天早些时候,巴拉克承认自己在大选中失败,并宣布辞去工党领导人和议员职务。
选举结果表明,以色列人对巴拉克上任21个月以来在推进和平进程和保障以色列安全方面极为不满。沙龙胜出,与其说是选民对他的认可,不如说是选民们因渴望稳定、安全与和平而不得已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此次大选,选民投票率之低创下纪录。同历来80%的投票率相比,在6日的大选中投票的仅占登记选民的65%。
2.沙龙的战争规则
1967年5月,埃及总统纳赛尔宣布关闭蒂良海峡,封闭了以色列的出海口。战争阴云笼罩中东。以色列迅速作出反应,在以埃边境展开了3个师。沙龙临危受命,出任其中一个师的师长并奉命在埃军最坚固的防御阵地阿布奥格拉打开战役缺口。
以军总参谋部决定6日开始进攻,但沙龙研究了对面敌情后,断然决定在5日22时30分提前发起进攻。夜幕之下,随着沙龙一声令下,几十部聚光灯突然开启,将阿布奥格拉地区照得如同白昼。炮兵开始猛烈开火,坦克部队随即呼啸而至,空降部队也从天而降。埃军尚未搞清以军的意图,沙龙的装甲步兵已经楔入埃军阵地。整个攻坚战斗,如同一场图上演习,当曙光在地平线上呈现时,埃及军队的1个步兵旅、6个炮兵连、160多辆坦克和数支地空导弹连已经灰飞烟灭,而沙龙的部队只损失了160余人和19辆坦克。一位被俘的埃军团长向沙龙愤然抗议:“你们不守战争规则,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地发起进攻?”沙龙哈哈大笑,回答:“这就是沙龙的战争规则。”
第三次中东战争使得全世界军人不得不对以色列国防军刮目相看。导演这场战争的达扬成为了以色列的民族英雄。而在这场战争中功勋卓着的沙龙则变成了犹太民族的“战神”。“阿里克”的名字在以色列家喻户晓。
1970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在加沙地区的袭击活动日益增加,当地官员束手无策。达扬毫不犹豫地再次起用沙龙,专门对付巴勒斯坦游击战士。沙龙喜出望外,喊出了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只有死掉的恐怖分子,才算是最好的恐怖分子。”他宣称:消灭“恐怖分子”的唯一方法,是用十倍的恐怖来威胁平民,使他们不敢与“恐怖分子”合作。他指挥部队封锁每一个街区,搜查每一所房屋,肆无忌惮地屠杀平民,摧毁房屋、果园,加沙地区陷入了血腥恐怖,沙龙再次成为了“魔鬼”的代名词。因而他的行动尽管稳定了加沙地区的局势,但其残忍程度则激起了国际公愤,也在以色列国内引起了强烈的反对,沙龙不得不于1973年7月15日退出现役。
1973年10月6日,“赎罪日战争”爆发。沙龙重披战袍,并再次以“沙龙方式”在12万埃及大军中纵横驰骋,迫使埃及宣布停战。
3.侵入巴勒斯坦
伊斯兰国家组织已经认定,巴勒斯坦人对以色列进行的自杀式炸弹攻击不是恐怖主义,但是这些对以色列人的攻击,确实如同自杀者所希望的那样在以色列人中造成了恐怖气氛,并且摧毁了以色列人的正常生活。
不管人们怎么看到以色列总理沙龙派出军队进入巴勒斯坦地区的决定,以色列总理确实有权力对恐怖活动进行反击。美国对此表示同意,美国总统布什在他的公开讲话中,显示出他将积极地参与调解中东危机,布什同时呼吁以色列保持克制,虽然他同时表示,以色列有权保卫自己。
大部分阿拉伯国家和很多欧洲国家认为这种自我防御的说法难以接受。事实上,他们对此非常愤怒。在贝鲁特的会议中,阿拉伯国家领导人虽然提出了一个和平方案,但同时对巴勒斯坦人的斗争表示敬意。在欧洲即使是那些愿意视巴勒斯坦人为恐怖分子的也拒绝以色列使用武力作为回应的权力,更不应该侵入按奥斯陆协定以色列已经交还巴勒斯坦人的领土。
按照奥斯陆协定,以色列放弃占领的土地,阿拉法特保证不对以色列进行攻击,但自从克林顿政府促成中东和平努力失败以后,阿拉法特似乎抛弃了自己的保证,他可能没有参与自杀式攻击,并且偶尔还谴责这种恐怖活动,但是,当他号召“一百万殉难者”来解放耶路撒冷时候,那些巴勒斯坦人当然领会他的意思。实际上,他接受了奥斯陆协定给予他的号称,却同时又重新开始了解放战争,希望以此获得外交上没有能够获得的东西。当他对以色列刺激得太厉害时候,以色列当然进行反击。
经济学人说,像所有军事行动一样,此次以色列的行动也导致了国际社会不希望的后果。可能导致以色列同黎巴嫩的边境不安宁,导致阿拉伯国家的失去稳定,可能导致贝鲁特阿拉伯峰会上的和平方案永久性地被撤回,而且已经导致美国获得阿拉伯支持对伊拉克采取军事行动的努力非常困难。
经济学人认为,而且,沙龙的建立防御墙的军事目标几乎肯定会失败。沙龙的目标之一是根除巴勒斯坦恐怖主义的基础设施,而巴勒斯坦人恐怖主义的基础设施主要就是那些对以色列怨恨而愿意以自己生命为巴勒斯坦人牺牲的巴勒斯坦男男女女,而以色列的攻击只能导致更加强烈的怨恨。
沙龙的另外一个目标就是孤立阿拉法特,但是沙龙对拉马拉的攻击结果却事与愿违,阿拉法特的无能的政府在阿拉法特人中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是沙龙发动的攻击却使阿拉法特重新成为巴勒斯坦人团结的中心。
4.理性的转变
晚年的沙龙有着极强的历史使命感,他以铁和血改变了中东和平进程:他撤离加沙,粉碎了极右翼犹太人的“大以色列”迷梦;他退出利库德集团,另起炉灶组建前进党,重写了以色列的政治版图。
此前,他不顾中东局势彻底崩盘的危险,“定点清除”了哈马斯精神领袖亚辛及其继任者兰提西,封杀了阿拉法特,并建立了对以色列具有深远战略意义的隔离墙。
沙龙以“推土机”的作风,完成了从一个狭隘鹰派人物到一个理性政治家的转变,他的“狐步舞”让世界刮目相看。他的个人命运,已同和平进程紧紧相连。
但在中东这片淌血的土地,和平每前进一步都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10年前罪恶的子弹夺去了拉宾的生命,鲜血染红了他“和平终将实现”的讲稿。萨达特也遭遇了类似的命运。
“英雄何竟仆倒”,这是一个极右翼犹太拉比以《圣经》中扫罗王被杀典故,向沙龙发出的“追杀令”。撤离加沙后,一些以色列极右势力视沙龙为犹太人的“叛徒”。以总统卡察夫也警告:小心拉宾的悲剧在沙龙身上重演。
但最难以预防的敌人,却是时间。
77岁的沙龙显然明白这一点。他最近两年以让他的追随者喘不过气的快节奏推出重大举措,就是在和时间及健康赛跑,但他毕竟廉颇老矣,力不能支了。
英雄末路,壮志未酬!这是个人的悲剧,何尝不是时代的悲剧?在萨达特、拉宾、阿萨德的葬礼中,同样的悲壮,扑面而来。
沙龙最后的转变,有其个人英雄主义色彩,但也是顺应了中东的历史大趋势:以色列的战乱环境在空前改善,正是媾和的千载难逢的时机;以色列民意正趋向“中间化”,渴望在局部让步的前提下实现和平。作为一个想留下政治遗产的战略家,必须有勇于担当的历史责任感。
中东新秩序正在形成。半个多世纪以来一直横亘在阿拉伯国家和以色列间的铁幕,已开始消除。
随着美国军队深入中东心脏地带,彻底改变了中东的政治生态。同时,与以色列诞生之初,阿拉伯世界希望将犹太人赶进大海的情绪不同,现在的阿拉伯民众,已基本接受了以色列这个国家的存在。
世易时移,沙龙在改变,其他中东国家也在转型。
阿萨德的继承人巴沙尔,已谨慎地向以色列伸出橄榄枝,要求就戈兰高地问题恢复谈判。叙以这块中东最牢固的坚冰,出现消融的迹象。阿拉法特之后,巴勒斯坦领导人阿巴斯、库赖都主张和谈,也力主停止对以色列的恐怖袭击。哈马斯虽然保持着一贯的强硬,但放弃恐怖、走入政坛,也是一个大趋势。
沙龙的离去,让看似平坦的和平道路又拐了一道弯。这就是中东,总是平地能起波澜,让人无奈,也让人扼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