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似流沙滚过五脏六腑,只留下灼烫疼痛,抽光心血一般,止不住的气力的流失。
是苏醒还是再一次死亡……
倒下时只记得一声声糟乱的呼喊和天空刺眼的日光。
前一秒还在炼狱流亡,而此刻似乎有了血肉之躯的痛感。
白色…软床…果然,真的离开了那里,锦王的眼睛无力的睁了睁,又似极困的紧闭,虽然身体疼痛乏力,但感觉依然清晰敏锐,这屋里极静,似乎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不多时,微不可闻的触地声缓慢靠近,呼吸沉,是个男子,睡梦中锦王已经感到了来人的不善,刀剑上血腥浓重,费力睁开眼睛,却见横空又出现另一男子,两个黑衣男子交手打斗,迷迷蒙蒙中,似未出两个回合,蒙面那人便被一脚踹出窗外,连带着红木窗棱破碎的声音。
“有贼,抓刺客,”院中下人闻声而来,见到陌生蒙面男子吓的放声惊叫起来。
只见一道绿影,腾空悬起跳向那男子身上,刚刚被人从屋里踹出来蒙面男子才从地上爬起来,便又被绿影踹倒。
原来青阳侯和猎医院各位太医正守在别院开方子,锦王的贴身侍女见几位太医僵持着不出方子,一时着急也去了别院催促众太医的处方。
屋内男子见院外来人,立时又消失于黑暗中,他如夜雾般将锦王救下又迅速隐于黑暗。
“什么人?敢来王府刺杀锦王?”那绿影是一绿衫女子,名叫绿枝,身负武功。男子倒地再起,翻墙而出,绿衫女子如影随形追在身后,一同在众人的目光中消失在高墙上。
半个时辰左右,绿枝独自而归。
此时锦王已看过太医,众人均说不出病源,勉强开了个似是而非的方子,强喂着锦王喝下一碗,不料一阵呕吐,竟是一点也没剩下。
青阳侯和锦王师出同门感情颇好,来到床前看见床上之人昏迷不醒的样子,愈加焦急。
“太医呢,再给本侯去传,”
绿枝上前一步拦住门外随从,向着青阳侯俯身一礼:“侯爷恕小婢多嘴,绿枝以为我家公子并不像是中了暑气,也不像是得了什么普通疾病。”
青阳侯看向绿枝,想着之前看到的奇景,默不作声。
“本侯也觉得锦此时昏迷倒像是中了什么邪术。锦是巫族血脉,也会中他人术法么?”
“奴婢不知,世人都传南巫皇室乃巫神之后,但奴婢从未见小王爷研习过什么术法之类东西,想必是民间讹传夸大罢了。”
绿枝坦然答道,“奴婢以为,想要救公子醒过来还得劳烦侯爷去请猎医院的医神思月。”
“师傅不在盛京,一时半会找不到人。”青阳侯与锦王同为医神弟子,奈何青阳侯不喜此道,医神似乎也不愿意强迫多教,二人空担着师徒名分,青阳侯是半点医术也不会,但和医神师傅和锦的感情都很好。
绿枝低头苦想,若是公子的师傅医神思月在定是能药到病除,可惜此时偏偏出城去了。
“医女岚衣可在宫中?”绿枝猛地又抬头问道。
“岚衣?”青阳侯面露难色,“岚衣只在内宫给女眷看诊,请她有些不合规矩。”而且这个岚衣脾气也十分古怪,只怕得先请圣旨才请得动吧。
“是规矩重要还是我家公子性命重要?”绿枝态度不卑不亢,语气却十分温和,“今日明显是有人故意要致我家公子于死地,先是祭天大典晕倒,随后在府中遇刺,如果再拖延诊治,敢问侯爷,若是此事传到巫国,该怎么善了?”
“锦跟我也算同门,本侯不会不管的,我这就跟皇上请旨去。”